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命题作文江临沈微完结版小说_完结版小说总裁的命题作文(江临沈微)
所有人都说他是最好的情绪疗愈师,温和有礼,能抚平最深的伤痛。可这份温柔,唯独吝啬于他的妻子。结婚纪念日,他为了另一个女人的电话,将我推下车,绝尘而去。
电话里,他咆哮着指责我无理取闹,斥责我装病争宠。他不知道,电话这头,我蜷缩在冰冷的角落,药瓶已空,黑暗正吞噬着我。更不知道,那场精心策划的大火,会将他口中“装病”的我,烧成焦炭。直到我的灵魂飘荡,看着他们捧着我的骨灰,才明白:迟来的悔恨,比火更灼人。————冷。刺骨的寒风像刀子,刮过裸露的皮肤,瞬间带走了最后一丝暖意。我甚至没站稳,踉跄着后退两步,才勉强在路边稳住身体。
高档轿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还在耳边回荡,尾灯的红光迅速消失在车流里,快得像从未出现过。就在十分钟前,我还满心欢喜地坐在那辆车里。许际言,我的丈夫,破天荒地提出要庆祝我们结婚五周年。我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笨拙地描画着眉眼,换上他曾经夸过好看的裙子,像个等待惊喜的孩子。谁能想到,惊喜没等到,等来的是江小雅一通电话,和他毫不犹豫的转向。“际言,”我扒着车窗,声音在风里抖得不成样子,“能不能…先送我回去?或者,我跟你一起去小雅那儿也行?
” 我不想一个人被丢下,像件碍事的行李。那种被遗弃的恐慌,从童年就刻在骨子里。
他猛地转过头,眼神里的不耐像冰锥,狠狠扎过来。“岑幸!你脑子里除了争风吃醋,还能不能装点别的?这是我的工作!小雅现在情况很危险,随时可能出事!你懂不懂轻重?
非要在这时候添乱吗?” 他手指几乎戳到我额头上,“动动脑子会死吗?”“不是的!
” 我急切地摇头,指甲抠着冰冷的窗框,“我不是要拦你工作,我只是…只是不想…” 不想被这样丢在路边,像垃圾一样。
后面的话被引擎的轰鸣彻底吞没。他踩下油门,车身带着一股决绝的力道,轻易甩开了我扒着车窗的手。巨大的惯性让我差点摔倒。车走了。带走了暖气,带走了我最后一点可怜的期待。寒风卷着尘土扑在脸上,混着温热的液体滑下来,很快就被冻得冰凉。我站在原地,看着车来车往,世界喧嚣又冷漠。心脏的位置空落落的,被风灌满,又冷又疼。数不清了。这是第几次,他为了江小雅,把我抛在一边?
连结婚纪念日这种日子,都不能幸免。我像个笑话。沿着人行道慢慢往回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虚浮无力。嘴唇干裂,喉咙发紧。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
十岁那年,也是这样被丢下的。在热闹的百货商场门口,父母牵着妹妹岑璨的手,说说笑笑地走了,甚至没回头看我一眼。理由?很简单。岑璨聪明漂亮,嘴甜会哄人,成绩永远名列前茅。而我,岑幸,沉默寡言,反应迟钝,成绩永远吊车尾。我是她的反面,是家里的“小灾星”。一场意外后的大病,让我患上了抑郁症,可妹妹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是装的,为了博取关注。父母信了。所有的解释都苍白无力,就像刚才对许际言一样。那时候,我以为许际言是不同的。我们刚在一起时,他看我的眼神有光。他会在我情绪低落时,轻轻把我圈在怀里,手掌温暖地拍着我的背,声音低沉而笃定:“小幸,别怕,我信你。我是专业的,我懂你的痛苦。” 婚礼那晚,月光透过窗纱洒进来,他握着我的手,眼神那么真诚:“小幸,娶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我永远无条件信任你,永远不会抛弃你。只要你回头,我就在你身后。”那一刻,心口暖得发烫。我以为,我终于找到了救赎,找到了对抗这冰冷世界的堡垒。五年。
仅仅五年。堡垒变成了囚笼。那个承诺永远在我身后的男人,如今为了另一个女人,一次次把我推得更远。他的温柔耐心,他的专业素养,全都给了江小雅。留给我的,只有不耐烦的呵斥和冰冷的背影。真讽刺啊。* * *回到家,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比外面好不了多少。我摸索着开关,灯没亮。大概是跳闸了?也好,黑暗更适合现在的我。
力气像被抽干了,我顺着墙壁滑坐到客厅角落的地板上,蜷缩起来。眩晕感毫无预兆地袭来,眼前阵阵发黑。耳朵里开始嗡嗡作响,尖锐的金属摩擦声越来越响,盖过了窗外的车流。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牙齿都在打颤。熟悉的恐慌感像潮水,瞬间将我淹没。又发作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猛烈。我挣扎着,几乎是爬着挪到电视柜旁,拉开抽屉。手指在里面慌乱地摸索。空的!药瓶是空的!昨天就该去配药的,可我…我忘了。
或者说,潜意识里,我是不是已经放弃了?不行…不能这样…我抖着手摸出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中刺得眼睛生疼。通讯录里,置顶的名字是“际言”。我按下拨号键,听筒里传来漫长的等待音,每一声都敲在紧绷的神经上。终于,接通了。背景音有些嘈杂,隐约能听到轻柔的音乐和江小雅细声细气的说话声。
“际言…” 我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你能…回来一趟吗?
