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曦冉厚颜无耻的话让我气笑了。

我失望至极，哑声开口。

“要么离婚，要么现在就把他送去精神病院。”

我没有丝毫退让。

反倒是林年，在听到我说到话后再次“发病”。

他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大口大口喘息着。

姜曦冉瞳孔一缩，指尖颤抖着拨打了急救电话。

她赤红着眼瞪着我。

眼底的愧疚彻底消失不见。

“沈聿，你一定要闹成这样才满意吗？”

“你妹妹的死是意外，为什么要对一个病人苦苦相逼！”

她扶起林年，用力撞开了我的肩膀。

房门被大力关上，带起的风让我的心更凉了。

我坐在沙发上久久未能回神。

一直到太阳下山，姜曦冉才给我打来了电话。

她的声音冰冷，隐隐带着怒火。

“医院里那些记者是你派来的对吗？”

“阿年现在因为他们病情发作得更厉害，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都说了只是一个意外，非要闹到人尽皆知吗？”

姜曦冉对我一句有一句的指责。

我这才从网上看到许多狗仔围在了林年的病房。

而关于他精神病发作杀人的热搜也高高挂在傍上。

不少网友都纷纷征讨起林年。

【只要是精神病杀人就不算犯罪吗？】

【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默默滑动着那些评论，许久之后才开口。

“记者不是我派的，网上的舆论也不是我干的。”

“只是大家都不是傻子，杀了人，不管是有病还是没病，都要接受惩罚。”

姜曦冉的呼吸声又重了几分。

隐约间我还能听到林年的哭泣声。

“你现在就打开全网直播，证明林年无罪，签下谅解书，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姜曦冉的话语带着命令。

我刚想拒绝，却听到她说了声。

“你妹妹尸体残缺的部分找到了。”

“你一直拖着没有火化，不就希望沈茹能完完整整的离开吗？”

我呼吸猛地一滞，蹭得站起身。

语气止不住颤抖。

“你说什么？我没有收到警方的消息。”

姜曦冉停顿了一秒，接下去说出的话让我如坠冰窟。

“警方发给你的消息被我拦截了，阿年也告诉了我地点，如果你还想要回你妹妹，就开直播，签谅解书。”

她一字一句，话里话外全是威胁。

我眼前蒙上了一层水雾，咬紧牙关身体战栗着。

结婚五年，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能为林年做到这种程度。

姜曦冉等我的回复等得有些不耐烦。

她随手发了一张蒙上马赛克的照片。

我一眼就能认出，那是我妹妹。

“如果你不愿意签字，我会亲自处理掉你妹妹残缺的部分，你也不想你妹妹连死都没有一具全尸吧？”

“你还有半个小时的考虑时间。”

电话被姜曦冉挂断，只传来一阵忙音。

我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重重摔在了沙发上。

恍惚间我还能看到妹妹的笑容。

在我跟姜曦冉结婚前，她就跟我说过。

“嫂子是很好的人！哥哥你一定不要欺负她哦，不然我就讨厌你了。”

我不敢想象，妹妹在死之前有多么痛苦。

如果她知道自己最喜欢的嫂子纵容杀人凶手，又会不会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