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殿下在哪，哪就是我的家。”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说：“等回国，我让你一人之下。”

他做到了。

回国不到一年，他登基为帝，赏她的珠宝能堆满三间屋子，所有人都说她要当皇后了。

直到他把白月光夏卿落接进宫。

那天下着雪，夏卿落靠在他怀里说：“陛下若真爱我，就让那个跟着你三年的宫女去冰湖跪一天一夜。”

宋舟连眼皮都没抬：“准了。”

沈梨被侍卫拖到冰湖上时，听见凉亭里传来笑声。

“陛下真因为我一句话让沈梨去冰上跪着？不嫌我骄纵？”

“朕是天子，宠得起。”

沈梨默默听着，膝盖传来钻心的冰冷和疼痛，冻得她浑身发抖。

水榭里，夏卿落似乎依偎到了宋舟怀里，声音带着好奇：“陛下，您为何会如此喜欢我？”

宋舟沉默了片刻，声音里染上一丝罕见的温柔：“当年，朕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被其他皇子欺辱，打得浑身是伤，缩在冷宫墙角。是你，偷偷塞给朕一支伤药。那时朕就在想，若有朝一日……定要百倍千倍地对你好。”

冰面上的沈梨，听到这话，心头微微一震。

一支药膏？

就因为一支药膏？

那她呢？

为他出生入死，为他挡刀挡枪，为他熬坏了身体，落下一身病痛……所有这些实实在在的付出，竟都比不过夏卿落那轻飘飘的一点善意？

水榭里的对话还在继续。

夏卿落语气带着得意：“陛下当真要封我为后？还要昭告天下，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朝臣们会同意吗？天下人会非议的。”

宋舟的语气笃定而强势：“莫怕，七日后，朕会在金銮殿论功行赏，届时，你只管开口求后位。朕会名正言顺地给你，并向天下宣布，此生唯你一人。”

“那……要是沈梨也拿着她这些年的功劳，向陛下求后位呢？”

宋舟几乎没有犹豫，声音清晰冰冷：“后位，自然要留给心爱之人。朕不爱她，如何能给？”

话音刚落，沈梨身下的冰层突然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跪了太久，冰面……裂了！

“噗通——”

冰冷的湖水瞬间将她吞噬，刺骨的寒意如同万千钢针，扎透她的每一寸肌肤！

“不好了！沈梨姑娘落水了！”岸上的宫人惊慌大叫。

水榭的帘子猛地被掀开，宋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作势便要过来。

“陛下……”身后的夏卿落却适时地发出一声虚弱的呻吟，“我头好晕啊……”

宋舟看了一眼在冰窟窿里挣扎扑腾、渐渐沉下去的沈梨，又看了一眼怀中“虚弱不堪”的夏卿落，眉头紧锁，最终沉声抱起她：“传太医！快！”

他选择了夏卿落，任由沈梨在冰冷的湖水里一点点沉没。

冰冷的湖水灌入口鼻，沈梨的意识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