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阅读网

两生花之十年夏梁磊小张完本热门小说_小说推荐完结两生花之十年夏梁磊小张

时间: 2025-09-20 00:25:38 

冰冷的窒息感还卡在喉咙,肺部火烧火燎的疼。意识像沉在漆黑的水底,不断下坠。

猛地睁开眼,刺目的水晶吊灯晃得我头晕。“我绝不娶温凝!就算丢掉宋氏总裁的位置,也绝不!”熟悉的声音,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瞬间刺穿了我混沌的思绪。心脏猛地一缩,我几乎是僵硬地扭过头。宋鉴川。

那张深刻入骨的俊朗面容,此刻写满了抗拒和冰冷。他就站在那里,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直指我而来。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上眼眶,模糊了视线。不是委屈,是巨大的、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和酸楚。是他……真的是他。活生生的,带着前世的记忆,回到了这个决定我们命运走向的节点。上辈子,也是在这里,在宋家父母半是愧疚半是强硬的逼迫下,他最终点了头。那一点头,换来的是他十年如一日的冰冷怨恨,是我十年求而不得的绝望煎熬,最终,是滔天洪水中他用生命托举我的惨烈牺牲。“温凝,收起你这副可怜样!我不会心软!

”他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我虚伪的面具剥开,“我心里有人,不是你!

”宋父宋母被他这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惊住了,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我却笑了出来。

两生花之十年夏梁磊小张完本热门小说_小说推荐完结两生花之十年夏梁磊小张

泪水还挂在睫毛上,嘴角却弯起一个释然的弧度。真好。他拒绝了。拒绝得如此彻底,如此不留余地。这和我记忆里那个最终屈服的宋鉴川,截然不同。他带着全部的记忆回来了,带着对我的厌恶和抗拒回来了。这简直是上天给我最大的恩赐!意味着一切,都还来得及挽回。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心绪,转向同样有些无措的宋父宋母,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宋叔,宋姨,既然鉴川哥心有所属,我温凝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今天,就请二老做个见证。”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宋鉴川那张写满惊疑的脸,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我认鉴川哥做干哥哥。

从今往后,我就是他的家人,再不会有任何不该有的妄想。”说完,我抬手抹掉脸上的湿痕,对着他,努力扯出一个坦荡的笑容:“哥。”那一声“哥”,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宋鉴川脸上的坚定瞬间碎裂,被一种难以置信的错愕取代。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团纠缠不清的乱麻,里面有震惊,有怀疑,甚至有一丝……茫然?前世的我,为了嫁给他,可以撒泼打滚,可以以死相逼。宋家父母念及温家早年的恩情,最终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如愿以偿,却亲手将他推入了名为“温凝”的炼狱。

婚后的十年,是冰封的十年。他夜夜买醉,用酒精麻痹自己。无论我如何放下身段,如何费尽心机地靠近,换来的只有他冰冷的背影和紧闭的房门。后来,我搬出宋家父母,以“开枝散叶”相逼。他竟在家里辟出一间佛堂,整日与青灯古佛为伴。有一次,我鬼使神差地撬开那扇紧闭的门,偷走了他腕上那串视若珍宝的佛珠——安念可送他的定情信物。他得知后,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双眼赤红地找到我,声音嘶哑地哀求:“还给我!

只要你把佛珠还给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那一刻,他眼中的绝望和悲切,像烙印一样刻在我心上。他甚至绝望地闭上眼,任由我靠近。他不知道,那串承载着他最后念想的佛珠,早已被我拆散,扔进了壁炉,化作了灰烬。

那是我作为“恶女”温凝,对他犯下的,最深的罪孽之一。***见我态度转变,宋父宋母明显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他们动作很快,立刻对外宣布收我为义女,宋鉴川成了我的义兄。为了安抚我,也为了向外界表明态度,他们甚至特意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认亲宴。灯火辉煌的宴会厅,衣香鬓影。我穿着得体的礼服,站在角落,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再次闯入我的视线。安念可。她还是那样,一身素净的白色连衣裙,不施粉黛,却像一朵清雅的百合,静静地绽放。她的存在本身,就足以让我这个浓墨重彩的“恶女”自惭形秽。宋鉴川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我的目光。

