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 2351 年，现实世界早已沦为数据世界的 “废弃基座”。

第七区锈带街的晨雾里，悬浮着细小的金属碎屑，那是昨晚报废的家用数据终端焚烧后留下的残渣，混着刺鼻的机油味飘进鼻腔，钛合金碎屑刮得行人鼻腔发痒，光纤玻璃渣粘在睫毛上，像未融化的冰晶。

街道两侧的建筑是啃剩的机械骨架：裸露的钢筋上缠绕着断裂的数据线，线芯里的铜丝氧化成青绿色，如同垂死者暴起的血管；某栋楼的四层窗口，挂着一个报废的家用服务机器人，头颅是旧时代的扫地机主板，身体是洗衣机滚筒，电线垂到地面，偶尔还会发出 “电量不足” 的电子提示音，而三楼窗口垂下的生锈机械义肢，指尖挂着半块发霉的合成面包，面包包装上的全息标签早已故障，只剩 “数据世界专属” 四个字的残影，暗示主人早已沉迷虚拟，忘了现实肉身还需投喂。

辰野斜倚在一根贴满故障全息广告的路灯杆上。这根路灯杆是用废弃信号塔改造的，杆身焊着无数个旧时代的手机壳，壳子上的 LED 灯偶尔闪烁，映得他的黄铜机械高帽泛着冷光。帽子帽檐边缘铆接着三枚废弃手表的齿轮，每转一圈就弹出半片生锈的金属铭牌，塞・专业开锁含老式机械锁与生物识别锁—ERROR 404：部分服务未加载”，乱码间隙还会闪过一行淡蓝色的二进制代码：01100010……- BROKEN。

他左眼的单片镜是旧时代 CRT 屏幕改造的，边缘裂着蛛网纹，屑193μg/m³ | 数据波动：0.4Hz正常阈值 | 可疑源信号：无。

右眼的伸缩目镜缩在眼窝旁，金属外壳上刻着梵文 “唵”，目镜边缘嵌着一圈微型 LED 灯，待机时会缓慢闪烁红光，偶尔弹出一行二进制符咒：……01110010 - DEEPER。

身上的淡黄僧袍是多层合成纤维缝补的，每一层都贴着不同型号的电路板碎片：外层是台式机主板，内层是手机电池保护板，领口处还缝着半片笔记本电脑的散热片，摸上去带着余温。

后背的 “卍” 字由微型 LED 灯珠组成，灯珠间用细铜丝连接，转动时总跳帧，偶尔还会冒出 “滋滋” 的电流声，那是上周处理源鬼时，被数据乱流烧了线路，他用旧耳机线临时接的，线头处的绝缘皮已经磨破，露出里面的铜芯。

僧袍下摆别着三条数据线：Type-C 接口裹着铜箔，Lightning 接头缠着磨损的光纤，Micro-USB 端口焊着一小片旧主板的芯片，芯片上的引脚弯成钩子状，能临时勾住任何数据接口，这是他“疏通下水道”副业的秘密武器。

“哐当 ——”一个裹着黑色合成纤维外套的男人踢到了脚边的废弃数据盒。

盒子是旧时代的硬盘阵列箱，外壳锈得露出铁皮，里面的锂电池滚出来，在地上划出一串火花，电池表面的贴纸只剩“禁止拆解”四个字。男人骂了句脏话，弯腰去捡时，外套后颈的破洞露出里面的数据接口疤痕，那是早年植入机械义肢时留下的，疤痕边缘红肿流脓，接口处的金属针脚氧化成黑色，像坏死的骨头。

他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金属快餐盒，盒盖是用报废数据卡拼的，上面的全息广告只剩三分之一，还在循环播放“天道系统每日签到领钻石”的破碎画面；盒里装着深绿色的营养膏，膏体里混着细小的金属颗粒，是廉价合成原料的标志，与广告上金碧辉煌的虚拟宫殿形成刺眼对比。辰野直起身，机械高帽上的齿轮“咔哒”转了半圈，全息广告牌暂时稳定下来：“施主，请留步。

”男人脚步一顿，回头时眼里满是不耐烦。他眼角贴着一枚故障的 LED 泪痣灯，那是他在数据世界里的 “装饰”，现实里忘了关掉，此刻正以 0.8 秒的频率忽明忽暗，灯珠周围的皮肤被电流灼出细小的焦痕。

