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核对项目报表，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后背突然一凉。有人站在我后面。我猛地回头，差点撞上唐悦的下巴。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唐总？”我赶紧站起来。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我。那双眼睛黑沉沉的，看得我心里发毛。“今晚来我公寓加班。

”她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砸在我耳朵里，“有‘重要’的工作要交给你。

”……她特别强调了“重要”两个字，眼神往我身上扫了一圈。我喉咙发干，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好的，唐总。”她嘴角弯了一下，没再多说，转身走了。

高跟鞋的声音远了，我才慢慢坐回去，手心有点湿。还没过一会儿，顾婷蹦蹦跳跳跑过来，趴在我隔断板上。“宋经理，晚上部门聚餐，你去不去呀？新开的烤鱼店！”她眼睛亮亮的，充满期待。我摇摇头：“不了，晚上有事。”“啊——”她拖长声音，有点撒娇，“什么事嘛？每次叫你都不去。”“真有事。”我挤出一个笑，“你们玩得开心点。

”她嘟着嘴，不太高兴，但还是凑近了一点，小声说：“那明天中午一起吃饭？

我给你带楼下那家超好吃的三明治！”我没答应也没拒绝，只说：“先忙去吧，报表还没弄完。”她这才走了，一步三回头。任谁都看得出她喜欢我。晚上，我马不停蹄的去找唐悦。站在唐悦公寓门口，我深吸一口气，按响门铃。门立刻开了。

她穿着家居服，头发松松挽着，和公司那个一丝不苟的总裁判若两人。“进来。

”她侧身让我进去。我刚踏进门，她就伸手：“手机。”我一愣，“……什么？

”“手机给我。”她语气不容商量。我下意识去摸口袋，“唐总，可能会有工作电话……”她直接把手伸进我西装外套口袋，拿出了我的手机。动作很快，我都没反应过来。“还给我！”我有点急了，想去拿。她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很响。

我脸上立刻火辣辣地疼。“宋哲，”她声音冷得像冰，“在我这里你还想把自己当个人了？

记住，你项目经理的位置是怎么来的。”我僵住了，脸上疼，心里更堵。是啊，没有她，我算什么？她轻蔑地笑了一下，低头翻我的手机。手指滑得很快。我站在那儿，一动不敢动，感觉后背冒汗。她在看我的微信，短信，通话记录……一切。她忽然哼了一声，“顾婷给你发了不少消息啊。”我没吭声。“明天中午想和你一起吃三明治？”她念了出来，抬头看我，眼神可怕。我心跳得厉害。她继续翻，几乎看光了我所有隐私。

我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的人，站在她面前，无处可躲。煎熬了不知道多久，她终于把手机扔到沙发上。“没意思。”她走到酒柜倒了杯酒，然后冲我招手，“过来，坐。

”我像个听话的机器人，走过去，坐在沙发上，背挺得笔直。她坐在我旁边，离得很近。

我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她突然凑过来要亲我。我吓坏了，猛地往后一躲，用手挡了一下。

“唐总！这样不合适！”她的脸色瞬间变了。放下酒杯，她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样东西。

一根黑色的皮鞭。我瞳孔放大，想往后退，但沙发挡住了我。“唐悦！

别……”鞭子已经抽了下来。啪！狠狠抽在我胳膊上，隔着衬衫，疼得我吸了口冷气。

“脱掉。”她命令。我咬着牙，没动。又一鞭子抽在同样位置，更疼了。“我让你脱掉！

”我颤抖着手，解开衬衫纽扣，脱掉它，露出上身。啪！鞭子直接抽在皮肤上，立刻泛起一道红肿的痕迹。我疼得缩起身子。“还敢不敢躲？还敢不敢推开我？”她问，声音平静得吓人。“……不敢了。”我声音发颤。“再说一遍。”“不敢了，唐总，再也不敢了。”她扔下鞭子，再次凑过来亲我。我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任由她摆布。

恐惧攥紧了我的心脏。第二天早上，她开车，我坐在副驾驶。她换回了高级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表情冷漠，专注地看着前方。

好像昨晚那个疯狂打我、亲我的人只是个幻觉。车里的空气好像凝固了。到了公司地下车库，她下车前说：“项目报告十点前送我办公室。”“是，唐总。”我低声回答。她看也没看我，直接走了。我回到自己办公室，松了口气，但又觉得那股压力无处不在。脸上不疼了，但胳膊上的鞭痕还在隐隐作痛。我努力集中精神处理工作。“宋经理~”顾婷的声音传来。