送我去医院…我…” 我需要药,我需要医生,我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岑幸!
” 他粗暴地打断我,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厌烦,“你又想干什么?小雅现在情绪很不稳定,随时可能崩溃!这种时候你还要闹?还要用装病来博关注?”“我没有装…” 我试图辩解,声音却细若游丝。“够了!” 他厉声喝道,“以前说信你,不过是看你可怜,想安抚你那颗敏感脆弱的心!你还真装上瘾了是吧?我告诉你,就算你今天死在家里,我也绝不会相信你有抑郁症!省省吧!”冰冷的绝望瞬间冻结了血液。
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地板上。听筒里,清晰地传来他语气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小雅乖,别怕。来,跟着我,深呼吸…对,很好…放松,什么都别想,保持心情愉悦最重要…”接着是江小雅带着点夸张的回应:“哇,际言哥你好厉害!
我感觉好多了呢…”然后,是忙音。短促,无情。黑暗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心脏狂跳的声音。泪水无声地淌过冰冷的脸颊,砸在地板上。
他最后那句话,像淬了毒的冰锥,反复穿刺着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就算你自杀死在家里,我都不会相信…”连作为情绪疗愈师最基本的职业操守和判断力,都为了江小雅丢得一干二净。我的丈夫,亲手堵死了我求救的路。
视线不由自主地投向厚重的、从不拉开的黑色窗帘。一个念头,像黑暗中滋生的藤蔓,疯狂缠绕上来:也许…这样也好。这冰冷的世界,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父母视我如草芥,丈夫弃我如敝履。我像无根的浮萍,在绝望的苦海里沉浮,连挣扎的力气都快没了。
就在意识快要被黑暗彻底吞噬时,一个遥远却异常清晰的声音,穿透了厚重的绝望迷雾,轻轻响起:小幸运,别放弃。活下去,要勇敢,要热烈地活着。是谁?
模糊的影像在脑海中凝聚。一张温暖的笑脸,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阳光气息。
尘封的记忆闸门轰然打开。沈嘉礼。是邻居家的嘉礼哥哥。那个在职工大院里,唯一不嫌弃我“灾星”名号,会大声喊我“小幸运”的男孩。他说,我才不是什么灾星,我是他的小幸运,拥有我,就拥有一辈子的幸运。十二岁生日,父母带着岑璨出去庆祝,把我反锁在家。是他,翻过院墙,从窗户爬进来,变魔术似的拿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小蛋糕,上面插着一根细细的蜡烛。烛光摇曳,映着他亮晶晶的眼睛。他让我许愿,自己却抢先说:“我希望我们小幸运,永远健康,永远快乐!