“你想干嘛？”他把快餐盒往怀里紧了紧，合成外套摩擦着里面的旧 T 恤，发出 “沙沙” 的声响，“我没钱算卦，也不修数据，上个月修义肢的钱还没还完。

”“非也。”辰野抬手，指尖的 Type-C 接口弹出一小截，接口边缘裹着铜丝，铜丝上还缠着半片旧电阻。单片镜瞬间切换到扫描模式，淡绿色的扫描线扫过男人的手臂，屏幕上跳出一行数据：目标：男性，39 岁 | 植入史：左臂机械义肢已报废，- HELLO | 源鬼感染风险：15%低 | 异常数据波动：左臂疤痕处，频率 1.9Hz。他收回手，语气放缓，“我看你左臂疤痕处的数据波动异常，像是早年报废的义肢残留了碎片，那碎片会顺着血管游走，长期下来会引发神经紊乱，严重时会让你在数据世界里‘意识卡顿’。不如让我给你看看，顺便卜一卦，算你便宜点，只要 5 个信用点。”男人像是被踩了痛处，往后退了一步，外套下的肩膀不自觉地绷紧。

他的左臂残肢在裤管里晃荡，残肢末端露出半截生锈的接线柱，每动一下就与裤管摩擦出 “滋啦” 的电流声。“你怕不是有什么大病！”他的声音拔高，带着一丝歇斯底里，“我这副吊样，手上哪儿植入得起数据？当年那破义肢坏了，我连维修的钱都没有，只能自己用老虎钳拆了！再说我不信你这一套，我信‘道’，在数据世界的‘天道系统’中，我每天签到能领虚拟货币，比你这装神弄鬼的靠谱多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脚步又快又急，残肢撞得裤管 “哐当哐当” 响，像挂在腰间的废铁。辰野看着他的背影，单片镜上的扫描线还停留在 “HELLO” 的碎片代码上，他没说谎，那确实是报废义肢的残留，但异常波动的源头不止于此：男人后颈的头发里，藏着一根几乎看不见的银色数据线，线芯是用生物纤维做的，正缓慢地往他的脊椎里钻，线头上的微型吸盘已经吸住了颈椎骨，那是寄生型源鬼的 “引线”。辰野单手掐指，食指上的 Micro-USB 接口触碰到中指的金属环，那是启动装备变形的开关，金属环上刻着一圈细小的齿轮纹，是他自己用刻刀雕的。

——”一连串齿轮咬合与金属摩擦的声音响起：他的机械高帽顶端突然弹出三根黄铜天线，天线表面缠着氧化的铜丝，每根天线顶端都焊着一个旧时代的收音机零件；全息广告牌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圈旋转的红光，红光里跳着道家符箓的二进制代码：……01110010 - FLEVER。

帽子的颜色从黄铜色变成深褐色，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电路板纹路，纹路间嵌着细小的 LED 灯，闪烁时像某种古老的符文在呼吸。

僧袍后背的 “卍” 字 LED 灯珠开始重组，红色的 “卍” 字逐渐分解成黑白两色的齿轮，最终拼成一个转动的太极图，模式切换：禅修→道系 | 装备状态：85%轻微故障 | 能源剩余：67%。

他快步追上去，右手抓住男人的手腕，指尖的铜丝悄悄缠上对方的皮肤，铜丝上的微型传感器已经开始读取对方的生物电流。

左眼单片镜切换到 “道系” 视觉模式，屏幕上的数据流变成了道家符箓的样式，符箓边缘还飘着细小的机械尘埃：“道友，请留步！”男人猛地回头，看到辰野的装扮时，眼睛瞪得溜圆，后颈的数据线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你这…… 也太夸张了吧？

”他指着辰野帽子上冒出来的黑烟 ，那是天线过载产生的油烟，油烟里混着细小的金属颗粒，落在地上会形成黑色的小点点，“这不污染环境吗？

第七区的环保机器人上周刚扣了老王的废铁，你这破帽子再冒黑烟，指不定哪天就要被拉去拆解！”“别在意这些细节。”辰野的右眼伸缩目镜突然弹出，对准男人的后颈，幼体型号：寄生型 | 感染进度：3.8% | 传播途径：生物纤维数据线植入。

他收回目镜，语气严肃了些，“你我有缘，刚才我扫到你后颈有寄生型源鬼幼体，那东西的吸盘已经吸住你的颈椎，再拖下去，它会顺着脊椎钻进大脑，到时候你的意识会被永久困在数据世界，现实里的肉身只会变成源鬼的‘具现容器’。

不如让我给你看看，算上一卦，再帮你清除幼体，总共只要 10 个信用点，很划算的。

”男人愣了愣，随即嗤笑一声，用力甩开辰野的手。他后颈的数据线被扯得微微变形，却没脱落，反而往皮肤里钻得更深了些。“你编故事能不能走点心？源鬼？具现容器？

我在数据世界里玩了十二年，从来没见过什么源鬼！再说我急着回去，‘天道系统’的每日签到还有半小时就结束了，没空跟你瞎掰！”他这次走得更急，几乎是小跑着钻进了街角的一栋破楼，那是第七区最廉价的数据接入点，楼身是用废弃的集装箱拼接的，门口挂着一个闪烁的 neon 灯牌，写着 “5 信用点 / 2 小时”，灯牌下堆着几台报废的接入舱，舱体上的玻璃裂着蛛网纹，里面的数据线像乱麻一样缠在一起。辰野站在原地，看着破楼门口闪烁的 “接入中” 红灯，标进入低安全级接入点 | 源鬼幼体感染进度：4.2% | 建议：24 小时内清除，否则进入快速感染期。“唉，不听劝。” 辰野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帽子上的黑烟，黄铜天线收了回去，太极图又变回 “卍” 字，只是灯珠比刚才暗了些，“等你意识被缠上，哭都来不及，到时候别说签到领货币，连自己是谁都记不住。

