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猛地拍向工作台，桌上的文件被震得哗哗作响,“你们这系统绝对有问题！苏念明明靠我养着，怎么可能反而要赔她六百万？”

工作人员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手册，和陈默当初扔进垃圾桶的那本一模一样。

“陈先生，您看这里，” 她翻开手册第 17 页，指着加粗的条款，“恶意转嫁非共同消费至伴侣名下，一经核实需按十倍金额赔偿。”

工作人员一边说着，一边举起平板，屏幕上开始滚动播放明细：“3 月 12 日，您在情侣餐厅消费 1280 元，实际陪同人员为姜丝丝，却标注共同聚餐，涉及金额 1280 元；4 月 5 日，奢侈品店消费 89000 元，购买物品为女性手提包，收货地址为姜丝丝公寓，标注共同开销，涉及金额 89000 元......”

每念一条，陈默的脸色就白一分，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指节捏得发白。

“不可能...... 那些都是......” 他张着嘴想说什么，嘴巴一张一合，却什么都说不出。

“还有三年肯德基每周五十元，实为您自愿赠予，系统判定不属于共同消费，涉及金额 5880 元......”

工作人员推了推眼镜，继续念道，“所有项目累加后，您恶意转嫁的消费共计 58 万元，十倍赔偿就是 580 万。”

陈默的嘴唇哆嗦着，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后背的衬衫瞬间湿透，紧紧贴在身上。

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抓住姜丝丝的手，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哀求,“丝丝，你快帮我说说，那些包明明是你要的，怎么能算到我和苏念的共同消费里？”

姜丝丝却猛地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半步，眼神里早就没了温度,“陈经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那些包是你自愿送我的，我可没逼你。”

陈默又转向同事们，声音发颤,“你们是了解我的，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肯定是系统搞错了，你们帮我作证啊！”

之前举横幅最积极的男同事赶紧别过脸，含糊道,“陈哥，我们哪知道你消费的具体情况......” 其他人也纷纷低下头，没人敢接话，生怕沾染上这麻烦。

工作人员合上手册，语气严肃,“陈先生，所有证据链完整，系统判定无误。按照规定，这 580 万需要当场结清，否则将启动强制执行程序。”

“什么？当场结清？” 陈默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猛地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插 进头发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可我哪有那么多钱......”

他突然抬头看向我，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恐惧，甚至带着点卑微,“苏念，你放过我吧，我们好歹在一起过......”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想起那些被他扔在地上的残羹剩饭，想起平板上擦不掉的油渍，想起他说 “留着你有什么用” 时的嘴脸，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大厅里静得能听见陈默粗重的喘 息声，他的同事们开始悄悄往后挪，借着转身的动作往外溜。就在这时，陈默突然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猛地抓起姜丝丝的手，急切地转向工作人员，声音都变了调,“那些消费我大部分都花在了她身上，如果我和她现在登记恋爱，这些清算可以取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