”那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后来…后来他们说,他死了。一场惨烈的车祸。
十八岁的我,在高考前两天听到噩耗,当场晕厥。巨大的刺激下,我忘了他,忘得干干净净。
只记得醒来后,在去考场的路上再次昏倒,被路过的许际言救起。
我把那份对温暖的感激和依赖,错付给了许际言,固执地以为他就是童年记忆里模糊的温暖源头。原来,我弄丢了真正属于我的光。
回忆的碎片割得心口生疼。身体越来越冷,那股想要结束一切的冲动却越来越强烈。黑暗中,我摸索着,指尖触碰到果盘里冰凉的金属。是一把水果刀。我把它握在手里,冰冷的触感反而带来一丝诡异的平静。刀刃贴上脖颈的皮肤,微微下压,能感觉到脉搏在刀锋下急促地跳动。嘉礼哥哥,对不起。我一点也不健康,一点也不快乐。
活着…太累了。让我去找你吧,梦里…至少还有疼我的人…* * *再次恢复意识,是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喉咙干得冒火,脖颈处传来隐隐的刺痛。我费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我没死成。在最后关头,身体先一步崩溃,晕了过去。
是邻居闻到异味报警,才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病房门被推开,脚步声传来。
我以为是护士,转过头,却看到许际言挽着江小雅的手走进来。他眉头紧锁,眼神像淬了寒冰,直直射向我。“岑幸,” 他的声音压抑着怒火,“你真是越来越会给我找麻烦了!”江小雅依偎在他身边,一脸担忧:“岑姐姐,你吓死我们了!怎么能做这种傻事呢?我和际言哥都担心坏了。”虚伪。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只发出一点气音。就是这细微的表情,让江小雅瞬间变了脸。她猛地捂住额头,际言哥…岑姐姐她…她看我的眼神好可怕…我…我又有点头晕了…”许际言立刻捧起她的脸,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小雅不怕,有我在。她就是…就是情绪不稳定,我们不看她,不跟她一般见识。” 他搂着她,像护着什么稀世珍宝,眼神扫过我时,只剩下赤裸裸的厌弃,“泼妇。”心口像被重锤砸了一下,闷得喘不过气。我看着他们,像在看一场荒诞剧。对许际言,是爱过后的绝望和恨。对沈嘉礼,是迟来的、混杂着巨大遗憾的温暖。可这温暖,终究是迟了。江小雅又开始“不舒服”,许际言立刻紧张地带她离开。临走前,他丢下一句冰冷的话:“晦气!真是个甩不掉的麻烦!
”门关上了。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和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像极了我的人生,荒芜一片。
也好。至少,嘉礼哥哥希望我活着。为了那份被遗忘的温暖,我也该…再试试。
疲惫地闭上眼,刚想休息,一股刺鼻的气味猛地钻进鼻腔!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只粗糙的大手从身后死死捂住了我的口鼻!浓烈的药味直冲大脑!惊恐瞬间攫住了我!
我拼命挣扎,手脚并用去踢打身后的人。可力量悬殊太大,男人的手臂像铁箍。
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意识像退潮般迅速消散。最后看到的,是窗外那片灰蒙蒙的天空。
* * *再睁眼,熟悉的景象让我浑身血液都凉了。是我和许际言的家。
但我被反锁在厨房里!浓烈刺鼻的天然气味道弥漫在空气中!灶台的方向,橘红色的火苗正贪婪地舔舐着橱柜,发出噼啪的爆裂声!火势蔓延得极快,浓烟滚滚,呛得我剧烈咳嗽!“开门!开门啊!” 我疯了似的扑到门边,拼命拧动门把手,纹丝不动!
用尽全身力气去撞门,单薄的门板发出沉闷的响声,却异常坚固!是外面被什么东西顶住了!
“救命!有没有人!救命!” 我嘶声力竭地喊叫,声音在浓烟和火焰的咆哮中显得那么微弱。高温炙烤着皮肤,火舌贪婪地卷向我飘逸的裙摆,瞬间点燃!布料燃烧的焦糊味混合着皮肉烧灼的剧痛!“啊——!
” 我惨叫着拍打身上的火苗,手指触碰到滚烫的门把手,瞬间被烫得皮开肉绽!
钻心的疼痛让我几乎昏厥。浓烟滚滚,视野越来越模糊,呼吸变得无比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吸入滚烫的刀片,灼烧着喉咙和肺部。力气在飞速流逝。绝望像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我。意识开始涣散。火光中,仿佛又看到了许际言冷漠的脸,江小雅得意的笑,父母漠然的眼神,妹妹岑璨的幸灾乐祸…最后定格在沈嘉礼十二岁那年,烛光下温暖的笑脸。
嘉礼哥哥…对不起…我…还是没能做到…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我对着虚空,对着那个永远不会再回来的男人,从烧灼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许…际言…如你…所愿…”火舌彻底吞没了我的视野。
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灼热。解脱了。* * *再次“醒来”,是一种奇异的漂浮感。没有身体,没有重量,只有清晰的意识和视角。
我“看”到许际言正开着车,副驾驶坐着江小雅。车窗外,是蔚蓝的大海。我没死?不,我死了。这是我的灵魂。他们去了海边。海风很大,吹乱了江小雅的头发。许际言伸手,极其温柔地替她拂开,眼神专注。“小雅,” 他的声音在海风中显得格外清晰,“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总有一天,我会治好你。
”江小雅扬起一个甜得发腻的笑容,弯腰掬起一捧海水,调皮地泼向许际言:“际言哥,你对我最好了!有你在,这个世界都亮堂了呢!”许际言似乎被她的快乐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