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顺产生不出孩子，医生建议转剖腹产。

人命关天的时刻，婆婆大闹产房。

她说剖腹产的孩子不健康，脑袋不全乎，容易得痴呆。

老公签字同意。

婆婆又打又骂说他不孝顺，是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手术做完，是个健康的女儿。

护士先把婴儿抱出产房。

老公伸手要抱，婆婆大力挤过他，把孩子接到自己手里。

掀开包被，瞧了一眼，“没把儿的东西，赔钱货！贱妮子！”

她翻着白眼，手一松，孩子掉下去，脑袋着地，哇的一下就没声音了。

老公慌忙抱起孩子喊医生来抢救。

婆婆拦着不让，“死了就死了，女娃不值钱，让你媳妇再生一个。”

我在手术台上里三层外三层的缝肚皮。

我女儿在隔壁被宣告死亡。

两个护士议论着。

“没见过这么心狠的奶奶，把亲孙女摔死了。”

“科室主任要报警，那男的还拦着不让，说他妈不是故意的，是家务事。”

......

我心里有不祥的预感，着急问：“我女儿，送到我老公手里了吧？”

麻醉师瞧着血压和心率瞬间升高，赶紧提醒我不要激动。

护士在医生耳边嘀咕了几句。

医生瞟了我一眼，淡定道，“送了。”

随后，麻醉师在留置管里推了一针，我昏睡过去。

再睁眼，已经在单独病房里。

身边的小床里没有婴儿。

我忍着刀口的疼痛，撑起胳膊四下寻找。

“孩子呢？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呢？”

老公和婆婆磨磨唧唧推门进来。

很明显，她不高兴。

“我就说不要剖腹产，这还得养好了才能怀孕。”

老公瞧我清醒了，立刻过来扶我。

我问他干什么去了。

他说，刚刚去咨询医生了，剖腹产要三年之后才能怀。

我赶紧问他，女儿呢？

他吞吞吐吐，眼神闪躲，不敢正视我。

“秋云，你别激动，医生说刚手术完，容易大出血。”

我慌了，想起手术里护士的窃窃私语。

婆婆翻白眼，骂骂咧咧，畏畏缩缩道：“生个女娃还不如去死，丢人丢到家里去咯。”

老公让她少说两句。

她来劲，叫嚣，“剖腹产要花好些钱，不要住院了，赶紧起来回去给我干活。我可等不了三年，下个月你就必须怀上我孙子！”

我疯了似的下床，往外冲找孩子。

我的宝贝，你在哪？

妈妈刚跟你分开一小会儿，你怎么就不见了？

医生和护士过来劝阻我。

说孩子在监护室，让我冷静。

婆婆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伤口扯着疼，我已经顾不得了。

一定要去监护室亲眼看看我的宝贝。

恍惚之间，一大片鲜血从两腿之间倾泻而下。

医生大喊，“快送手术室，大出血了！通知血库，送A型血袋来。”

伴随各种吵闹声，我迷迷糊糊的倒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