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末要先小火爆香，你这一下就大火冲，菜都发黑了。”“我再炒一道。

”林芳压住心里一丝委屈。张秀莲“嗯”了一声，没有再说。饭桌上，阿强像往常一样问了几句公司近况，又转头跟母亲说社区大妈的合唱比赛，气氛平稳，像没有人注意到那盘青菜的“失手”。直到夜深，林芳在厨房轻轻刷锅，水哗啦啦流。

张秀莲走进来，把砧板直立靠好，叮嘱：“木头砧板用完要立起来，不然长霉。

抹布要分三块，台面、灶台、餐桌各一块，别混用。”“我记得了。”林芳的“记得”，其实更像一种投降。她不是不懂卫生，只是不习惯有人时时刻刻在旁边教。那晚，她对阿强轻轻说：“我们能租个房子住吗？离公司近，也方便。

”阿强沉默了两秒：“妈年纪大了，爸走得早，我也放心不下她。等我们有了孩子，再说搬的事？”林芳“嗯”了一声，把没说出口的叹息咽下。

2 矛盾加深日子像雨后的河水，表面平静，河底却暗自淘砂。

家务的方式、时间的节奏、对“讲究”的理解像细沙，一粒一粒磨进日常。

林芳习惯周末睡懒觉，张秀莲习惯五点起床，叮叮当当洗衣切菜。林芳喜欢把书摊在沙发上，张秀莲喜欢沙发空空荡荡，一尘不染。林芳下班晚，愿意点外卖打底，张秀莲坚信外卖不干净，冰箱永远备着切好的葱姜蒜和腌好的肉。一次大扫除，林芳把抹布和碗布放在一起，方便顺手。张秀莲看见，脸色一变，声音也拔高了些：“这咋能放一块儿！擦桌子的抹布有细菌，碗布要干净。

”“我就放了一会儿。”林芳抬头。“就一会儿也不成。”张秀莲把抹布拎起来，甩进阳台的桶里，“我年轻那会儿，婆婆就这么管我。讲究不是矫情，是规矩。

”那句“我婆婆就这么管我”，像一支看不见的箭，从过去飞到现在，又要从她身上穿过去。

林芳心口微微发疼，却又难以言说。她回屋，把门关上，靠在门板上，眼睛不由酸起来。

矛盾也会因为外人而被放大。那天阿强同学来家里吃饭，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