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拿纸巾擦去小晨嘴边的牛奶。“今天谁送孩子？”王强终于抬起头问了一句，眼睛还黏在手机屏幕上。“我送吧，你上班不顺路。

”林晚快速扒拉了几口他们吃剩下的早餐，残羹剩饭，已经又冷又硬了，胃里一阵翻腾。

“行。”王强放下空碗，起身拿起公文包，“走了啊。”门“哐当”一声关上了，连个眼神都没多给。更不用提有一句关心林晚“路上注意安全”的话。林晚心里堵了一下，像塞了团湿棉花。她麻利地收拾碗筷：“小宇小晨，快穿鞋！书包检查好没？

”把两个孩子塞进她那辆开了快十年的小破捷达，林晚才喘了口气。

早高峰的车流像粘稠的浆糊，缓慢地向前蠕动。车里的空调早坏了，车窗摇下来，燥热的空气混着汽车尾气涌进来。“妈妈，我昨晚梦见你变成奥特曼了，把爸爸和奶奶都打跑了！”小宇在后座兴奋地说。林晚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扯出一个笑：“瞎说什么呢。”“真的！妈妈可厉害了！”小宇还在自顾自的兴奋。

“奥特曼打怪兽！”小晨也跟着笑闹着。林晚从后视镜里看着两张天真无忧的小脸，心里那点堵着的棉花，又沉甸甸地往下坠了坠。“怪兽？”这比喻，还真特么的——贴切！

她苦笑了一笑。但是，她不能雷倒。倒了，她的两个孩子怎么办？八点二十五分，林晚踩着点冲进了“鸿鑫银行”西城支行营业大厅。制服裙和工装白衬衫箍在身上，后背已经汗湿了一片。头后挽起的发髻也湿哒哒的粘腻着，早上擦的粉底液已经被汗水洗刷的差不多了。营业大堂里乌泱泱的全是人。取号的，填单的，咨询的，吵架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汗味、劣质香水味和复印机墨粉混合的怪味。

银行的营业厅就是个小社会，这里，形形色色，各类人群，突发事项层出不穷。“林晚！

磨蹭什么呢！晨会！”信贷部主管赵大海的大嗓门像炸雷一样劈过来。他挺着个啤酒肚，油光光的脸上嵌着一对小眼睛，此刻正不耐烦地瞪着她。林晚赶紧小跑进后面的会议室。

信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