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萧景行说的更为珍贵的是什么。

我只知道。

小三在我这里一视同仁。

当我的人推门而入。

干净利落的踹在了林星澜的肚子上。

我看着她白裙染血。

笑得放肆：

“看，这才像我当年的样子！”

我攥着匕首。

他攥着我。

两人的手在空中颤抖片刻。

划破了离婚协议的文件袋。

我们终于冷静下来。

看着离婚协议。

我喘着气：

“只要你一天不签，我对小三就一天零容忍。

“不想我以后真的杀了她，现在就签了。”

萧景行笑了：

“你杀不了她的。”

我回头。

林星澜已经缩在他怀里，被抱了起来。

萧景行最后回头看了我一眼。

眉眼温柔，像极了年少时的男孩：

“你我之间，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萧景行！”

我的声音夹杂愤怒：

“你想清楚，我最多只会给人三次机会。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他脚步一顿。

转头，笑容如沐春风：

“不用三次，我们可是要葬在一起的。”

萧景行临走时那意味深长的目光让我一宿未眠。

二十余年，他从未有那般复杂的目光。

他说“你杀不了她的时候”，眼中有的不仅仅是威胁。

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

手下加大力度查找林星澜这个人的资料。

一如既往。

一无所获。

于是我决定主动去找林星澜。

女孩被宠得很好。

她沉不住气的。

当我来到医院，她正在和萧景行吵架。

“为什么不能离婚？

“我说过了！我不介意了！我真的不介意！”

萧景行看着窗外：

“我介意。”

“你！”

女孩下唇咬出血：

“你别告诉我……”

她的声音哽咽起来：

“你真的爱上她了？”

萧景行看着窗外，并不回答。

女孩受不了男人如此。

扭头就要走。

被一把攥住手腕拽回去，哭着跌倒在他怀里。

下巴被萧景行的手托起，女孩是所有哭声被堵在唇齿间。

吻着吻着，泪水都消失了。

直到敲击门框的声音让两人分开。

“乔栖月！”

女孩眼中怒火瞬间点燃。

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就要扑向我：

“你这个贱人！还我孩子！”

我看着她平坦的小腹。

被萧景行大手环住腰肢。

“乔栖月。”

萧景行紧紧抱着女孩。

就像当初在漫天血色中紧紧抱着我。

他命令：

“出去。”

“贱人！”

林星澜泪水朦胧。

失去孩子的样子，像极了我当年失去亲人面对仇人的模样：

“你算什么东西！景行明显不爱你！他爱的一直都是我！

“你这个鸠占鹊巢、杀我孩儿的贱人！你不得好死！”

我有一阵子没有说话。

看着她声泪俱下。

就像看着当年失去妈妈和叔叔们的我。

只是林星澜她知道应该对着谁哭喊怒骂。

那时的我只能跪在血河之岸，守着十几具尸体，一腔悲愤不知找谁讨回公道。

十年，我为萧景行断了一条腿。

挖掉了胎记。

全身上下刀疤密布。

早就忘了眼泪是什么味道。

她主动挑衅，失去一个孩子。

却有人讨债、有人哄。

“萧景行。”

离婚协议在我手中撕成碎片，我笑起来：

“我改主意了，你和我，只有丧偶，没有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