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粗重的喘息。就在我准备关掉的时候，在录音的末尾，在她气急败坏挂断电话前，我捕捉到了一句极其细微、但无比清晰的怒吼。那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五十万？

五十万连给我小儿子还赌债的零头都不够！”赌债！这两个字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我脑中的所有迷雾。我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张昊的弟弟，张强。那个比张昊小三岁，一直没有正经工作，总是在外面鬼混的男人。

张昊曾经跟我提过，他弟弟“做生意”需要周转，问我能不能先借几万块钱。

当时我留了个心眼，没有同意。后来张昊也没再提，只说问题已经解决了。现在想来，所谓的“做生意”，恐怕就是堵伯。我立刻给李雪打了电话，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雪儿，我好像知道他们为什么非要骗这笔钱了。”我把我的猜想和那句录音告诉了她。

电话那头的李雪沉默了几秒，随即爆了一句粗口。“我操！这他妈已经不是凤凰男了，这是个人形无底洞啊！”“晚晚，你等着，我马上查！”李雪的人脉广，办事效率极高。

我们兵分两路。我开始疯狂地翻阅张强那几乎从不更新的社交平台。

朋友圈背景是他站在一辆我不认识的跑车前，配文是“年轻就是资本”。

抖音里零星几个视频，不是在KTV里左拥右抱，就是在某个高档餐厅里胡吃海喝。

所有的动态，都指向了一种纸醉金迷、与他自身经济能力完全不符的生活。另一边，李雪发动了她所有的关系网，去找那些可能和张强混迹在同一个圈子里的人打听消息。线索，像一根根丝线，从不同的方向汇集而来。一个多小时后，李雪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晚晚，找到了。

”“我托人问到了一个以前跟张强一起玩过的朋友。”“那人说，张强根本不是做生意，他从两年前就开始在网上赌球，后来又陷进了地下的**，玩得很大。”“一开始有输有赢，后来就越陷越深，跟疯了一样。”“他把自己的积蓄全输光了，还借遍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