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唇角的佻薄弧度，如针般扎入沈沐秋心口。

沈沐秋的唇微微发抖：“是，奴婢谨记。”

周阳羡不冷不热地哼笑声，穿好衣服就往前院去了。

晚餐摆在齐婉兮的院子里。

周阳羡坐在桌前，拉着齐婉兮的手说笑，神情与在沈沐秋面前截然不同，只有温柔没有戾气。

他不曾展露过的柔情，都给了齐婉兮。

沈沐秋伺候在一旁，把一切看在眼中，心中却没有嫉妒，只有怅然。

只因和周阳羡相识十二年，她却直到在三个月前齐婉兮嫁入侯府后，才知道周阳羡爱一个人是什么模样。

他会怜她、敬她、爱她，并小心翼翼不让她看见自己的一点坏处。

而不是像对沈沐秋这样，肆意至极，毫不在意她的意愿。

她和周阳羡，说到底不过是少爷和通房丫头。

不知何处传来几声爆竹噼啪。

齐婉兮笑着向周阳羡举杯敬酒：“马上就要过除夕了，这爆竹倒也应景，世子，希望以后也能这样好。”

“以后。”周阳羡话语一顿，也与她碰杯。

“自是和谐美满，年岁亨通。”

沈沐秋低眉垂眼，怔怔出神。

以后？

她的以后会是什么呢？

沈沐秋想，她会寻一处安身之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与周阳羡再无牵扯。

腊月初八，难得雪停，侯府也热闹起来。

早上，周阳羡带着齐婉兮一块前往皇宫参加宴会。

沈沐秋则和府里人一同在厨房做腊八粥，讨个吉祥如意的好彩头。

做好后，她又一一给府里其他人派发下去。

周阳羡同齐婉兮回府时，便是看着沈沐秋笑着给一个侍卫递上一碗粥。

周阳羡便见她一身桃红绸袄，衬得人面似桃花，嘴旁还漾着两个梨涡……

倏地，沈沐秋感觉到一道凌厉的视线。

她一抬头，便看到不远处的周阳羡和齐婉兮相携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