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切都晚了。

封庭深深深合了下眸，问道：“医生，她现在的时间还剩多久？”

指尖停在聊天记录上孙医生最开始的回答，五年。

医生叹了口气：“两年前我跟她说，她还有几年的时间，但那只是在为了让病人有动力活下去虚加的。”

“随着癌细胞的不断恶化，她现在应该只剩半年的寿命。”

半年……

封庭深心下一跳，心脏泛起阵阵疼痛，痛得像是要与他剥离般。

“以林小姐现在的肿瘤扩散程度，即使吃了药，应该会有较强烈的脑部疼痛，失眠、恶心等情况都会发生……”

封庭深听闻喉咙像是被扼住般，气流进出不得，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每天都要经受这些，她该有多难受。

“林小姐先前的失语和记忆缺失的情况，也会随着加重。”

记忆缺失……所以林云筝才会经常忘记事情……

电话那边的医生继续说道：“后面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从第二年开始，林小姐就一直在夏马可医生那边接受治疗。”

“好，谢谢，我知道了。”

封庭深挂断电话，在心里默默念着夏马可的名字，手快速搜索。

找到了。

他在聊天记录里找到了关于林云筝做手术的事情。

“订张最快去德国柏林的机票。”封庭深起身，收了电脑和一些充电设备。

“好的，封总。”付秘书又多嘴问了句：“是林小姐有什么消息了吗？”

“嗯。”封庭深仓促地应了声。

王妈敲了敲书房的门，面露难色道：“封先生……封老先生来了。”

封庭深走出房间，见父亲坐在一楼客厅的梨花木椅，双手搭放在拐杖上。

他刚走下楼，就听到父亲的训斥声。

“庭深，为什么突然延迟婚礼，还把稚楚一个人丢在婚礼现场？”

封庭深没有说明，只是道：“我有事情需要处理。”

封老先生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处理事情？”

他将话挑明：“庭深，你是长辈，和一个小你七岁的小辈拉拉扯扯、关系不清不楚的成什么样子？这要是传出去了，你把封家的脸面放在哪里？”

封庭深轻嗤一声，不卑不亢道：“是沈稚楚向您告的状？”

封老先生的语气放重了几分：“就算稚楚不说，还有网上的那些人说，别告诉我他们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你对云筝真有那种肮脏心思。”

付秘书下意识看了眼封庭深，封老先生指的是网上掀起的第二波言论，小叔对侄女心怀不轨，恶意引导。

他很清楚这件事情，当时，是封庭深叫他找人在网上引导言论，把关注林云筝的风向全都引到自己身上，最后再降下热搜，结束这件事的。

封老先生提起拐杖，敲了几下地砖：“说话，封庭深。”

付秘书深知后面的话题不再是他一个秘书该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