他眉头立刻蹙起,像一道无形的屏障,迅速横亘在我和安念可之间。他微微侧身,压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今天是你的认亲宴,别闹出什么笑话。”语气里,是习惯性的防备,甚至带着点……恳求?我指尖下意识地掐进掌心,尖锐的刺痛让我瞬间清醒。看,这就是我在他心中的形象,根深蒂固,无可救药。

如果是前世的我,他越是不让我做什么,我偏要去做。就像那场毁灭性的洪灾,正是因为我执意和他对着干,独自跑上那座被预警的荒岛,才引来了那场灭顶之灾。

本该被洪水卷走的是我,他却用血肉之躯,替我挡在了死神面前。这一次,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酸涩,顺从地点点头,声音平静无波:“知道了,哥。我就待在这儿,哪儿也不去,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宋鉴川明显愣了一下,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惊异和探究,仿佛第一次认识我。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抿紧了唇,转身融入人群。

宴会进行到一半,宋鉴川被几位重要的客人缠住。安念可犹豫了一下,端着一杯红酒,朝我走了过来。她在距离我一臂远的地方停下,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轻声说:“温小姐,恭喜你。”话音未落,她似乎怕我误会什么,仰头就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白皙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抹红晕,更添几分楚楚动人。难怪宋鉴川对她念念不忘。这张脸,连我看着都觉得怜惜。“恭喜?”我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我和宋鉴川现在只是兄妹,该说恭喜的,应该是我才对。”我看着她瞬间睁大的眼睛,继续道:“他对你一直念念不忘,你心里应该清楚吧?”说完,我也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灼烧着食道,才勉强压下了心底那几乎要溢出来的酸楚和苦涩。

呼出的气息带着酒味,扑在安念可脸上。她本就酒量浅,此刻更是身形一晃,眼看就要摔倒。

几乎是同时,一道身影带着风冲了过来,狠狠撞在我的手臂上!

“哗啦——”我手中的酒杯脱手飞出,殷红的酒液泼洒出来,溅了我一身。精心描画的妆容,瞬间狼狈不堪。宋鉴川稳稳地扶住了安念可,抬头看向我时,眸底翻涌着压抑的怒火:“温凝!你刚才是怎么答应我的?不是说好了不惹事吗?!

”那充满指责和怒意的质问,像冰锥一样刺来。他甚至忘了,从始至终,我都只是安静地站在这里,一步未动。但很快,我就明白了。我的前科太多了。欺负安念可,几乎成了我“恶女”生涯的标志性行为。她曾是宋鉴川的得力秘书,被我强行要过来当跑腿。

前天刚甩了她一巴掌,上周才让她顶着烈日跑遍全城只为买一笼我突发奇想的小笼包……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我的每一次“作恶”,都在把他和安念可推得更近,让他们在对抗我这个“恶势力”的过程中,更加惺惺相惜。就像此刻。

安念可在他怀里挣扎着站稳,强忍着眩晕替我解释:“宋总,不关温小姐的事!

是我自己喝太急,酒劲上头没站稳……”宋鉴川却阴沉着脸,直接打断她:“你不用怕她,更不用替她遮掩!温凝,自己做的事,就要有承担的勇气!”他护着安念可的姿态,像护着稀世珍宝。看着他紧张维护她的样子,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窒息。我用力闭了闭眼,将汹涌的泪意逼退。然后,在宋鉴川错愕的目光中,我对着安念可,深深地弯下了腰。“对不起。

”我的声音清晰地在略显嘈杂的宴会厅一角响起,“之前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不会再麻烦你了。”道歉完毕,我直起身。目光恰好撞进宋鉴川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惊疑、不解,甚至有一丝……茫然?

