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都在笑，声音却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看着这些笑脸，突然想起赵姐的话——“这行有底线的人都在底层蹲着呢”。我真的要变成没有底线的人吗？

去洗手间的路上，我听见熟悉的声音。是张姐和王制片在走廊角落交谈。“...放心，晓晓很听话，今晚我让她去您房间详谈剧本？”“张经纪会调教人啊，放心，女一号就是她了...”我僵在原地，如坠冰窟。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已经被明码标价了。回到座位，我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希望酒精能麻木这种感觉。

晚宴结束时，我已经站不稳了。张姐扶着我，轻声说：“晓晓，王制片想和你聊聊新戏，我送你去他酒店？”我抬起头，看着张姐妆容精致的脸，突然感到一阵恶心。“我要回家。

”我说，声音嘶哑。张姐皱眉：“别闹小孩子脾气，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说我要回家！”我的声音突然变大，周围的人都看过来。张姐脸色一变，但仍保持着职业微笑：“晓晓喝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去酒店的路上，我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北京。这座曾经让我感到无比艰难的城市，现在因为我的成功而变得友好起来。但我知道，这种友好是建立在浮沙之上的。在酒店门口，我突然打开车门，摇摇晃晃地走出去。“晓晓！你去哪儿？”张姐惊呼。我没有回头，径直向前走。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一定是张姐打来的。我关了机，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我抬头发现自己站在曾经住过的那片区域。合租房已经拆了，原地起了一座崭新的商业大楼。但那个小超市还在，赵姐常在那里买花生米和下酒菜。

我走进超市，老板娘居然还认识我：“哟！不是那个...电视上那个！你怎么来了？

”我笑了笑：“随便逛逛。老板娘，来瓶二锅头，一包花生米。”坐在马路牙子上，我拧开二锅头，灌了一口。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烧到胃里，就像无数个和赵姐喝酒的夜晚。

我突然明白，成功从不是终点，而是一个更为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