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举办摄影大赛，我拿到了一等奖。

奖金五千块。

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用这笔钱给爸爸买了一块他念叨了很久的手表。

手表和获奖证书的复印件一起被寄回了家。

包裹上，我只写了爸爸的名字。

这是第一次试探。

果然。

包裹寄到的第三天，妈妈的电话就打来了。

她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尖酸。

“周琳，你出息了啊，会用钱砸你爸了？”

“妈，那是我自己挣的奖学金。”

“奖学金？”

她冷笑一声,“谁知道你这钱干不干净！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别学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她的话恶毒又刻薄。

换做以前，我会被气哭，或者愤怒地反驳。

我只是平静回答：

“妈，照片我给张阿姨也寄了一份，她也是这次摄影大赛的评委之一。她说要来家里做客，看看我这个优秀又孝顺的女儿。”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

张阿姨是我爸关系最好的老同学。

也是我妈最提防的对象。

这件事，她捂不住。

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轻易地毁掉这块手表。

或者把它说成是我用不正当手段得来的。

“你……”

妈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周琳，你现在真是长本事了，学会算计你妈了！”

“我只是想让我爸开心而已。”

当晚，爸爸给我打来了电话。

他的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和骄傲。

“囡囡，手表收到了，太好看了！爸还是第一次收到你用自己挣的钱买的礼物！”

“爸，你喜欢就好。”

“喜欢，太喜欢了！”

他絮絮叨叨，最后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你……跟你妈打电话了？”

“嗯，打了。”

“她……没说什么吧？”

我能想象到电话那头他为难的样子。

心，沉了一下。

“爸，”

我小心开口：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妈妈做了一些让你很难接受的事情，你会怎么办？”

电话那头长久地沉默了。

“囡囡，”

半晌，终于开口。

“她是你妈，也是我老婆。这个家，不能散了。”

我明白了。

也好。

既然他想继续装睡,那就由我来把他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