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婉怔在原地，只觉得荒谬至极。

白芷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血染红了被褥。

“快！”太医急道，“再不服药就来不及了！”

萧淮清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只剩决绝：“得罪了。”

他一声令下，几个家丁上前按住林念婉的肩膀。

“萧淮清！”林念婉挣扎着，“我是公主！你们敢——”

“别忘了你们是谁的人。”萧淮清声音冷得像冰，“后果我一力承担！”

家丁不敢违抗，死死钳制住林念婉。

“放开！”林念婉拼命挣扎，“不是我下的毒！”

萧淮清充耳不闻，抽出匕首，寒光一闪——

“啊！”

刀刃划开手腕的瞬间，林念婉疼得浑身发抖。

从小最怕疼的她，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萧淮清的手似乎颤了一下，但很快，他面无表情地接了一碗又一碗的血。

“你会后悔的……”林念婉疼得意识模糊，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不会。”萧淮清斩钉截铁，“只要能救芷瑶，我做什么都可以。”

黑暗吞噬意识前，林念婉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

再醒来时，林念婉已经回到了公主府。

“公主！”青竹扑到床边，哭得眼睛红肿，“萧世子太过分了！您从小最怕疼了……”

林念婉低头看着缠满纱布的手腕，疼得钻心。

“萧淮清呢？”

“他在外面……自请鞭刑九十九鞭，向您请罪。”青竹抽噎着，“可把您伤成这样，请罪又有何用！”

她哭着抓住林念婉的手：“公主，算奴婢求您，别喜欢他了……他为了白小姐连命都不要，您何必……”

林念婉闭上眼，轻声道：“我早就，不喜欢他了。”

话音未落，房门突然被推开。

林念婉抬头，便看见萧淮清浑身是血地站在门口，鞭伤狰狞，脸色却比纸还白。

“公主刚刚……说什么？”

林念婉刚要开口，萧淮清却又似不在意，先一步说道：“事急从权，臣已自请鞭刑，公主若有气，尽管冲臣来。”

他顿了顿，眼神微冷：“但请公主莫要迁怒芷瑶，日后……也别再对她下手。”

说完，他将鞭子双手奉上，仿佛在说——若还不解气，便亲自抽他。

林念婉看着那染血的鞭子，忽然笑了：“你就那么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