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勉坐在椅子上，感受着肩膀上那“孝感动天”的按摩，看着桌上那杯冒着热气的“孝子茶”，瞥一眼口袋里那支仿佛散发着恶魔低语的笔……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疯狂的权力感和爽感，像高压电流一样瞬间击穿了他的天灵盖，酥麻了四肢百骸！去他妈的房贷！去他妈的车贷！

去他妈的跪舔客户！去他妈的职场PUA！老子还上什么班？还努什么力？他猛地吸了口气，因激动而颤抖的手再次摸出了那支笔！这一次，他目光灼灼，野心膨胀，他要玩把大的！

旁边刚好有本废旧的打印稿，背面是空的。他唰唰唰地写下，笔迹因为兴奋而有些潦草：【我，李勉，立刻成为世界首富！财富超越一切！】写完的瞬间，他已经开始想象自己躺在钞票堆成的泳池里，开着星际飞船收购苹果和微软，让马斯克来给他焊车门……就在笔尖离开纸面的那一刹那——“咔！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脆响。那支创造奇迹、赋予他无上权力的笔，毫无征兆地，从正中间，整整齐齐地断裂成了两截。塑料碎茬微微崩开。李勉脸上的狂喜和憧憬瞬间冻结。

紧接着，一个冰冷、机械、毫无任何感情色彩的提示音，直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尊敬的用户，您的‘言出法随’体验套餐已到期。

】【感谢您的使用，再见。】断成两截的笔从李勉瞬间变得冰凉的手指间滑落，“嗒”的一声，轻巧地掉在工位的地毯上。与此同时，身后那双正在殷勤捏肩的手，停了。

陈宏伟脸上的谄媚、卑微、讨好，像被一块无形的橡皮擦擦掉一样，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茫然，他晃了晃脑袋，仿佛刚从一场荒诞离奇的梦中惊醒。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眼前李勉的后脑勺，员工都用一种见了鬼似的、想笑又不敢笑、惊恐又八卦的眼神盯着他和他放在李勉肩上的手。

记忆回笼，昨晚那被迫磕头喊爸的羞耻画面，和刚才自己那副奴才相的碎片记忆，汹涌地冲进大脑。陈宏伟的脸，在一秒钟内，从茫然到困惑，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