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不是没有温度。说话间，办公室楼下忽然有保安在奔跑。我下楼，听见呼喊。

品牌方堵我们直播间的账号，把货压在仓库，要求加价，否则集体下架。主播在化妆间吵哭，场控一脸苍白。温家除了地产，还有新媒体业务。砸钱砸得多，坑也多。

今天这个坑是有人挖好给我们跳。场控一见我，像抓住救命稻草。岑先生，您来看看吧。

我走进直播间，布景一张不太好看的背景布，灯光硬得像把刀。主播刚二十出头，眼睛里全是无措。我看一眼后台数据，仓库的单号排成一列。我把话筒拿起来，声音平稳。

今天的直播照常开始。对方要是想让我们加价，就请把合同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合不合理。

我们不怕看字。直播开了。弹幕先是一片吃瓜。我把合同拿到镜头前，一条一条念。

约定的供货数量，约定的时限，约定的退货标准，约定的罚则。我把最关键的一条圈出来。

违约方承担双倍赔付。品牌方的人急了，在旁边说我们把条款念错。我停下来，把合同递给镜头前的小助理，让她念。她声音发抖，但每个字都准确。弹幕变了，开始有人替我们说话。品牌方的人忍不住拍桌子，想拔掉电源。我伸手按住插头。你拔，今天这场直播就变成你们毁约的证据。明天，我们的法务会带合同去见你们的法务。

你们是愿意在镜头前说清楚，还是愿意在别处说清楚。对方脸色发青，抖着手让人去仓库拿货。直播间瞬间炸了，弹幕刷满。很多人夸温家硬气，也有人说看戏太上头。主播终于松了口气，眼圈红了。我说，继续，按流程。不要煽情。

她忍住眼泪，开始笑着介绍商品。场控朝我竖大拇指。我没回应，把袖口一扣，离开直播间。

走廊尽头的窗边站着一个人，是温槿禾。她靠在墙上，看着我，眼神像一池深水。她说，你是不是无所不能。我摇头。我只是不怕把话讲清楚。她走近一步，低声说。

你如果是来救我们的，我不亏。我笑了笑。你不是要被救的人。她看着我的眼睛，像要从我眼里找出一条路。当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