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族的舞只为心爱之人，凌祁川没资格让她跳。

听宋凝拒绝，凌祁川眼中划过一丝不可置信。

他声音蓦地变冷：“你敢不听我的话？”

宋凝的眼神瞬间冷下。

凌祁川还以为自己爱他入骨，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

可若不是因为他的脸，宋凝对他和对别人根本不会有半分差别。

可看着凌祁川那张脸，宋凝那句‘我不’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殿内霎时安静下来。

南蛮妖王又轻笑一声。

“北荒王可是放话，说宋凝的舞比我从人间青楼带来的舞姬还要好，如今宋凝不肯比，就算输了。”

“宋凝可是北荒王手下的第一大将，还以为真的是忠心耿耿，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北荒王好歹是妖王之首，原来连区区小女子都驾驭不了……”

几人拱着火，凌祁川面上越发难看，他起身走到宋凝面前。

却没有发火，而是伸手，替她捋了捋散落的长发。

“宋凝，听话。”

说话时，凌祁川的神情褪去冰冷，宋凝甚至恍惚觉得是辞玉在对她说话。

可是，他从不会这么说……

记得那时魔渊大战，战况十分凶险。

宋凝看着辞玉终日紧锁的眉头，为了哄他高兴，给他跳了那支舞。

可看清她在做什么，辞玉却忽然变了脸，直接打断她。

“九州生死存亡之际，你不该想这些事情。”

那还是辞玉第一次凶她，宋凝又羞又恼负气出走，带着狐族去了下界战场厮杀，任凭辞玉如何道歉都不肯见他。

可后来，直到他倒在她怀里那一刻，宋凝才知道原来他早就做好了牺牲的打算。

神魂消散前，辞玉看着宋凝，眼底竟是愧疚。

“对不起，我没办法允诺你一生一世，小狐妖，我不配看你跳那支舞。”

他觉得她的舞应该跳给能陪我一生一世的人。

却不知晓，宋凝从来不在乎什么一生一世，只在乎他。

眼前视线忽然变得模糊，宋凝看着凌祁川那张和辞玉别无二致的脸，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

下一秒，便听见自己的声音哽咽开口。

“我跳。”

凌祁川眼中终于满意：“那便去吧。”

宋凝被推到大殿中央，感受到周遭无数道戏谑目光，深深闭上眼。

辞玉这个笨蛋，因为珍视不敢看她的舞蹈，可到头来，除了他没看，谁都能看。

一舞完毕，宋凝只觉浑身脱力。

凌祁川走上前，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真乖。”

“今晚你到正殿等我吧。”

他施舍般开口，仿佛给了宋凝极大的恩赐。

毕竟，从他开始收集和苏洛儿相像的小妾开始，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同房过了。

等夜幕降临，宋凝在正殿等了许久，凌祁川才姗姗而来。

见到宋凝身上整齐的衣服，凌祁川一拧眉：“还要我帮你脱吗？”

宋凝却没理会他的不满，而是微微躬身。

“殿下若要宠幸还是召别人吧。”

看着他诧异目光，宋凝淡淡开口：“我是来跟你辞行的。”

殿内瞬间寂静下来。

半晌，凌祁川沉沉开口：“你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