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的我并不明白妈妈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我喜欢钢琴，肩膀很痛。

可我学不了钢琴，也摆脱不了她的桎梏。

见我不说话，妈妈突然又将手收回，不停颤抖，像是在压抑。

“不准学！”她抬头，又恶狠狠的，“这个家，你们都只能把我放在第一位！你要是学，就给我滚出去！听到了没有？”

我愣愣点头，双腿被吓得发软。

妈妈轻嗤一声离开后，我猛然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

眼泪顿时决堤，砸在地板上。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我悲恸的哭泣。

我的第二个梦想，再次破灭。

这时，墙上的留言电话响起，唤回了我的思绪。

里面爸爸疲惫又失望的声音自动播放。

“小栀，你好好在家反省，妈妈在医院，手差点就保不住，我说过很多次，不要惹妈妈不开心，这些年你简直没有听进去。”

“她是因为生你，所以蝴蝶病才逐年加重，你应该感恩体谅，而不是总和她作对，这次回来，你竟然还敢骂她！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留言电话嘀的一声，他的责怪也戛然而止。

我好想向他求救，好像让他回来看看躺在地上这一滩血迹里的我。

可是我做不到。

我眼神凝滞了片刻，一点点晦暗下去。

躺在地上慢慢喘息着，胸腔的憋闷和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我没有惹她生气，更没有骂她，可是爸爸，你不相信我啊……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在无声的昏暗里，诉说着我的难过。

十三岁那年，妈妈破天荒地要给我开家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