我扯出一个平静到近乎冷漠的笑容:“可以了吗,哥?如果没事,我先走了。”没等他回应,我转身就走。背过身的那一刻,脸上冰凉的液体滑落,分不清是残留的酒渍,还是终于忍不住的泪水。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沉闷得喘不过气。***第二天,我就把安念可调回了宋鉴川身边。然后,我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去找了宋父宋母。“宋叔,宋姨,我想搬出去住。”我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宋母立刻急了:“小凝,你这是做什么?在家里住得好好的……”“是啊,”宋父也皱眉,“虽然我们没能让你成为宋家的儿媳妇,但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前世,为了赖在宋鉴川身边,我厚着脸皮在宋家别墅一住就是十几年,婚后更是寸步不离。现在,是时候离开了。“谢谢宋叔宋姨,”我笑了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我长大了,也该有自己的生活空间了。而且……”我顿了顿,看向窗外,“哥哥他,值得更好的伴侣。

我看安念可小姐就很不错,如果哥哥能娶到她,一定会很幸福的。”宋鉴川,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了。斩断所有不该有的牵连,给你想要的自由和圆满。说完,我拉起行李箱,准备离开这个承载了我太多不堪回忆的地方。刚走到玄关,门开了。

宋鉴川风尘仆仆地从公司回来,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他一眼就看到了我手中的行李箱,眉头瞬间拧成了死结,声音沉得吓人:“这么晚了,你拿着行李要去哪?”我停下脚步,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向他。那曾经盛满痴迷和执念的眼底,如今只剩下疏离的平静。“哥,我想搬出去住。”“不行!”他想也没想,斩钉截铁地拒绝,声音甚至拔高了几分,“我不同意!”我微微一怔。想过他会拒绝,但没想到会拒绝得如此干脆,如此……激烈?

这语气,竟和前世他无数次拒绝我的求爱时一模一样。“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语气稍微缓和,却依旧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我答应过你爸妈会照顾好你。以后你就安心住在这里,没人能赶你走。”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要知道,前世他可是想尽办法,明里暗里地暗示我离开,是我死皮赖脸不肯走。是因为身份转变了吗?成了干兄妹,他反而觉得有责任照顾我了?“不用了,”我摇摇头,语气平淡却坚定,“我还是习惯一个人生活。”宋鉴川彻底愣住了。他大概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如此干脆地拒绝他,拒绝留在有他的地方。毕竟前世的我,就像一块甩不掉的膏药。直到我拉着行李箱,擦着他的肩膀走出大门,他才猛地反应过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恐慌?瞬间攫住了他。他猛地转身,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温凝!你就非要这样逼我吗?!”我困惑地回头。

只见他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浑身都在微微战栗,显然羞怒到了极点。但下一秒,那紧绷的气势又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下去。他无力地垂下肩膀,眼神灰暗地看着我,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好……我答应你,我不会娶念可的……这样你满意了吗?

”我彻底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他看着我脸上的震惊,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又苦涩的弧度,眼神充满了疲惫和失望。“你在我爸妈面前特意提起念可,不就是想要这个结果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你明知道他们不会接受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儿媳,所以故意刺激他们,让他们反对?”“温凝,”他盯着我,一字一句,像淬了毒的冰凌,“你的心,真脏。”轰——仿佛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开!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瞬间痛得无法呼吸,连指尖都变得冰凉。“不是的!我没有……”我急切地想要辩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可他眼中的悲伤和失望已经浓得化不开,变成了彻底的灰暗。

他没再听我说下去,只是踉跄着,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失魂落魄地转身上楼,消失在楼梯拐角。望着他决绝的背影,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自我厌弃席卷了我。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我想靠近,想弥补,最终都会变成更深的伤害?为什么我说的话,做的事,在他眼里永远带着最恶毒的动机?我不怪他。真的。要怪,就怪那个被嫉妒和占有欲吞噬的、面目可憎的前世的我。是我亲手摧毁了他对我所有的信任。

眼眶酸涩得厉害,我死死咬住下唇,不让眼泪掉下来。拉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宋家。

