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小有名气的美食主播，男友纪筝却在我直播时，当着百万观众的面，拆了我家的厕所。

弹幕：？？？这是什么分手新方式？弹幕：中宫厕所，大凶之兆啊！主播快跑！

他面无表情地砸着墙，任由污秽横流，只有我听见了他的心声：再不砸，乔茵就要被这屋子的秽气耗干气运替我挡灾了。可他不知道，当初这房子，就是我亲手为他选的。1 直播惊变今天给大家做一道茉莉虾仁，这道菜讲究的是火候和……我话还没说完，一声巨响从门口传来。砰！

实木门板被人用蛮力踹开，重重撞在墙上，发出濒死的呻吟。我吓得手一抖，刚要下锅的虾仁稀里哗啦洒了一地。镜头前，百万观众和我一起愣住了。门口站着我的男友，纪筝。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本该是精英模样，此刻却脸色铁青，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怒火。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了。卧槽！什么情况？私闯民宅？

等等，这不是主播的男朋友纪筝吗？我前几天还在她视频里见过，好帅！帅什么帅，你看他那表情，跟要吃人似的，这是要直播分手吗？纪筝没有理会我的错愕，径直穿过客厅，手里还提着一个硕大的工具箱。我皱眉，压下心头的不安，勉强维持着笑意对直播间解释：抱歉啊宝宝们，家里出了点小状况，纪筝他……

我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纪筝没有走向我，而是走进了我身后的……卫生间。下一秒，里面传来震耳欲聋的砸墙声。哐！哐！哐！每一声都像是砸在我的心上，也砸懵了直播间的所有人。？？？这是什么分手新方式？分手不成，改拆家了？

我傻了，这哥们儿在干嘛？拆马桶？等一下！我好像看明白了！

主播家的户型图我之前见过，她家厕所是不是在房子正中间？中宫厕所，大凶之兆啊！

污秽之地居于心脏之位，住久了家宅不宁，百病缠身！主播快跑！看着这条飘过的弹幕，我的心猛地一沉。没错，我家就是中宫厕所的格局。当初选这栋房子，就是我刻意为之。

纪筝八字纯阳，命格极旺，是我用来给我弟续命的绝佳药引。而这中宫厕所

的破败风水，就像一根插在他身上的吸管，能缓慢而稳定地将他的气运渡给我，再由我转给我那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的弟弟。这件事，天知地知，我知。纪筝不该知道。

可他现在在干什么？砸墙声越来越响，伴随着瓷砖碎裂的刺耳声音，一股难闻的秽气开始弥漫。我看着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大锤，面无表情地砸着墙壁，任由那些污秽的水管爆裂，脏水横流。他疯了。这是我唯一的念头。我再也顾不上直播，冲过去想拉住他：纪筝你干什么！你疯了吗！我的手刚碰到他的胳膊，就被他一把甩开。

力道之大，让我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了门框上。他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里有愤怒，有失望，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心疼。他没对我说话，但我却清晰地听见了他心底的咆哮。蠢货！乔茵这个蠢货！再不砸，她就要被这屋子的秽气反噬，耗干气运替我挡灾了！她以为我不知道？

她以为她那点玄学伎俩能瞒过我？从她拿着户型图接近我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她想干什么！

轰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知道？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2 真相大白直播已经没法继续了。在一片主播快报警、这是家暴吧

、信息量好大的弹幕中，我仓皇地关掉了直播。客厅里一片狼藉。

纪筝像一尊不知疲倦的雕塑，机械地挥舞着铁锤。曾经干净整洁的卫生间，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墙体被砸开，露出里面的钢筋和管道，破碎的马桶和洗手台七零八落地躺在污水里。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下水道的恶臭，令人作呕。

我靠在墙上，浑身冰冷。他知道。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想利用他。他知道这中宫厕所

的风水局是我布下的，为的就是窃取他的气运。可他为什么……不揭穿我？甚至，在我即将被煞气反噬的时候，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救我？为什么？

