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发痒的鼻子。

“贵妃娘娘。”

“嗯？”

“依我看……您还是先找个太医瞧瞧身子吧？”

沈贵妃的脸色，瞬间一变：“你这话是何意？”

我眨了眨眼，一脸的无辜。

“您身上这熏香……里面是不是掺了麝红花粉？此物闻久了，怕是……对子嗣有碍。”

沈贵妃的脸，在那一刻，惨白如纸。

她身形一晃，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死死地，盯着我。

那眼神，像是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当天夜里。

我的院门，被人拍得震天响。

几个凶神恶煞的老嬷嬷，不由分说地闯了进来。

“苏才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贵妃娘娘的香粉里下毒！跟我们走一趟！”

我就这么被人粗鲁地从床上拖了起来，押走了。

沈贵妃的宫中，此刻灯火通明。

她斜倚在软榻上，一张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的脚边，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宫女，正是她宫里负责制香的。

“苏幸，如今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那宫女立刻指着我，声泪俱下地哭喊：“就是她！贵妃娘娘，是她指使奴婢在您的香粉里动手脚的！”

我困得不行，忍不住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赶路太急，实在是没睡好。

“贵妃娘娘。”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想求饶了？”她冷笑。

“不。”我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她梳妆台上一个毫不起眼的黑漆螺钿小盒子，“那盒子里的东西，娘娘您应该也用了许久了吧？”

沈贵妃眼神一厉：“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盒香膏，用的可是南疆进贡的‘美人醉’花蜜，确实有养颜奇效。”我慢条斯理地分析道，“只不过，此物若是配上您每日必饮的雪山参茶……”

我故意顿了顿，欣赏着她愈发难看的脸色。

“参茶性热，而‘美人醉’花蜜性寒，这两样东西放在一起，便是寒热相冲，日积月累，早已在您体内积成了拔除不掉的毒。”

沈贵妃猛地从软榻上坐直了身体。

“你胡说八道！宫里的御医……”

“御医自然只会查您的香粉，又怎会想到，去查您每日入口的饮食？更何况，他们也未必知道，这两样看似无害之物，竟会彼此相冲。”我无奈地摊了摊手，“娘娘您仔细想想，最近是不是时常夜里盗汗，晨起心口烦闷，就连月事……也乱了套？”

沈贵妃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

她攥紧的拳头，指节都已发白。

她一言不发。

但她那惊恐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