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所有的伤加起来，都比不上现在知道真相的痛。

我咧开流血的嘴笑了：「系统，用最后的气运值换一样东西。」

既然沈砚之这样对我，那我也要让他尝尝心碎的滋味。

我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沈砚之通红的双眼。

「昭昭，你终于醒了！」

「都怪我不好，这该死的反噬越来越厉害。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

他面不改色地说着谎，好像那些亲手折磨我的事从没发生过。

以前每次复活后看到他哭，我都会忍着疼去安慰他。

那时候我还傻傻地以为，这是我强行改变命运的惩罚。

甚至觉得为他死多少次都值得。

现在才懂，我不过是个可笑的牺牲品。

见我一直不说话，沈砚之的手开始发抖。

「昭昭怎么不理我？是不是还疼？」

我看着床顶绣的鸳鸯，虚弱地说：「砚之，我好疼啊……」

他急忙抓住我的手，声音发颤：「这次我一定找来最好的药，再也不让你疼了。」

从前让我感动的话，现在听着只觉得反胃。

我多想问问他，用刀割开我皮肉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我还是柳芷。

但最终只是闭上嘴，一个字都不想再说。

「来，昭昭，喝点热汤。」

他拿起床边的参汤要喂我，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少爷，那位柳小姐醒了，正急着找您呢！」

沈砚之立刻放下碗，敷衍地拍拍我的手。

「有个病人需要诊治，我去去就回。」

没等我回应就匆忙起身，整碗热汤泼在我腿上，烫得皮肤发红起泡。

可他连看都没看一眼，脚步轻快地往外走。

我知道，他是赶着去完成柳芷的第一百个心愿。

明明已经知道一切，我还是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透过半开的窗缝，我看见沈砚之正坐在柳芷床边，小心翼翼地喂她喝药。

「阿芷，这是按新方子熬的，你试试。」

「砚之哥哥真厉害，昭昭姐真有福气，能天天喝你亲手熬的药。」

沈砚之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傻丫头，这方子是专为你配的。」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原来那碗说要喂我的参汤，本就是为柳芷准备的。

「砚之哥哥，我最后的心愿，是想要昭昭姐的眼睛。」

「胡闹！」沈砚之猛地站起身，「柳芷，这个不行。」

「为什么？」柳芷的眼泪瞬间掉下来，「你不是说她死不了吗？可我的眼睛就要看不见了……砚之哥哥，你忍心让我变成瞎子吗？」

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少女，沈砚之明显动摇了。

他低声唤出系统：

「你确定无论发生什么，昭昭都不会真的死去？」

系统迟疑片刻，【按规则确实如此，只是……】

没等系统说完，沈砚之就温柔地握住柳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