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正围着桌子吃火锅，窗户上凝着白雾，隐约能听见碰杯的笑声。她蹲在垃圾桶前，忍着恶心伸手在碎纸和垃圾里翻找，手指被冻得通红，还被碎玻璃划了道小口子，可她却顾不上疼，直到摸到那个装着星星的小玻璃罐——罐身还带着她之前贴的小贴纸，没被弄坏。她把玻璃罐抱在怀里，像抱着最后一点希望，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

身后的广场上，有人点燃了小小的烟花，彩色的光在雪夜里炸开，和圣诞树的光交叠在一起，引来一片欢呼。这次的眼泪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哪怕周围再热闹、圣诞树再亮，她还没彻底弄丢那些藏在星星里的心动。推开门时，出租屋的暖光裹住苏晓，可她却觉得比外面的雪天还要冷。林晚星正窝在沙发上拆快递，见她进来，手里的剪刀“咔嗒”一声合上，语气里满是关切：“怎么才回来？脸冻得通红，平安夜没跟店里一起热闹热闹？”苏晓没说话，怀里的玻璃罐被她攥得更紧，罐身的贴纸硌着掌心，和白天被卡纸硌出的印子叠在一起。她换了鞋就往卧室走，脚步虚浮，昨天还在心里笃定“林叙不会被抢走”的念头，此刻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扎进心口，疼得她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原来那些她以为的温柔和留意，或许只是她自己的错觉。

“哎？你怎么了？”林晚星追过来，伸手想碰她的胳膊，却被她轻轻避开。苏晓低着头，刘海垂下来遮住眼睛，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没事。”可那发颤的尾音，还是暴露了她的不对劲。她快步走进卧室，反手关上门，把林晚星的追问和客厅的暖光都隔在门外。书包被随手扔在地上，玻璃罐被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柜上，她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头都埋进枕头里。林晚星在门外敲了敲：“晓晓，是不是受委屈了？跟我说说呗？

”被子里一片漆黑，苏晓咬着枕头，眼泪无声地淌下来，浸湿了枕套。她不敢应声，怕一开口就会哭出声，更怕一提起平安夜的事、提起那棵亮着的圣诞树，心口的疼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