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深！程予安！救救我——"

"求求你们……我的孩子……"

我的呼救声被淹没在谩骂中。

昏迷前的最后画面,是周砚深和程予安一左一右护着苏婉清撤离的背影。

当施暴者发现我身下蔓延的血泊时,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只有两名清洁工颤抖着拨通了急救电话。

救护车呼啸而至,却被医院保安粗暴拦下。

"周先生包了VIP病房给他夫人的布偶猫接生，"

"吩咐过不许任何闲杂人等打扰。"

随车医生急得满头大汗："病人失血性休克，再耽搁会出人命的！""这明明是三级甲等医院，什么时候变成宠物诊所了？"

医护人员气得声音都在发抖。

保安搓着手赔笑："我们也是听命行事……"

"要不您赶紧联系其他医院？再拖下去怕是……"

我强忍着小腹刀绞般的疼痛，用染血的手指拨通周砚深的电话。

"你要的公开道歉……我全都照做了……"

"现在我在仁和医院急诊门口……如果你还想要这个孩子……就让他们放行……"

听筒里传来他疲惫的叹息：

"昭宁，适可而止。"

"医生早就确诊你输卵管堵塞，这些年试了多少次都没成功。怎么偏偏今天就怀孕了？"

他语气突然变得尖锐："婉清的猫正在难产，你就编这种谎话？"

"连只畜生你都要计较？"

"我们只是偿还当年的救命之恩！"

"等这件事结束，我会帮你重振陆氏，予安也会继续保护你。"

"但现在，别再来妨碍我们报恩！"

忙音突兀地响起。

当我再次拨打时，熟悉的提示音冰冷地重复着——

您所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

急救车最终调头驶向二十公里外的郊区医院。

而我的意识，随着身下不断扩大的血泊，渐渐沉入永恒的黑暗。

睁开眼时，惨白的病房灯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床头柜上摆着盛放胚胎的医疗容器，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