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打，眼睛死死盯着屏幕，连眨眼都少。有的人桌角放着喝了一半的奶茶，杯壁凝着水珠；有的嘴里叼着烟，烟灰轻轻落在桌沿的烟灰缸里，偶尔有火星掉在裤子上，也只是漫不经心地掸一下。苏晓的目光扫过一排排座位，阿凯说的“最里面靠窗位”就在前面第三排——那里坐着个穿深蓝色连帽衫的人，正低头跟耳机里的人说话，侧脸轮廓方方的，和林叙的尖下巴完全不一样。她又往里面走，刚路过第二排，旁边座位的男生弹了下烟灰，风刚好从空调口吹过来，把烟味直直送进她鼻子里。苏晓没忍住，捂住嘴轻轻咳嗽了两声，“咳……咳咳”，声音不大，却在嘈杂的环境里格外明显，眼泪都被呛得有点泛酸，眼角泛红。“啧，能不能轻点咳？吵到我了。”旁边的男生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眉头皱得紧紧的，又迅速转头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得更响了。苏晓攥紧衣角，脸颊发烫，赶紧低下头往里面走，把每个座位都扫了遍——穿黑色外套的、卡其色卫衣的、甚至有个穿浅灰色衣服的，可转头一看，是个留着寸头的男生，根本不是林叙。心里的急慢慢松了点，却又被鼻腔里残留的烟味搅得发闷——原来这就是林叙常来的地方？

满屋子的烟味、吵得人脑仁疼的叫嚷声，他怎么会喜欢待在这里？

苏晓掏出手机再打林叙的电话，听筒里还是“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的机械提示音。

她推开门快步走出去，冷风灌进领口，带着巷口梧桐叶的干冷气息，才觉得鼻腔里的烟味淡了些，可阿凯说的“天天去、通宵到天亮”，还有刚才呛人的烟味、嘈杂的声音，像根小刺扎在心里，扎得她有点发慌。

等她踩着冷风回到店里，刚推开门，就听见熟悉的对话声——阿凯正皱着眉跟林叙说话，林叙拎着个鼓囊囊的透明塑料袋站在旁边，浅灰卫衣的袖口沾了点泥，应该是路过巷口的水坑时蹭的，耳尖冻得通红，像涂了层胭脂，额角还沾着层细汗，鬓角的头发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