***我在市中心一家高档酒店住下。可这一夜,注定无眠。只要一闭上眼睛,前世那场滔天洪水的画面就汹涌而来。浑浊的、带着死亡气息的泥水,冰冷刺骨,疯狂地灌入我的口鼻。更清晰的是,宋鉴川那双在洪水中死死托举着我的、青筋暴起的手,以及那渐渐被浑浊水流淹没的、写满遗憾和解脱的唇……“温凝,以后就算只有你一个人也要勇敢的活下去。”“如果,当初我勇敢的拒绝娶你,就好了。

”那声音,如同魔咒,在寂静的夜里反复回响。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轻轻敲响。

我惊得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狂跳。这么晚了,会是谁?带着一丝警惕,我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看。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安念可。她穿着一身酒店服务员的制服,看到我开门,也愣了一下,随即露出职业化的微笑:“温小姐,晚上好。请问现在方便打扫房间吗?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脱口而出:“你不是在宋氏当秘书吗?

怎么……”安念可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化为一丝苦涩,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解释,只是侧身走了进来,开始默默整理房间。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我心中五味杂陈。前世的我,把她从宋鉴川身边夺走,让她成了我的专属“出气筒”和“跑腿”。如今,她竟沦落到在酒店做服务员?就在我出神之际,安念可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一晃,手指不小心划过了我放在梳妆台上的修眉刀。“嘶——”她轻吸一口气,指尖瞬间冒出一颗鲜红的血珠。紧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安念可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眼神开始涣散,身体软软地朝地上倒去!“安念可!

”我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就要上前查看。然而,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从侧面撞来!

我猝不及防,整个人被狠狠撞飞出去,后腰重重地磕在坚硬的桌角上!“呃!

”剧痛让我闷哼出声,眼前阵阵发黑。等我缓过神,只见宋鉴川已经半跪在安念可身边,小心翼翼地用纸巾按住她指尖那微不足道的伤口,然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他抬起头看向我时,那双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和……浓得化不开的失望。“所以,这就是你非要搬出宋家的原因?”他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温凝,你自己说过的话,到底有没有一个字是真的?!”“我都已经答应你了,不会娶念可!

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他抱着安念可的手臂收紧,像护着易碎的珍宝,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她被集团开除,沦落到这种地方当服务员,还不够吗?!

你为什么还要追到这里来折磨她?!”他的怒吼在房间里回荡,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绝望。

吼声渐渐低下去,最后变成一种近乎哀求的疲惫,他看着我,眼神灰败:“温凝……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满意?”听着他字字泣血的指责,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后腰的剧痛一阵阵袭来,却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我眨了眨干涩刺痛的眼睛,努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目光平静地迎向他:“如果我说,这一切都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你会信吗?

”宋鉴川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有彻骨的冰冷。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摇了摇头,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沙哑至极的声音:“最后一次了,温凝。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否则……”他抱着安念可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锐利如刀,“别怪我不顾温宋两家最后的情面!”说完,他抱着安念可,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我捂着剧痛的后腰,那里肯定已经青紫一片。

浑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干,我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毯上。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砸在手背上,烫得惊人。他还是不信我。一丝一毫都不信。或许,只有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才是对他,对我,最好的结局。我挣扎着爬起来,忍着痛,迅速收拾好行李,办理了退房手续。坐上网约车,直奔机场。去哪里都好,只要离他远远的。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旁边车道,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缓缓并排停下。车窗降下,露出了宋鉴川冷峻的侧脸。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微微侧头,目光扫了过来。隔着两扇车窗,隔着短短的距离,我们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他的眼神冷漠,疏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然后,他面无表情地,缓缓升起了他那边的车窗。黑色的玻璃,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车子启动,他的车很快消失在车流中,再也看不见。

***宋鉴川的车开出去一段距离,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

右转的方向只有一个机场……温凝她去机场做什么?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怀里安念可细微的呻吟声打断。“念可?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他立刻收回心神,紧张地低头询问。“宋总……我没事……”安念可虚弱地睁开眼,脸色依旧苍白,“就是……有点晕……”“别怕,马上就到医院了!”宋鉴川一脚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最近的医院。他抱着安念可冲进急诊室,焦急地等待着检查结果。

