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遗物揭示母亲隐忍四十年的秘密完本(勋章苏雯一种)无删减一口气阅读
无力地躺在波斯地毯上,尘埃在其中缓慢浮沉。母亲跟在我身后,脚步很轻,几乎听不见声响。她只是站在门口,背脊挺得异常直,目光掠过书桌上那方沉寂的端砚,掠过倚墙而立、塞满军事典籍与史书的檀木书架,最后定格在那张宽大的、皮质已然皲裂的扶手椅上。父亲在那里度过了他晚年的大部分光阴,裹着一身沉默与疏离,直至最后一刻。“收拾一下吧,”母亲的声音平直,听不出悲喜,像在说一件寻常家务,“该留的留,该扔的……”她顿了顿,极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就扔了罢。”我点点头,喉头发紧。父亲戎马半生,归来后却像把魂灵留在了某片遥远的战场,与家人总是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尤其是对母亲,客气得近乎冷漠。如今他走了,这层屏障似乎化作了这满屋具象的遗物,沉甸甸地压在心口。我从小几开始,将散落的报纸归拢,擦拭积灰的笔架。动作机械,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小心翼翼。母亲则走向书架,抽出一本厚重的书,翻开,又合上,指尖拂过烫金的书名,不知在想些什么。房间的角落里,那只老旧的榉木五斗柜沉默地立着。
最上层那个抽屉,父亲总是上了锁,小时候我一度以为里面藏着枪,或是绝密的文件,曾为此生出无数孩童的敬畏与遐想。后来长大了,知道那里面大概只是些私人物品,但那份因距离感而生的神秘却从未褪去。
我找出那串小小的、已经摸得光滑的黄铜钥匙——它们曾被父亲挂在腰间,走路时会发出极轻微的碰撞声。一把,两把…试到第三把,锁舌“咔哒”一声弹开。
抽屉里并无奇珍异宝,只有岁月沉积下的朴素。几本厚厚的笔记本,页角卷曲;一摞用牛皮筋仔细捆好的旧信;底下,压着一个长方形的、颜色暗沉的黑檀木盒子。我将盒子捧出来,触手沉甸,木质温凉。
盒盖上没有任何雕饰,只嵌着一个黄铜搭扣。我深吸一口气,掀开了它。霎时间,一片夺目的光几乎灼伤了我的眼。盒内衬着深蓝色的丝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