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公敌我,财神,破产了(玉帝天庭)免费小说完结_最新推荐小说天庭公敌我,财神,破产了(玉帝天庭)
确诊情感障碍的第七年,主治医生温柔扣住我的手腕: “试试厌恶疗法,每次想爱我,就电击自己一次。” 我偷偷将电压调到最低,在微不足道的刺痛里沉溺爱他的幻觉。
直到他婚讯传来,我笑着将电击项圈调到最大。 濒死时,他却疯了一样冲进病房撕碎请柬: “我教你厌恶我,没教你厌恶有我的世界!
” 情感障碍攻vs病娇痴汉受---医院的冷白灯光永远像凝固的霜,照不进人心里。
钟晔坐在诊室那张过于柔软的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沙发布料细微的起球处。
空气里消毒水的气味浓得化不开,和他每次来时一样,只是今天,它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胸腔上,让人有点喘不过气。七年了。他从一个懵懂慌乱的少年,坐到如今眉宇间只剩下疲惫和空茫的青年。时间在这里是停滞的,循环的,每一次来,都像是上一次的精确复刻——陈述病情,调整药量,聆听那些早已倒背入心的疏导和建议。
唯一的变数,是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沈钦医生。他的锚点,他的……执念。
沈医生今天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手腕和一块款式简洁的腕表。他低头翻阅着钟晔最新的评估报告,眉心微蹙,形成一道极浅的纹路。窗外的天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投下小片的阴影。钟晔安静地看着,近乎贪婪地捕捉这一点一滴。
他熟悉沈钦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次呼吸的节奏。
这份熟悉感是他七年泥沼里唯一能握住的浮木,哪怕这浮木本身,就是他沉沦的原因之一。
“最近睡眠还是不好?”沈钦抬起头,声音温和得像冬日里一杯温度刚好的水。
他的目光落在钟晔脸上,带着职业性的、恰到好处的关切。钟晔点了点头,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的声音有些干涩:“老样子,吃了药能睡三四个小时。”多的,他不敢说。
不能说那些因谁而入梦,又因谁而惊醒的混乱片段。沈钦沉吟片刻,笔尖在病历本上流畅地滑动。“丙咪嗪再加半片,睡前服用。同时……”他顿了顿,放下笔,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看向钟晔,带着一种深思熟虑后的审慎,“钟晔,我们之前讨论过的……厌恶疗法,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钟晔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什么东西猝不及防地攥紧了。他当然考虑过。每次诊疗结束,沈钦用那双能洞悉人心的眼睛看着他,别与身份、只作为一个“不恰当情感投射对象”存在的人——产生的依赖与妄念是何其病态,建议用疼痛来中断这种错误联结时,他都觉得自己像被剥开了外壳,赤裸又难堪。而那对象,分明就是沈钦自己。“每次产生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或者无法控制想靠近他的冲动时,”沈钦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丝毫个人情绪,仿佛在阐述一个纯粹的医学方案,“就给予自己一次轻微的电击刺激。让不适感覆盖那种虚幻的渴求,逐步形成条件反射,直到你的身体和潜意识都开始主动回避这种痛苦的源头。”他伸出手,从旁边的托盘里拿起一个设计极简的银色颈环状仪器,侧面有一个微小的调节旋钮和指示灯。
它冷冰冰地躺在沈钦干净修长的指间,像某种未来风格的刑具,又像一个怪诞的饰品。
“试试这个。”沈钦起身,绕过来。他靠得很近,身上那股淡淡的、混合了消毒水和雪松调古龙水的气息瞬间包裹了钟晔。钟晔的身体僵硬了,血液奔涌的声音冲刷着耳膜。他感觉到微凉的金属贴上了自己颈侧的皮肤,然后传来极轻微的“咔哒”一声。锁上了。沈钦的手指无意间擦过他的下颌,温热一触即离。
那一刻,钟晔几乎要战栗。被束缚的恐惧和这束缚来自沈钦的巨大荒谬感交织在一起,却奇异地被那转瞬即逝的指尖温度熨烫出一丝可悲的慰藉。“电压可以从最低档开始适应。
”沈钦退回座位,指了指自己颈侧对应的位置,“这里是电极。记住,钟晔,目的是建立厌恶,不是惩罚。所以,从最低档开始。”钟晔垂下眼,轻轻触摸着颈上冰冷的金属环。它紧贴着脉搏跳动的地方,像一个无声的警示,又像一个隐秘的烙印。“好。”他听见自己回答,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根本没有听从建议。最低档?不。他偷偷地将旋钮拧到了所能允许的最小数值,几乎只是膈应皮肤的一点微弱电流,像被静电轻轻弹了一下,稍纵即逝,连刺痛都算不上。
第一次使用,是在离开诊室的那个傍晚。他坐在公寓空旷的客厅地板上,暮色透过窗户,将房间切割成明暗交织的块垒。他不可抑制地又想起了沈钦低头写字时垂落的额发,想起他说话时平稳好听的声线。颈环的指示灯微弱地闪了一下。微小的电流窜过皮肤。真的,太轻微了。与其说是惩罚,不如说是一个提醒,一个只属于他和沈钦之间的、隐秘的联结仪式。在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刺激里,他甚至能更清晰地回味沈钦靠近时的气息,指尖的温度,锁扣扣上时那句“试试这个”的低沉嗓音。痛觉没有带来厌恶,反而成了开启一场场幻觉的钥匙。他沉溺进去。在每一次思念翻涌时主动按下开关,在那细微的、几近于无的刺痛里,放纵自己沉入那些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场景:沈钦的眼神不再只有职业性的关切,沈钦的手指会带着爱怜而非诊断的意味触碰他,沈钦的怀抱……他在这自欺欺人的游戏里越陷越深,颈环不再是矫正的工具,成了他病态爱恋的图腾。他甚至开始依赖这点微弱的电击,依赖它带来的、有关沈钦的幻觉。
电量显示格永远可怜地停留在最低的那一格,像一个沉默的共犯。他来复诊的次数更勤了。
有时甚至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是坐在候诊区,看着沈钦诊室的门开合合,看一眼他穿着白大褂匆匆走过的身影,就能支撑他度过好几天的荒芜。
沈钦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有一次,在钟晔又一次描述那些“已经很少出现”的执念念头后,沈钦的目光落在他始终停留在最低档的电量记录上,眉头微微蹙起:“电量是不是太低了?
