这个味道，我在温书冉那儿闻到过。

察觉到我的动作，方时序立刻解释。

“今天温书冉在诊室晕倒了，我把她抱进病房的时候沾了点味道，我现在去换。”

说着，他起身就要进房间。

我立刻拉住他：“不用，挺好闻的。”

方时序温和一笑：“那我去给你做饭。”

像往常一样，方时序掌勺，我打下手。

我洗着菜，心不在焉地想起温书冉。

我和她只见过一面，有关于她的片面描述，我大部分都是从弹幕上窥探而来。

我很想知道，现在的温书冉在方时序的眼中是什么样的存在。

我装着不经意发问：“总听你说起温书冉，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我余光看向方时序，清楚地看到他的嘴角微微弯起丝无奈的弧度。

“她就是一个毛丫头，没心没肺还胆小，就连打个针都害怕得流眼泪。”

他是神经内科的医生，打针这种事一般都是由护士操作。

但温书冉打针掉眼泪这种小事他都知道，可想而知，他应该是全程陪同着。

我收回视线，却发现眼眶酸的发疼。

忽然，一种僵麻感在手臂中荡开。

手里的餐盘不受控制的从我手心滑落，‘咵擦’碎了一地。

方时序第一时间把我拉开：“别动别动，我来捡！”

我白着脸，紧张看着收拾一地碎片的方时序，祈求着被束缚般的双手快点恢复。

等清理好，方时序一脸担忧地把我抱进怀里。

“松萝，一会儿吃完饭，我还是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听到这话，我心头一紧：“不用，我只是最近没休息好。”

方时序还想说什么，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后，便去阳台接电话。

我看了眼他的背影，又低头看着自己僵硬感未褪的双手，忍不住红了眼。

一个多月前，医生的话在我耳边回响。

“根据您的诊断结果，应该是肌萎缩侧索硬化症，通俗点说，就是渐冻症。”

忽然，眼前的弹幕又开始滚动。

【女配别发呆了！男主马上要去找女主了！】

【楼上干嘛呢？男女主约会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你搞搞清楚，现在男主和女配还没分手，女主这样上赶着破坏别人感情真的好吗？】

我心不由收紧，但还存着一丝侥幸。

方时序应该还不至于刚回来就扔下我……

可下一秒，我就听见大门开合的声音。

霎时间，整个屋子陷入死寂。

方时序真的走了。

一时间，火辣辣的痛感在我脸上和心里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