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开口。砸墙声停了。纪筝扔掉手里的铁锤，转过身来。

他的黑衬衫被汗水浸透，几缕发丝黏在额前，俊朗的脸上沾着灰尘和污渍，显得有些狼狈。

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为什么？他重复了一遍我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乔茵，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他一步步朝我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脏上。

三清观嫡传弟子，玄学界百年难遇的天才，为了救你弟弟，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算计一个普通人。在你眼里，我的命是不是就跟路边的野草一样，可以随意采摘？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是，我是三清观的关门弟子，我师父是当今玄学界泰斗。

可那又如何？三年前，我爸妈车祸去世，唯一的弟弟乔安也成了植物人，全身机能衰竭，医生断言他活不过一个月。我求遍了师门长辈，他们都说乔安阳寿已尽，无力回天。

我不信命。我翻遍了观中所有禁术，终于找到一个方法——以运换命。

只要找到一个八字纯阳、气运鼎盛的人，布下风水阵，就能偷天换日，将他的生机转给乔安。

于是，我找到了纪筝。他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普通程序员，家世清白，履历干净，最重要的是，他的生辰八字，是我见过最完美的纯阳之体。他是最完美的药引。

我花了半年时间接近他，追求他，让他爱上我。然后，我选中了这间中宫厕所的凶宅，哄着他和我一起住了进来。一切都按照我的计划进行。乔安的身体一天天好转，而纪筝，虽然偶尔会有些倒霉，比如出门被鸟屎砸中，喝水被呛到，但都无伤大雅。我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却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知道。我不是……我想解释，我想说我没想过要他的命。你不是什么？纪筝打断我，他已经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他抬手，冰凉的指尖拂过我的脸颊，动作轻柔，眼神却冷得像冰。

乔茵，你真以为我是普通人？我心头一跳。下一秒，他扣住我的手腕，一股温和却霸道的力量瞬间涌入我的体内。那不是普通人的气场。

那是一股……精纯无比的阳气，比我从他身上窃取的那些，要浑厚百倍！

这股阳气在我经脉里游走一圈，将那些盘踞在我体内、因风水局反噬而生的阴寒秽气尽数驱散。我浑身一暖，僵硬的身体恢复了知觉。我震惊地看着他。你……你也是玄门中人？呵。

纪筝冷笑一声，松开我的手，龙虎山天师府，纪筝。龙虎山！天师府！

玄学界与我三清观齐名的两大泰山北斗之一！我竟然……把主意打到了龙一脉的传人身上？

我简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门前弄大斧！难怪……难怪他什么都知道。我脸色煞白，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完了。一切都完了。3 玄门对决所以，你一直都在看我笑话？

我扶着墙，勉强站稳，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纪筝的眼神复杂，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黄色的符纸。符纸上用朱砂画着繁复的纹路，是我从未见过的符咒。

他将符纸贴在被砸开的墙体中央，口中念念有词。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随着他的咒语，那张符纸竟无火自燃，化作一道金光，融入墙体之中。瞬间，整个屋子里的污秽之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迅速消散。就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这是龙虎山正一派的镇煞符，威力霸道，能镇压一切邪祟。做完这一切，纪筝才重新看向我，眼神里的怒火褪去，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失望。乔茵，我给过你机会。

我第一次在你家喝水被呛到，是因为你偷偷在饮水机里放了『引气散』。

我第一次出门踩到狗屎，是因为你在我鞋底画了『聚秽符』。我一次又一次地倒霉，你以为是风水局在起效，其实是我在故意配合你。他每说一句，我的脸色就白一分。原来，我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拙劣的表演。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心到底是不是石头做的。纪筝的嗓音有些沙哑，我以为，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我对你足够好，总有一天你能回头。可我错了。你不仅没有收手，反而变本加厉，选了『中宫厕所』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死局。乔茵，你知道吗？这个局，伤我七分，损你三分。你偷走的那些气运，根本不足以抵消秽气对你自身的反噬。