”他刚转身，就看到一个穿着银色紧身数据服的女人从对面的楼里走出来。

女人的衣服是最新款的 “全息自适应型”，能随环境变换颜色：此刻正模拟着晨雾的灰白色，走到路灯下时，又变成了淡蓝色，衣料里织着细小的 LED 灯珠，勾勒出腰腹的曲线。她的右手是定制款机械义肢，义肢关节处嵌着微型散热片，运转时喷出淡蓝色的离子雾，雾里带着细小的荧光颗粒；指尖是钻石切割的钛合金，反射着晨光，指尖下方藏着三个隐藏接口 ，分别对应数据传输、武器激活、全息投影，接口盖是用蓝宝石做的，透着冷光。显然是源启集团的高管或 wealthy 玩家，普通人连这种义肢的零头都买不起。辰野眼睛一亮，立马换上谄笑，机械高帽的全息广告牌又亮了起来，这次显示的是 “美女专属服务：数据保养・义肢抛光・源鬼检测免费体验一次”，广告牌边缘还飘着粉色的虚拟花瓣，那是他从数据世界里扒下来的免费特效，偶尔会故障成乱码。“美女，留步！” 他迎上去，单片镜快速扫描，屏幕上的数据泛着淡蓝色：目标：女性，31 岁 | 植入史：右手定制款机械义肢型号：Nova-11，状态：98% | 数据接口：3 个均为加密型，等级：A 级 | 源鬼感染风险：0.7%极低 | 异常数据波动：义肢关节处，频率 0.9Hz正常。“我看你气度不凡，气宇轩昂，”辰野的语气带着刻意的讨好，右眼目镜弹出，假装扫描 ，其实只是在循环播放 “检测中” 的动画，“不过你右手的 Nova-11 义肢关节处有轻微数据卡顿，应该是上周数据世界更新后没做适配吧？我能帮你免费调试，用的是源启集团的原厂数据，顺便检测一下源鬼感染，保证不耽误你时间。”女人脚步没停，甚至没看他一眼。

她的银色紧身服瞬间切换成纯黑色，衣料里的 LED 灯珠全部熄灭，像是在表达拒绝；机械义肢的指尖闪过一道蓝光，弹出一个微型数据终端，终端屏幕上显示着“源启集团紧急会议”的字样，她的拇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辰野。“美女，等等！”辰野不死心，跟在后面喊，僧袍下摆的数据线晃得厉害，“开锁我也行啊！不管是老式机械锁，还是最新的虹膜识别锁，我都能开，上次我还帮人开过源启集团的废弃服务器柜！疏通下水道也可以，你家的数据接口堵了，我用特制数据线给你通，线芯是纯银的，比专业的还快！

”女人终于停下脚步，回头时，全息面罩突然从衣领处升起，覆盖了半张脸，面罩是透明的碳纤维材质，上面滚动着会议纪要的数据流，只露出涂着暗红色口红的嘴唇。

“不需要。” 她的声音是经过处理的合成音，带着冰冷的电子颤音，“还有，离我远点！

你的机械帽污染指数超标 12%，已经影响到我义肢的传感器灵敏度。”说完，她转身走进了一辆悬浮车。那是第七区少见的私人悬浮车，车身是流线型的钛合金，表面镀着一层防刮擦的纳米涂层，车标是源启集团的全息 logo，logo 边缘飘着数据流光，会随车速变化形状；车轮是磁悬浮设计，离地三寸时留下淡紫色的能量轨迹，轨迹里还嵌着细小的二进制代码。悬浮车启动时，喷出淡蓝色的离子气流，瞬间把辰野帽子上的黑烟吹散，气流里的冷却剂落在他的僧袍上，留下点点白痕。辰野看着悬浮车消失在晨雾里，撇了撇嘴，嘀咕道：“真没礼貌！

有钱就了不起啊？Nova-11 怎么了？我以前拆过比这好的军用义肢，那义肢的关节能扛住子弹！”他正嘀咕着，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强烈的数据流波动，不是正常人类数据的平稳频率，而是带着 “腐蚀感” 的乱码，像生锈的齿轮在啃咬金属。

