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口气，轻声开口：“答案重要吗？”

“季临渊，我已经结婚了，请你别再来打扰我了，行吗？”

季临渊的语气骤然冷沉：“你结婚了？”

“是啊。”我面不改色地撒谎，“和你分开第二年我就结婚了，这些年我过得很幸福，我丈夫给我买了一栋别墅，还在后花园里种满了我喜欢的山茶花。”

“我们养了一猫一狗，猫叫麻婆，狗叫豆腐……”

“陈丝语！”季临渊厉声打断了我。

我如他所愿没再说下去，可他也不出声了。

半晌，他挂断了电话。

我垂眸敛眉，舀了勺已经凉透的粥送进嘴里。

徐绵绵看着我，把我被打断的那句话给接着说完了：“猫叫麻婆，狗叫豆腐，麻婆喜欢在花园里晒太阳，豆腐喜欢给麻婆当靠枕。”

“这些话是你在小说里写过的，是你曾经幻想和季临渊的未来吧。”

我顿了下，没说话。

直到吃完那碗凉粥，我才点了点头：“是。”

这就是季临渊忽然生气的原因。

在我们最相爱的时候，我曾躺在他的怀里和他一起构思未来。

我说，等他出了名赚了钱，要给我买一栋大别墅，种满我爱的花。

我们要一起养一只猫和一只狗，取名麻婆和豆腐，因为麻婆豆腐是我们俩都最喜欢的菜。

徐绵绵没再说什么，让我好好休息后就离开了病房。

可惜，这一晚我没能好眠。

我梦见了八年前。

在我决绝并迅速地离开后，季临渊又给我打了很多电话，发了很多短信。

我知道最好的做法是换掉手机卡，彻底和季临渊断了联系。

但我终究没舍得手机里的那些美好过去。

所以只能不回复，营造出一种他的消息石沉大海的假相。

但其实，我并没离他太远。

我悄无声息地搬到了他出租屋的对面。

每天看着他出门，看着他回家。

听着他深夜在家里酗酒痛哭，我在一墙之隔，也靠着墙流泪。

再后来，季临渊有了点小名气，有了经纪人，就搬离了那里。

我就乔装打扮，混在他的粉丝里去片场看他，去机场看他。

梦醒了，天还没亮。

我撑着坐起来，拿起手机又看了一遍季临渊拿到影帝的视频。

他站在聚光灯下双手接过奖杯，谦虚地说着获奖感言，说他的来时路。

他提起出租屋，提起泡面，提起永远没有热水的浴室。

字字句句都有我的影子，却再没有提过我的名字。

我并不难过，反而庆幸。

庆幸季临渊终于摆脱过去，过上了全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