再这样下去，不等你弟弟醒过来，你先得没命！他说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怔怔地看着他，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我一直以为，我是那个掌控全局的猎人。到头来，我才是那个最可悲的猎物。而我想要算计的人，却在用他的方式，笨拙地保护我。对不起……我喃喃道，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纪筝，对不起……现在说对不起，还有用吗？纪筝别过头，不去看我。我知道，我伤他太深了。我们之间，完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是医院打来的。

我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我颤抖着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护士焦急的声音：乔小姐！你快来医院！你弟弟他……他心跳停了！轰！我眼前一黑，手机从手中滑落。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每天都在为他渡送气运，他的情况明明在好转……是反噬。纪筝冰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猛地抬头看他。

『中宫厕所』的风水局被我强行破开，你之前窃取的气运被瞬间切断，你弟弟自然会遭到反噬。乔茵，这就是你算计我的代价。他的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我顾不上再跟他纠缠，疯了一样冲出家门，往医院赶去。

代价……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代价。我不仅毁了我和纪筝的感情，还亲手……杀死了我的弟弟。

4 生死契约我赶到医院时，乔安的病房外已经围满了医生护士。主治医生看到我，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乔小姐，我们尽力了。病人的生命体征已经完全消失，请节哀。

我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软软地瘫倒在地。

不会的……不会的……安安他不会死的……我挣扎着爬起来，推开人群，冲进病房。病床上，我那年仅十六岁的弟弟，安静地躺着，脸上罩着白布。我颤抖着掀开白布，看到他那张曾经鲜活的脸，此刻一片死灰。安安……我扑到床边，握住他冰冷的手，眼泪决堤。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如果我没有动那些歪心思，如果你三年前就……也许，这才是解脱。我趴在床边，哭得肝肠寸断。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温暖的手掌落在了我的肩上。我回头，看到了纪筝。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就站在我身后，默默地看着我。人死不能复生。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我红着眼睛看他：你来看我笑话的吗？是。他点头，眼神却清澈得没有一丝嘲讽，我想看看，亲手害死自己弟弟的你，会是什么表情。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滚！我嘶吼道。他却不为所动，反而俯下身，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乔茵，你弟弟还没死透。我猛地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他的三魂七魄只是被强行抽离了身体，现在应该在黄泉路上游荡。纪筝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只要在头七之内把他的魂魄找回来，他还有救。我的心里瞬间燃起一丝希望。

你有办法？有。纪筝言简意赅，但，我为什么要帮你？希望的火苗，又被他一盆冷水浇灭。是啊，我把他伤得那么深，他凭什么要帮我？我咬着唇，看着他冷漠的侧脸，绝望再次将我吞噬。求你。我放下所有的骄傲和自尊，声音沙哑地哀求，纪筝，求你救救他。只要你能救我弟弟，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纪筝挑眉，似乎在玩味这句话。是。我毫不犹豫地点头。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邪气，和一丝……算计。好啊。他说，乔茵，这是你说的。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红纸，在我面前展开。

那是一份……婚书。上面已经写好了他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只留出了我的位置。嫁给我。

纪-筝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用三清观秘法，与我结成『同心契』，从此生死同命，气运相连。只要你答应，我不仅救你弟弟，还帮你找出当年害你父母、给你弟下咒的真凶。我愣住了。同心契，是玄门中最霸道的一种契约。一旦结成，双方将彻底绑定，无法解除。一方死亡，另一方也活不成。他这是要……把我永远绑在他身边？我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忽然明白了。这才是他的报复。用我最在乎的亲人，逼我签下这份卖身契。

他要我用一辈子的自由，来偿还我欠他的债。5 阴阳路险怎么，不愿意？

纪筝见我迟迟不语，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看来你弟弟的命，在你心里也没那么重要。