一番检查后,医生拿着报告单出来,语气轻松:“没什么大问题,病人有轻微的晕血症,加上可能有点低血糖,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就好了。手指上的伤口很浅,消毒包扎一下,几天就能好。”晕血症?宋鉴川整个人僵在原地。安念可也在一旁小声解释:“宋总,真的不关温小姐的事……是我自己身体的原因。而且……离开宋氏集团,也是我自己的选择……”离开宋氏……是她自己的选择?宋鉴川如遭雷击,双脚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如果这一切都和温凝无关……那他刚才在酒店里,都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安念可看着他瞬间煞白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歉意,继续道:“还有上次宴会……也是我自己不小心,了才头晕的……温小姐她……当时并没有碰到我……”轰——宋鉴川感觉自己的世界在崩塌。

温凝明明解释过,可他呢?他选择了最恶意的揣测,用最伤人的话语,将她彻底推开!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咙里像堵满了粗糙的砂砾,火辣辣地疼。

他的眼神——那双曾经盛满星光、后来写满执念、最后只剩下干涩、疲惫和……死寂的眼睛。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跳了一拍,随即是铺天盖地的恐慌。“为什么?

”他的声音一开始很轻,带着茫然,随即猛地拔高,充满了压抑的痛苦和愤怒,他猛地转头,死死盯住安念可,“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这些?!”安念可被他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抿了抿唇,随即露出一抹苦涩又了然的自嘲:“我说过,宋总。

是你自己……从来不肯相信她的话罢了。”这句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宋鉴川的心上。

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震,眼眶瞬间红得吓人,里面翻涌着巨大的痛苦和悔恨。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沙哑地对安念可说:“既然你没事,我送你回去。

”安念可却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宋总,你现在最该做的,不是送我。

是去找温小姐道歉。你刚才……伤她伤得很深。”宋鉴川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

安念可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剖开了他试图掩盖的混乱心绪:“宋总,你该好好看看自己的心了。你真正放不下的人,到底是谁?”说完,安念可没有再看他,转身,独自一人走进了医院外沉沉的夜色里。宋鉴川失魂落魄地坐进车里,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开回宋家别墅的。回到自己卧室,他疲惫地倒在沙发上,目光无意识地扫过桌面。一个深色的丝绒礼盒静静地躺在那里,显得格格不入。他皱了皱眉,伸手拿过,迟疑地打开。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串深褐色的佛珠。每一颗珠子都打磨得圆润光滑,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和他记忆中那串被温凝毁掉的、安念可送的佛珠,几乎一模一样!他下意识地拿起,指尖摩挲着温润的珠子,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意。这丫头……然而,笑意瞬间凝固在脸上。一个惊雷般的念头,毫无预兆地劈入他的脑海!

这串佛珠……不可能是安念可送的!她根本不知道前世佛珠的事情!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他,和……前世的温凝!重生回来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坚决搬离宋家、面对他指责时那平静到绝望的眼神……一个让他浑身血液几乎凝固的猜想,破土而出——温凝……她也回来了!带着前世所有的记忆,带着被他辜负的十年,带着他惨死洪水的愧疚,带着……被他一次次误解伤害后的绝望,回来了!

他猛地想起前世死后,灵魂飘荡时看到的画面:温凝在他的葬礼上哭到昏厥,被宋家人指着鼻子骂“祸害”;她失魂落魄地回到空荡荡的别墅,最后将自己沉入冰冷的浴缸……他曾无数次嘶吼着想要阻止,却只能徒劳地穿过她的身体……直到她彻底停止呼吸,他才再次睁眼,回到了这个起点。

原来,她也回来了!而且,她选择了和他截然不同的路——她选择了放手,选择了远离,选择了用她认为的方式,来“弥补”他!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紧紧攥着那串佛珠,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温凝……”他低吼一声,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抓起车钥匙就冲出了家门。他必须找到她!

立刻!马上!一路风驰电掣,闯了不知道多少个红灯。赶到酒店,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