她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放在我桌上，“给你的。”“谢谢。”我没抬头。

“那个……报表的数据我这里有点对不上，你能帮我看看吗？”她绕到我旁边，俯身指向我的电脑屏幕。她靠得太近了，头发扫到我胳膊，身体几乎贴在我侧背上。

一股香水味飘过来。我知道她是故意的，但我没躲开，也没揭穿她。我盯着屏幕，指给她看，“这里，数据源选错了。”“啊！真的耶！”她好像才发现，惊呼一声，身体又往前倾了点，胸口蹭到我手臂。我僵了一下，正要不动声色地挪开——办公室门被人猛地推开。

唐悦站在门口，脸色冰冷，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我和几乎贴在我身上的顾婷那里。

顾婷吓了一跳，赶紧站直：“唐总！”唐悦没理她，只盯着我。

我能感觉到周围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宋经理，”唐悦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十分钟后，所有人会议室开会。”她说完，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发出清脆又骇人的声响。顾婷拍拍胸口，小声说：“吓死我了……唐总怎么突然来了……”我坐在椅子上，手心全是冷汗。完了。

开会开了两个小时才结束，唐悦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让我留下来一下。

会议室里的人终于走光了。顾婷磨磨蹭蹭收拾东西，担忧地看我一眼。

唐悦冷冰冰的声音砸过来：“顾婷，你还不走？需要我请你出去吗？”顾婷吓得一哆嗦，赶紧抱着笔记本跑了。门“咔哒”一声关上，只剩下我和唐悦。气氛变得压抑。

她慢慢走到主位坐下，手指敲着桌面。“你跟顾婷，”她开口，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带着压力，“关系很好？”我后背一凉，赶紧否认：“没有，唐总，就是普通同事。”“普通同事？”她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陶瓷水杯，递给我，“双手捧着。

”我不明白她要干嘛，但还是照做了，双手捧住那个杯子。她转身拿起桌下的电热水壶，里面是刚烧开还在翻滚的沸水。我瞳孔猛地一缩。她直接往我手里的杯子里倒水！

滚烫的热水冲进杯子，高温瞬间透过杯壁灼烧我的手掌。“呃！”我疼得吸冷气，手一抖差点扔掉杯子。“捧紧了！”唐悦厉声命令，“不准松手！你敢撒出来一滴，试试看！

”我咬紧牙关，手指被烫得发红，剧痛一阵阵传来，只能死死捧着那个越来越烫的杯子。

她慢条斯理地把一整壶开水都倒了进去。水汽蒸腾起来，模糊了我的视线。

手疼得像要熟透了。她看着我的惨状，面无表情。“捧好。”她说，“计时一分钟。

”那一分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我额头冒出冷汗，手臂因为紧绷和疼痛开始发抖。

我只能死死盯着杯子，心里数着秒。五十八……五十九……六十……“行了。”她终于开口。

我立刻把杯子扔在会议桌上，双手通红，火辣辣地疼，不住地颤抖。她走到我面前，抬起我的下巴，逼我看着她的眼睛。“宋哲，记住这种痛。”她声音很轻，却像刀子，“再让我看见你跟哪个女人靠得太近，下次就不只是烫手了，听懂了吗？”“听懂了。

”我声音发哑。她放我离开了。我冲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把通红滚烫的双手怼到冷水下面。凉意暂时缓解了那股灼烧般的剧痛。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发白的脸。唐悦对我不是普通的喜欢。她是病娇。而且病得不轻。

我靠着洗手台，慢慢冷静下来。硬碰硬肯定不行，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她给的，她随时能收回去。只能先顺着她。至少在她面前，我必须绝对顺从。得想办法稳住她，不能再刺激她了。回到办公室，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点。“宋经理！

”顾婷果然等在门口，一脸担心，“你没事吧？唐总没把你怎么样吧？

她刚才好凶……”我心里一紧，立刻看向四周，生怕唐悦又从哪儿冒出来。“我没事。

”我打断她，语气很冲，“你回去工作，别一天到晚瞎打听，管好你自己就行！

”顾婷被我凶得一愣，眼睛眨了眨，有点委屈。“我……我只是关心你……”“不需要。

”我冷着脸，“回去工作，以后没什么事少来我办公室。”顾婷撇撇嘴，“哦”了一声，转身走了，走到门口还回头对我扮了个鬼脸。我心里有点烦，但更多是后怕。

必须跟她保持距离。下班铃一响，大家纷纷收拾东西走人。我磨蹭着，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出去。走到大楼门口，一眼就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

