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之的笑声从门外渗进来。他戴着防毒面具，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二十个孩子都救出来了，多亏苏小姐当诱饵。"他递来支钢笔，笔帽上刻着傅家徽记，"你高烧时说了很多，包括这个。" 钢笔在我掌心裂成两半。

微型胶卷滚出来，上面是份名单。

第一个名字被反复描粗——傅临川父亲的名字后面画着红圈，旁边标注"深度潜伏"三个字。

字迹很旧，墨水已经褪成褐色。 傅临川的配枪顶住陈砚之后脑勺。面具被扯掉的瞬间，我看见陈砚之嘴角有道新伤，结痂的形状像字母Z——这是组织处决叛徒时刻的标记。

他突然抓住我输液管："你猜那些孩子为什么做噩梦？因为白凤笙死前给他们注射过致幻剂。

" 安全屋的门突然被踹开。杜七爷的紫檀烟杆先伸进来，烟锅里飘出熟悉的鸦片香。

他身后跟着个穿和服的女人，捧着的木盒里躺着支断簪——和我头发里那支铜簪能严丝合缝拼在一起。 "沉璧啊，"杜七爷的假牙在灯光下泛黄，"你亲娘临死前，把这簪子插进了白老爷的喉咙。

"他掀开和服女人的袖口，露出手腕上的梅花烙痕，"现在你该叫声小姨了。

" 傅临川的子弹擦着我耳畔飞过。杜七爷的烟杆断成两截，里面掉出张发黄的照片。

照片里穿学生装的我站在白凤笙旁边，她脖子上的淤青和我昨晚在镜子里看到的指痕位置相同。 陈砚之突然扑向输液瓶。

玻璃碎裂的声响中，我听见傅临川喊了句什么。但吐真剂已经流进血液，世界在眼前裂成无数碎片。最后一个清晰的画面，是傅临川撕开军装内衬，露出心口处的纹身——和我锁骨下的烙痕组成完整的并蒂莲。

第6章 白家秘辛吐真剂的药效像潮水般退去时，我听见养母的咳嗽声。

杜七爷的紫檀烟杆在铁笼外一明一灭，烟丝里掺了曼陀罗，熏得老人眼睛半阖。

她脚边扔着个破包袱，露出半截我小时候穿的百家衣。 "印章换人。

"杜七爷的假牙磕碰出脆响。他踢了踢铁笼，养母的银簪当啷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