他作势要收回婚书。我签！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我抢过那份婚书，咬破指尖，用血在属于我的那一栏，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当最后一笔落下，婚书上金光一闪，瞬间化作两道红光，分别没入我和纪筝的眉心。一股无形的联系，在我们之间建立起来。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他的情绪，甚至……他内心深处的想法。总算……套牢了。

我听见他心底那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我愣住了。他不是在报复我吗？

为什么……听起来倒像是他得逞了？不等我细想，纪筝已经拉起我的手，转身就走。

时间不多了，我们得立刻去『阴阳路』。阴阳路？就是人死后，魂魄前往地府的必经之路。纪筝一边快步走着，一边解释，你弟弟的魂魄刚离体，应该还没走远。我们必须赶在鬼差带走他之前，把他截回来。我被他拉着，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紧紧地包裹着我冰冷的手，让我莫名地感到一丝心安。我们没有坐电梯，而是直接从安全通道往下跑。

医院的地下停车场阴冷潮湿，此刻空无一人。纪筝带着我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这里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他打开后备箱，里面琳琅满目，全是各种我熟悉又陌生的法器。

桃木剑、铜钱、罗盘、符纸……甚至还有一盏古朴的青铜引魂灯。这家伙，是把整个龙虎山的家当都搬来了吗？把这个换上。

纪筝扔给我一套黑色的劲装和一双马丁靴。我看着自己身上的连衣裙和高跟鞋，二话不说，立刻背过身去换衣服。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等我换好衣服，纪筝已经用朱砂在地上画好了一个复杂的阵法。他将引魂灯放在阵眼，又递给我一把桃木剑。

等会儿进了阴阳路，跟紧我，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回头，不要回应，明白吗？

他严肃地叮嘱道。明白。我重重点头。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口中念动咒语。

天门开，地户裂，阴阳两隔，敕令开路！随着他一声低喝，地上的阵法猛地亮起一阵刺目的白光。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周围的景象已经完全变了。我们不再是身处停车场，而是站在一条被浓浓白雾笼罩的石子路上。路的两旁，开满了妖异的红色花朵，那是只在黄泉边上盛开的彼岸花。空气中飘荡着若有若无的哭泣声，阴风阵阵，吹得人骨头发寒。这里就是阴阳路。走。纪筝拉住我的手，将引魂灯提在身前。

灯火摇曳，驱散了周围的浓雾，照亮了前方一小片路。我们顺着石子路往前走，周围的雾气里，不时有模糊的人影飘过。那些都是刚刚死去，正要赶赴轮回的魂魄。

他们面容麻木，眼神空洞，对我们两个活人的闯入视而不见。安安……

我忍不住在心里呼唤着弟弟的名字。别出声。纪筝在我手心捏了一下，提醒我。

我立刻闭上嘴。我们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的雾气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那是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正一步步地往前走。

是乔安！安安！我激动地喊出声。那身影顿了一下，似乎想要回头。别喊！

纪-筝低喝一声，拉着我快步追了上去。可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传来了锁链拖地的声音。

两个身穿黑白官服，头戴高帽的身影，从雾气中缓缓走出。牛头，马面。

他们是地府的勾魂使者！麻烦了。他们是来带走乔安的。

6 鬼差拦路牛头马面显然也发现了我们。他们停下脚步，空洞的眼眶转向我们，发出沙哑难听的声音。何方生人，胆敢擅闯阴阳路？扰乱轮回秩序，该当何罪！

一股强大的阴气扑面而来，我和纪筝同时感到一阵心悸。纪筝将我护在身后，举起引魂灯，沉声道：龙虎山天师府纪筝，为寻亲人魂魄而来，还请两位差爷行个方便。龙虎山？

牛头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冷笑，玄门中人又如何？阴阳有别，生死有序，这是天道。

就算是你师父张天师来了，也休想从我们手里抢人！马面晃了晃手中的勾魂索，发出哗啦啦的响声：速速退去，否则，休怪我等将你们一同锁了，打入十八层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