车窗降下一半，唐悦戴着墨镜，侧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我头皮发麻，左右看看，确定没熟人注意，才快步走过去，拉开车门钻了进去。车里很安静，她没说话，直接发动了车子。一路无话。到了她公寓，她打开门。“进来。”我跟着走进去，却发现客厅的灯关着，只有餐桌上有暖黄的光。桌上放着一个插好蜡烛的生日蛋糕。

我愣住了。“生日快乐。”唐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起来居然有点……柔和？

我这才猛地想起来，今天好像真是我生日。父母去世后，我就没过过生日了，自己都快忘了。

“你……你怎么知道？”“人事档案。”她淡淡地说，走过去点燃蜡烛，“许愿吧。

”烛光摇曳，映着她的脸，竟然有几分温柔。我有点恍惚，闭上眼随便许了个愿，吹灭蜡烛。

她开了灯，拿出盘子切蛋糕，还拿出了一瓶红酒。“喝点？”我点头。今天发生太多事，我需要酒精。我们坐在餐桌旁吃蛋糕喝酒。蛋糕很甜，酒很醇。她没提白天的事，也没再用那种可怕的眼神看我。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工作，聊着无关紧要的事。

喝了很多酒。我的头开始发晕，看她好像都有重影了。“唐悦……”我舌头有点打结，“谢谢你……记得我生日……”她看着我，眼神迷离，脸颊泛红，也醉了。她凑近我，手指划过我的下巴。“宋哲，”她声音很轻，带着酒气的热气喷在我耳边，“想不想……和我深入交流一下？”我脑子嗡的一声，酒精彻底冲垮了理智。我吻了上去。

她回应得很热烈。后面的事有点混乱。我们跌跌撞撞进了卧室，倒在床上。

衣服一件件掉在地上。她的皮肤很烫，呼吸急促。我压着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

夜很深了。……我是被一巴掌扇醒的。脸上火辣辣地疼。睁开眼，看到唐悦坐在床边，眼神冰冷愤怒到了极点，用被子紧紧裹着自己。“滚出去！”她指着门口，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我懵了，还没完全清醒，“唐悦……”“我让你滚！

”她又一巴掌扇过来，力气极大，“立刻！马上！从我家里滚出去！”我彻底醒了。

几小时前的记忆碎片涌拼凑起来。我们都喝醉了，她在不理智的情况下拉我上了床。

我也没有拒绝。所以我居然把她睡了！我吓得赶紧爬下床，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她死死地瞪着我，那眼神像是要杀了我。我穿好衣服，狼狈不堪地逃出卧室，冲出她家大门。凌晨一点的冷风一吹，我打了个寒颤，脸上巴掌印还疼着。这叫什么事！我拦了辆出租车回家，脑子里一团乱麻。到了我家门口，我低着头掏钥匙，却看到一个人影蹲在我家门口。是顾婷。她抬起头，手里还拎着一个外卖袋子。“宋经理？你才回来啊？我给你带了夜宵……”她站起来，话没说完就停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的脸，还有我皱巴巴的衬衫和脖子上红色的痕迹。

我心里暗叫不好。她没问脸怎么了，只是吸了吸鼻子，突然问：“宋经理，你身上……怎么有女人的香水味？”我心里一紧，故作镇定地揉揉脸：“哦，应酬嘛，客户那边有女的，难免沾上点。你怎么这么晚还过来？”她眼神黯淡了一下，扬了扬手里的袋子：“给你送点吃的呗，怕你加班饿着。”我拿出钥匙开门：“进来吧，外面冷。”她跟着我进了屋。我累得眼皮打架，身心俱疲，瘫在沙发上。“东西放桌上吧，谢谢你了，我太困了，得睡会儿。”我几乎瞬间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碰了一下我的嘴唇。还有极小声的，压抑的抽泣声。但我太困了，根本睁不开眼，又沉沉睡去。顾婷看着沙发上熟睡的我，看着我脸上的巴掌印和衬衫领口暧昧的痕迹，闻着那陌生的女士香水味，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她气得浑身发抖，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她知道了，我一定有别的女人了。第二天上班，我坐立不安。脑子里全是昨晚的事，还有唐悦最后那双冰冷的眼睛。我得跟她道歉。不管怎么样，是我趁她喝醉做了不该做的事。

我特意去商场买了条价格不菲的项链，想着中午人少的时候去找她。刚回到工位，手机就响了。是唐悦的消息。“现在，立刻，来我办公室。”我心里一咯噔，赶紧拿起礼物盒，深吸一口气，走向总裁办公室。敲门进去，还好，里面只有她一个人。

她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面，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唐总，”我挤出笑，把礼物盒递过去，“昨天的事，对不起，我……”她没接礼物，直接把她的手机摔在桌面上，屏幕正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