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凝回头，看见裴云川不知何时推开了别墅大门，正站在玄关处。

他穿着一件黑色冲锋衣，身高腿长，天生的衣服架子。

阳光从他背后照进来，勾勒出他俊朗的轮廓，少年意气风发的样子，曾经让陈清凝心动不已。

可现在看着这张脸，她心里竟一片平静。

“没什么。”陈清凝挂断电话，语气轻描淡写。

裴云川也没多问，笑着走过来，将一个精致的礼服袋递给她：“凝凝，快换好衣服，一会儿一起去谢师宴。”

他俯身凑近，声音压低了几分，“我特意给你挑了件最好看的。”

陈清凝接过袋子。

谢师宴是早就定好的，而且出国后，她与这些老师同学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就当是最后的告别吧。

她上楼换好礼服，下楼时却发现谷宁已经坐在裴云川的车里。

“陈、陈清凝……”谷宁怯生生地打招呼，手指不安地绞着裙摆。

最刺眼的是，她穿的礼服和陈清凝是同系列的，只是颜色不同。

裴云川走过来解释：“给你买礼服的时候，想到谷宁应该没礼服穿，就顺手给她买了件。”

他顿了顿，伸手想揉陈清凝的发顶，语气带着几分讨好，“凝凝，你别多想。”

陈清凝偏头躲开，自嘲地笑了笑。

曾几何时，裴云川因为长得太帅，总有女生想方设法黏着他，但他心里只有她，从不会多看别人一眼，更别说关注到其他女生有没有衣服穿这种细节。

到了酒店，谷宁一如既往地表现得自卑怯懦。

裴云川全程围着她转，给她夹菜、倒饮料，甚至在她吃到什么好吃的东西眼睛一亮时，也跟着宠溺地笑起来。

那笑容刺得陈清凝心口发疼。

“陈清凝！来碰一杯！”几个同学围过来敬酒。

陈清凝酒量不好，但不想扫兴，刚端起酒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从她手里夺过杯子。

“她喝不了，我替她。”裴云川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引来一片起哄声。

“裴大校草，今天这么多人要给陈大校花敬酒，你都要替她一杯杯喝吗？”班长调侃道，“那你不得喝倒啊？”

裴云川眉眼含笑，把陈清凝往身后护了护：“喝倒又如何？我媳妇滴酒不沾就行了。”

众人又是一阵起哄怪叫，全场弥漫着青春特有的躁动气息。

老师离场后，学生们玩得更嗨了，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

前几轮都是裴云川输。

第一个惩罚是看他手机置顶。

“凝凝”两个字赫然在目，后面还跟着一颗红心。

第二个惩罚是看他相册。

满屏都是陈清凝的照片。

她趴在课桌上睡觉的侧脸，她在操场跑步时飞扬的发梢，她捧着奶茶时满足的笑靥。

第三个惩罚是看备忘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