似乎没有起到应有的干预效果。”钟晔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用手指挡住了颈环的显示窗,撒谎道:“可能……可能我体质比较敏感,低档就够了。”他慌忙转移话题,“最近……还好吗?沈医生你看上去有点累。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越界了,过于私人。沈钦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很深,似乎有什么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但太快了,快得钟晔抓不住。最终,他只是重新低下头,笔尖划过纸面,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平稳淡然:“还好。注意观察自己的情绪,有任何不适及时联系我。”钟晔落荒而逃。却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又忍不住透过门缝,最后贪恋地望了一眼那道身影。他以为日子会这样一直持续下去,在他用最低电压构筑的脆弱幻觉里,靠着定期见到沈钦来维持某种危险的平衡。
直到那天下午。那天阳光很好,他鬼使神差地绕路去了沈钦办公室楼下的那家咖啡馆,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想着也许能远远看见沈钦下班的身影。然后,他看见了。
沈钦和一个穿着优雅米色长裙的女人并肩走出来。女人侧着头对沈钦笑着说什么,沈钦微微颔首,脸上带着钟晔从未见过的、松弛而温和的笑意。
那不是医生对病人的礼貌微笑,那笑容里有温度,有某种……亲近感。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像镀了一层金边,刺得钟晔眼睛生疼。他猛地低下头,心脏狂跳,一股冰冷的恐慌攥紧了他。
他告诉自己那可能是病人,是同事,是家人……可直觉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他所有自欺欺人的泡沫。接下来的几天,他像个可悲的侦探,疯狂地在各种碎片信息里拼凑。沈钦偶尔提前下班的次数,手机响起时他瞬间柔和下来的表情,某次无意间听到护士站小护士压低声音的嬉笑谈论……“沈医生好事将近了吧?
”“听说未婚妻很漂亮,是大学老师呢……”“真羡慕啊,郎才女貌……”每一个词都像一把锤子,重重砸在钟晔心上那座用幻想搭建的脆弱城堡上。
城墙崩塌,碎片割得他体无完肤。最后一次复诊,他几乎是抱着最后的希望去的。
他坐在那张熟悉的沙发上,目光死死锁着沈钦,试图从他一丝一毫的表情里找出否定那些传闻的证据。沈钦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处理完常规问询后,他整理着桌上的文件,像是随口提起,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宣布事项的正式感:“钟晔,下个月我开始休年假,时间会比较长。
期间由林医生接手你的病例,他经验很丰富,你……”他的话没能说完。
钟晔所有的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休年假?结婚休假吗?
他就这样轻描淡写地、以一种通知的方式,把他像个包袱一样甩给别的医生?七年的时间,他所有的痛苦、挣扎、不堪和那点可怜卑微的爱恋,原来真的只是他病历架上一份冰冷的档案。沈钦后面说了什么,他完全听不见了。
巨大的耳鸣声淹没了一切。他只看到沈钦的嘴在一张一合,看到他那双曾经在钟晔幻觉里蕴含过无限温情的眼睛,此刻只有程序化的交代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即将摆脱麻烦的轻松?
世界在他眼前碎裂、旋转,然后彻底褪色成灰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诊室的。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站在了自己公寓的客厅中央,和那个暮色四合的下午同样的位置。
只是这一次,窗外没有夕阳,只有沉甸甸压下来的、浓稠的夜色。他慢慢地抬手,触摸着颈上那个冰冷的金属环。七年。确诊情感障碍的第七年。
他人生最糟糕又最珍贵的七年,眼里都只装着这一个人。把他当成光,当成药,当成救赎,当成熬过所有绝望的唯一理由。原来都是笑话。沈钦亲手给他戴上了这个项圈,教他用疼痛来厌恶这份爱。却又在他连那点微末的刺痛都甘之如饴地咽下,靠着幻想苟延残喘时,轻飘飘地抽身而去,要去奔赴他的光明人生。那自己这七年,算什么?
那些他偷偷调低电压在细微电流里沉溺的瞬间,算什么?
那些他鼓足全部勇气才敢泄露一丝的依恋,又算什么?一场漫长的、自作多情的……病症。
令人作呕。冰冷的平静如同潮水,缓缓漫过他狂跳的心脏和沸腾的血液。他走到穿衣镜前,看着里面那个苍白、消瘦、脖子上戴着可笑项圈的男人。他对着镜子里的人,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笑容扭曲,空洞,没有任何温度。然后,他抬手,手指异常稳定地摸到了颈环侧面的调节旋钮。这一次,没有犹豫,没有留恋,他清晰地感受着指尖下齿轮转动的细微触感,一格,一格,向着最高的、标着鲜红色警告区域的方向,缓慢而坚定地拧去。旋钮尽头。最大电压。
指示灯发出刺目的、不祥的红光,映在他死水般的瞳孔里。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充满沈钦气息——真实的,和幻觉里的——的世界。然后,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