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苏瓷带着一群狐朋狗友来看我笑话。

我手里一杵子下去，又给自己加了几天拘留。

后来，有个女警疑惑问我：“你脾气咋这么大？”

我懒得解释，只是沉默。

快死的人了，我不想再委屈自己。

更何况，苏瓷他哥，害死了我爸。

再来一杵子，也都该。

凌晨三点，夜宵摊的客人散得差不多了，我正弯腰收拾炭火。

一个染着金发的男生走过来，随手挑拣着货架上的串。

他身后跟着的人，是苏瓷的闺蜜，秦软软。

她看见我，神色微微一愣。

“阿骁，要不咱们换一家吧？”秦软软低声劝。

霍骁却摇摇头，笑得漫不经心：“都三点了，还去哪找摊子？再说这摊子挺干净，就这儿吧。”

说完，他抬头冲我一笑：“老板，这些肉串帮我烤嫩一点，少放辣，我女朋友胃不太好。”

我待着口罩低低应了一声，低头加炭的手却轻轻一抖。

不是紧张，也不是胆怯。

而是看见仇人的自然反应。

“软软，你喝点什么？一会儿苏瓷来了，咱们好好庆祝我们阔别五年终于回国。”

秦秦软软脸色僵硬，没接话。

她大概是心里清楚，只要有我在，苏瓷就不会有半分高兴。

霍骁倒没察觉，随手解锁手机，屏幕上亮着一张牵手合照。

照片俩，苏瓷的左手格外刺眼，半截缺失的尾指清晰可见。

那是当年我拿刀砍的。

当然，她也没亏，我的左眼撞到桌角彻底失明，如今安着个假眼珠子。

霍骁像是怕我听不清似的，还故意打开语音，苏瓷的声音腻的恶心：

“亲爱的，不用来接我，定位给我，我马上就到~”

这么多年，这狗男人的那点心机还是没变。

就这种水平，也敢跳到我眼前显摆。

我低头给羊肉撒辣椒，手一抖，多撒了几分。

干脆再抖几下。

“苏瓷，这里！”

霍骁突然站起来，朝着远处的小黑点挥手，大喊。

下一秒，男人快步跑过去，一把抱住那人。

苏瓷却在烟火模糊的视线里，与我对上了眼。

她明显愣了一瞬。

霍骁察觉到，想顺着她的目光回头，却被她落下衣领亲了上去。

我移开视线，往茄子上又淋了点辣椒油。

烟雾腾起，熏得人眼睛发酸。

秦软软走到摊前，几次张口欲言，终于挤出一句：

“求你……别再为难他们了。他们能走到今天，真的不容易，我……”

后面的话，被浓烟呛断。

我没去听，只是闷头添炭，烟火呛得我喉咙发紧，却格外清醒。

就在这时，一道久违的声音落下：

“多放点胡椒粉，我男友爱吃。”

我没有抬头，只是倒了半桶盐上去。

齁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