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白卿言淡淡收回手，在温雨瓷错愕的目光中，取下了无名指上的金戒指，说了一句。“温雨瓷，这东西没什么意义的，你知道吧。”

从他重生那一刻起，温雨瓷就也不是他想要戴对戒的人了。

第一次。

温雨瓷有点挂不住脸，几次深呼吸，才让声音听起来柔和。

“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不顺心？”

听着她的关怀，白卿言其实很想问问。

她这样对他。

到底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愧疚。

愧疚她明明不爱他，却给他编织了一个爱的谎言。

白卿言抿了抿发涩的唇，不想再无休止的继续忍耐：“温雨瓷，我看见你写的那些遗书了。”

温雨瓷呼吸一滞，张了张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两人沉默出了金店，上了车。

家家户户都已经贴上了对联，到处都在筹备年货，暖意腾腾热闹至极。

只有温雨瓷和白卿言，相顾无言，一路死寂。

直到车停在家门口，白卿言准备下车。

温雨瓷才开始低低解释。

“卿言，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过世了，是大姐操劳半生供我读书、养我长大。”

“而照顾姐夫是大姐唯一的遗愿，姐夫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她说的这些，白卿言能理解。

他的父母也把生命奉献给了祖国，所以他曾经也格外心疼，与他同是孤儿的温雨瓷。

可什么样的照顾，要让温雨瓷结扎？

又是什么样的照顾，要让何淮颂给她缝贴身穿的背心？

白卿言一言不发下了车，回了屋。

晚上吃饭的时候，温雨瓷和何淮颂说说笑笑

一会儿说过年要买什么年货，一会说初一那天要去哪个亲戚、哪个上司去拜年。

突然，温雨瓷放下碗筷说了句：“今年姐夫就在家里休息吧，到时候卿言陪我去司令那拜年。”

白卿言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歉意的笑：“不好意思，初一那天我有事，你和姐夫去吧。”

“我吃好了。”

他装作没看见温雨瓷愠怒的眼神，起身回了卧室。

卧室内。

白卿言环顾一圈，墙上挂着他和温雨瓷的结婚照。

衣柜里挂着他给温雨瓷准备的围巾、毛衣、鞋垫。

床头柜放着他曾写的日记。

翻开后，里面一笔一划都写着他对温雨瓷的爱。

“1971年10月1日，晴，我要和雨瓷参加部队的集体婚礼啦，希望我和她长长久久，白头到老。”

“1971年12月16日，雪，结婚一个月的战友阿蛮怀孕了，我和雨瓷什么时候能有宝宝？”

不知道当时，温雨瓷看着他写日记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是在愧疚没法给他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