他猛地回头，右眼目镜瞬间弹出，切换到 “源鬼探测” 模式：目镜里的世界瞬间变成暗红色，所有正常数据都显示为绿色光点比如路灯的电流、行人的生物信号，只有异常数据是黑色的斑块，斑块边缘还会渗出细小的虚拟裂纹。街角处，一个穿着灰色工装的男人正低着头往前走。他的工装是用废弃的防护服改的，衣服上的反光条磨成了灰白色，胸口缝着半片旧时代的工牌，上面的名字被油污盖住，只剩 “编号：739” 的字样。男人双手插在口袋里，脚步有些踉跄，每走一步，裤管里就传出 “咔哒” 的声响，像是藏着什么机械部件。从辰野的目镜里看，这个男人全身都被黑色的马赛克覆盖，那些马赛克是 16 位色的方块，ROR 503 - 服务不可用 | SOURCE GHOST - 源鬼信号确认，马赛克缝隙里还能看到黑色的数据流在蠕动，像被困住的蛇。辰野的心脏一紧，这是 “深度同化” 的征兆，比刚才那个男人的幼体感染危险十倍。

他赶紧切换到左眼的单片镜，现实视觉里，男人看起来无比正常：工装虽然破旧，但还算干净，脸上带着熬夜后的疲惫，眼下的黑眼圈重得像涂了墨，像是刚从数据世界里连续 “肝” 了三天三夜，连走路都没力气。可再切换回右眼目镜，马赛克下的景象让他头皮发麻：男人皮肤下的血管已经变成了黑色的数据线，顺着血管游走的数据流里，还裹着细小的机械碎片；他的指尖偶尔会渗出黑色的虚拟液体，落在地上会瞬间蒸发，只留下一串转瞬即逝的乱码。“卧槽，这同化速度也太快了。

” 辰野压低声音，单片镜上开始快速分析，屏幕里的数据流快得像瀑布：目标：男性，47 岁 | 植入史：全身数据接口型号：通用型，已完全故障，| 源鬼类型：具现型即将突破临界值：90% | 警告：1.5 小时内若不清除，将发生现实具现。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突然抬起头。

他的眼神空洞得像深不见底的数据虚空，嘴角却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那笑容不是他自己的，而是源鬼控制着他的面部肌肉做出的：嘴角甚至超出了正常人类的角度，撕裂了皮肤，露出里面泛着金属光泽的牙齿那是源鬼用数据生成的机械齿，齿缝里还卡着虚拟数据碎片。“滚。

” 他的声音像是两个声音叠加在一起：一个是人类的沙哑，像生锈的铁片摩擦；一个是电子的嘶吼，带着数据故障的 “滋滋” 声，“别挡路！

我要去‘融合’世界。”辰野没退，反而往前走了一步，右手的三根数据线全部弹出，线芯里的铜丝通电后泛着淡红色，像三条警惕的蛇。“脾气这么大，不是长期接触源鬼，就是被源鬼附身了。” 他故意刺激对方，左眼单片镜开始调取源清除小组的数据库，屏幕上弹出蜘蛛种源鬼的三维模型，“看你这马赛克的密度，最少被附了四天吧？

是不是每天都觉得意识浑浑噩噩的，现实里的东西越来越模糊，数据世界里的画面却越来越清晰？”男人的身体突然开始抽搐，身上的马赛克闪烁得更厉害了，黑色的数据流从他的领口、袖口、裤脚渗出来，在地上汇成一小滩，像融化的墨汁，墨汁里还浮着细小的机械零件虚拟的螺丝、齿轮、芯片。辰野知道，源鬼要开始反抗了，它能感知到自己的清除者身份，想提前突破临界值，在现实里具现。“分析！

” 辰野低喝一声，左手掐住男人的手腕，指尖的 Type-C 接口强行接入对方的皮肤，虽然对方的数据接口已故障，但皮肤下的血管还能传导数据，接口针脚刺破皮肤时，流出的血里都带着细小的黑色数据流。

左眼单片镜瞬间亮起，无数绿色的二进制代码疯狂滚动，与男人体内的黑色数据流碰撞，节数据节点残留人类意识：19% | 清除方案：A - 剥离成功率 38%，风险：人类意识消散 | B - 销毁成功率 98%，风险：人类肉身植物化。

“进入源世界！” 辰野按下左手的金属环，启动了 “数据世界接入程序”。

他手腕上的隐藏接口弹出，接口里的针脚带着微弱的电流，与男人的皮肤强行连接，一股强烈的电流顺着数据线传入男人体内，这是强制拉入数据世界的 “锚点电流”，会暂时冻结源鬼的活动，电流经过处，男人皮肤上的黑色数据流瞬间凝固，像结了冰。

周围的景象瞬间破碎。锈带街的破楼、废弃金属、晨雾，全都变成了无数个像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