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下楼梯的时候，沈翩翩脚下一扭，连带着阮允棠一起滚了下去！

一时间，天旋地转。

最后的意识里，阮允棠看到靳牧闻嘶吼着扑向沈翩翩：“翩翩！翩翩——！”

阮允棠再醒来的时候，药水早挂完了，输液管里回满了血。

靳牧闻就坐在她身边，却满心满眼都是沈翩翩。

“真的没事？哪里痛就告诉我。”

“楼梯那么高，摔下来不知道有多痛……”

沈翩翩咬着唇，眼泪婆娑：“对不起啊，靳总……我总是笨手笨脚的，总是麻烦你……”

靳牧闻笑了。

嘴角溢出的那抹宠溺就像曾经无数次看向阮允棠时一样：“没关系，又不是什么大事。”

阮允棠的心猛地抽痛一瞬，她咬着牙拔掉针头，声音沙哑，轻声唤他：“靳牧闻。”

靳牧闻回过头，在看到回血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薄唇嗫嚅片刻：“你醒了，允棠，现在感觉怎么……”

阮允棠冷声打断他：“你要怎么惩罚她？”

“什么？”靳牧闻眼神一滞。

阮允棠指着沈翩翩：“她连送我去门诊这么小的事都办不好，害我摔倒。”

她一字一句：“你一向厌蠢，赏罚分明，那你该怎么惩罚这个蠢人？”

闻言，沈翩翩站起身，双手搅在一起，一颗泪珠欲落不落地挂在睫毛上：“夫人，是我的错！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看见她这副模样，靳牧闻眼中心疼几乎快溢出来。

他扶了扶镜片：“允棠，翩翩她不是故意的，你何苦咄咄逼人？没必要吧。”

“我咄咄逼人？”

看着他那双淡漠的眼，阮允棠突然笑了。

笑得眼泪颗颗落下，笑得浑身的擦伤都在疼。

为了沈翩翩，逼她喝下过敏的羊汤。

又为了沈翩翩，放弃他十几年来坚守的底线。

这就是他说的没有其他想法？这就是他说的他不爱她？

靳牧闻，你真是好样的！

当晚，阮允棠拎着包，一瘸一拐地走出病房时，正巧看见靳澈带着靳柠赶来。

靳澈怕沈翩翩走路疼，为她借来了轮椅。

靳柠看着她胳膊上唯一一块青紫，心疼地红了眼。

曾经缠着她要抱抱要亲亲两个孩子，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