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送我回来的？”她哑着嗓子问。

丫鬟青竹正端着药进来，闻言抿嘴一笑：“是宋小侯爷。他抱着您一路从御花园跑回来，吓得太医署的人都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林念婉一怔：“宋砚舟？”

“是呢。”青竹点头。

林念婉想起自己昏迷前感受到的那一幕，心头微动：“他……可说了什么？表情急切吗？”

青竹歪着头想了想：“宋小侯爷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把您往榻上一放就说要南下游玩，还说什么——”

她学着宋砚舟吊儿郎当的语调，“‘反正选驸马没我的事，不如去江南喝花酒。不过公主大婚那日，我定会回来送份大礼’。”

林念婉原本心口的郁意一扫而光，差点笑出声。

驸马就是他，他送什么贺礼？

接下来的几日，京城里传遍了萧淮清与白芷瑶的佳话——

“萧世子今早又去尚书府了，听说亲自给白小姐熬了雪梨羹。”

“何止啊，昨日灯会上，萧世子为白小姐一掷千金，买下整条街的灯笼！”

“今早还有人看见，萧世子背着崴脚的白小姐走了一整条朱雀街！”

青竹气得直跺脚：“公主您听听！萧世子再光风霁月，那也是陛下给您选的童养夫，生来就是您的人！他这般大张旗鼓地宠着别人，不是打您的脸吗？”

林念婉望着窗棂外飘落的杏花，忽然笑了。

是啊，他可不就是在打她的脸？

“去把东厢房那个紫檀木箱抬来。”

青竹拿来后，林念婉随手翻了翻，这里面放的，全部是她搜罗的和萧淮清有关的东西。

他随手题的诗、他不要的玉佩、甚至是他用旧的狼毫笔……

满满一箱子，都是她卑微的喜欢。

“备轿，去萧府。”

到了萧府，萧淮清却不在。

管家说，他陪白小姐去城郊赏梅了。

林念婉让人把箱子抬进他书房，正准备离开，却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淮清哥哥，你最近对我这般好，若是公主知道了，该多生气呀。”

是白芷瑶。

很快，萧淮清温润的声音便传来：“这几日我刻意让人宣扬我对你的好，就是希望公主能知难而退。”

“可公主那么喜欢你，怎会放弃？”

“即便她选了我，最后我也会想法子脱身。芷瑶，自那日宴会上见你一曲剑舞，我便动了心，这辈子，非你不娶。”

林念婉如遭雷击。

剑舞？

那不是她跳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