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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让在场瞬间安静。

大家多少都有些不可思议。

得知江临马上要结婚了，我的反应居然这么平淡。

“看苏晚这反应，她是早都不在乎了？”

有人小声嘀咕道。

放眼望去，倒是江临的反应最为强烈。

他快步上前抓住我的手腕，恶狠狠瞪着我：

“苏晚，你要说的就这些？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见我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

他缓缓开了口，声音发紧：

“这么多年，你难道就没想过要给我一句道歉？”

听到这话，我先是一愣。

接着低头看了眼他的脚，不由淡笑：

“江总，这点小事犯得着你记恨我六年吗？”

“你现在腿不是挺利索的？又没变成瘸子，至于还斤斤计较？”

我风轻云淡的话，惹得江临瞬间暴怒。

他攥着我手腕的力道愈发加重。

我看着江临喉结上下滚动，手背的青筋快炸开。

可酝酿许久。

江临也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苏晚，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耻。”

江临的呼吸明显一滞，周围也跟着响起抽气声。

毕竟那时人人都说，我就为了让许沉顺利拿下市级赛。

居然能狠心在比赛前故意把江临从台阶上推了下去。

害得他小腿骨折，跟腱断裂。

即便后来伤势痊愈。

可腿上的疤却从未消失。

“闭嘴！谁准你们提那家伙的？”

听到许沉的名字。

江临怒喝一声，当场摔了手里的酒杯。

玻璃碎片飞溅一地。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看着他恼怒羞愤的样子，我笑了：

“江临，你后来不也报复回来了？”

“你的手段可比我歹毒的多。”

说这话时，我的右手无意识颤抖了下。

那些狰狞的疤痕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江临的目光落在上面，瞳孔猛的收缩。

当年是他在我参加校庆演出的钢琴上动了手脚。

把几十张刀片塞进琴键里。

我忍着疼，硬生生弹完了一整曲。

等到谢幕时，琴键上早已血迹斑驳。

我的一双手也彻底毁了。

“那是你欠我的，你咎由自取！”

江临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但他的语气全然不如刚才那般强硬。

可没等我有所回应。

他突然上前一步，死死盯着我的眼睛：

“苏晚，你到底有没有后悔过？”

“后悔哪件事？是废了你的腿，还是当着全校那么多人的面，拒绝你的求婚？”

我反问。

“所有。”

思索了几秒，我抬眸看向吊顶。

宴会厅的灯光太亮，都照得我有些恍惚。

最终，我轻轻点了头。

江临的眼神明显松动。

可我很快将目光转到他脸上，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我后悔，从一开始就不该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