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吻好长好长，长到她喘不过气，长到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像一场虚幻的美梦。

醒来时，她的枕头已经湿了一大片。

天亮了，她缓了许久，才拿起手机，拨通了爸爸的电话。

“爸，我离婚了。”她嗓音沙哑，“等拿到离婚证后，我就去国外陪你们。”

“是不是霍砚珩欺负你了？”爸爸的声音立刻拔高。

“没有，”温瓷曦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只是不爱了。”

其实，是霍砚珩不爱她。

而她，也不会再爱他了。

这句话她没说出口，像吞下一块碎玻璃，任由它在心里划得血肉模糊。

挂断电话后，微信突然弹出一条好友申请。

温瓷曦鬼使神差地点了通过。

对方立刻发来一段视频。

画面里，霍砚珩在沙发上浅眠，眉头微蹙，嘴里喃喃念着一个名字：“思思……”

紧接着视频后面的，是一大段信息发来：

「我是黎思，砚珩的初恋，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都结婚了，却还没忘记我。今天回国我发现，他手腕内侧还留着我的小名纹身，我们所有的合照、他写的日记都保存完好，你看，他梦里还在叫我的名字，应该是梦到了我们的过去吧，毕竟那是他永生难忘的初恋时光。」

温瓷曦看着这一大段文字，心脏已经痛到麻木。

她只回了一句话：「你想干什么？」

对方隔了很久才回复：

「不干什么，就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他马上要醒了，你信不信，我只要说我做了噩梦，接下来五天他都会陪着我，不会联系你一次？」

她没有再回复了。

而过了十分钟后，霍砚珩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宝宝，临时有个项目要出差五天。秘书留给你，有事随时找他。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温瓷曦盯着屏幕，忽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砸在了手机屏幕上。

接下来的五天，霍砚珩果然音讯全无。

倒是黎思的消息不断。

霍砚珩陪她在海边漫步、带她去山顶看日落、开车载她在郊外兜风……

黎思发来消息：「这些地方，我们恋爱时常来。」

温瓷曦一条不落地看完，忽然想起这些地方霍砚珩也曾带她去过。

那时她以为是他浪漫，现在才明白，他不过是在故地重游，透过她的身影看另一个人。

第五天傍晚，温瓷曦开始收拾东西。

霍砚珩送她的珠宝、包包、衣服……

所有与他有关的物品都被装进纸箱，扔进了储物间。

当霍砚珩风尘仆仆赶回家时，看到的就是空了一半的衣帽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