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一年，我老公沈聿舟的白月光回来了。沈家上下张灯结彩，办了场极其盛大的接风宴，比我当年嫁进来的时候还热闹。家宴上，我婆婆，那个向来看不上我的贵妇人，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个占着位置不下蛋的废物。我笑了笑，没说话。她以为我怕了，骂得更起劲了。然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端起面前那碗还冒着热气的佛跳墙，慢悠悠地，全都扣在了她精心打理过的发型上。整个宴会厅，死一样地寂静。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我那个名义上的老公，沈聿舟，快步走过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他身后还跟着他那个娇滴滴的白月光，林晚晚，正用一种惊恐又带点幸灾乐祸的眼神看我。“苏念，你疯了？

”沈聿舟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歪了歪头，看着他，笑得特别灿烂。“没疯啊。

”我说，“妈不是嫌我一年没动静吗？我这给她老人家头上加点料，多有动静啊。

”黏稠滚烫的汤汁顺着婆婆的脸往下淌，她养尊处优一辈子，哪里受过这种奇耻大辱，尖叫一声，差点昏过去。林晚晚赶紧跑过去，一边帮她擦拭，一边用那种我见犹怜的语气说：“念念姐，你怎么能这样对伯母呢？她也是为了你好啊。

”瞧瞧，多会说话。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摘干净了，还顺便给我扣了个不懂事的帽子。

以前的我，可能会为了苏家的脸面，忍气吞声，甚至还会主动道歉。但是现在，我不想忍了。

我慢条斯理地用餐巾擦了擦手，然后走到林晚晚面前。她比我矮半个头，仰着那张清纯无辜的小脸看我，眼睛里水汪汪的，好像我才是那个欺负人的恶霸。

“为了我好？”我重复了一遍她的话，然后猛地抬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她脸上。啪！

清脆响亮。比刚才佛跳墙扣头，还要震撼人心。林晚晚捂着脸，彻底懵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替我婆婆教育我？”我俯下身，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林晚晚，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沈聿舟彻底怒了，他一把将我推开，将林晚晚护在身后，那眼神，像是要活剐了我。“苏念！我警告你，你再敢动她一下试试！”我被他推得踉跄了一下，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站稳了，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心底最后一丝温度，也彻底凉了。一年前，苏家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沈家，这个我爸曾经的死对头，却在这个时候抛来了橄榄枝。

条件是，我，苏家唯一的女儿，必须嫁给沈家那个一直在国外养病的继承人，沈聿舟。

一场彻头彻尾的商业联姻。我爸妈为了保住公司，含泪答应了。而我，就像一件商品，被打包送进了沈家。这一年，我过得像个透明人。沈聿舟一直在国外“养病”，其实就是陪着他的白月光。我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婚房，忍受着婆婆的刁难和亲戚的冷眼。

我以为，只要我够乖，够听话，就能为苏家换来暂时的安宁。可我错了。

就在这场接风宴的前一天，我无意中听到我公公沈鸿业，在书房里打电话。“苏家那块地，我们已经拿到手了。那个苏念，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聿舟和晚晚的感情，才是最重要的。等过段时间，就找个由头，让他们离婚吧。”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骗局。他们不仅要我家的地，还要我乖乖让位，给他们的宝贝儿媳腾地方。

凭什么？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我看着眼前暴怒的沈聿舟，忽然觉得特别好笑。

我笑出了声，越笑越大声，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沈聿舟，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爱你，离了你活不了？”我抹了把眼泪，一步一步，重新走到他面前。“我告诉你，你和你护着的这个女人，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说完，我端起旁边桌上的一杯红酒，当着所有人的面，从沈聿舟的头顶，缓缓地，浇了下去。红色的酒液，顺着他英俊的脸庞，滑过他昂贵的西装，狼狈不堪。“这一杯，是让你清醒清醒。

”“别再用那种看垃圾的眼神看我，因为你，不配。”2红酒顺着沈聿舟的头发往下滴，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大概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侮辱。林晚晚尖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想去帮他擦，却被沈聿舟一把推开。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那里面翻涌的情绪，是震惊，是暴怒，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困惑？好吧，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现在爽了。

我把空酒杯随手放在一个路过侍应生的托盘上，然后环顾四周。满堂宾客，一个个都跟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张着嘴，瞪着眼，活像一群没见过世面的鹌鹑。

我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宴会厅里，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各位，不好意思，打扰大家用餐了。”我微笑着，像个优雅的女主人，“刚刚只是个小插曲，大家继续，继续。”说完，我还对着大家，行了个完美的屈膝礼。这下，他们更懵了。

刚才那个泼妇，和现在这个名媛，真的是同一个人吗？我没理会他们，径直走向宴会厅中央那个巨大的，足足有九层高的香槟塔。哦不，是蛋糕。

那蛋糕做得可真漂亮，上面点缀着新鲜的草莓和奶油花，看起来就很好吃。

林晚晚最喜欢吃这个了。我走到蛋糕前，拿起一把银质的餐刀，慢悠悠地切了一块下来。

然后，我端着盘子，又走回了林晚晚面前。她此刻正躲在沈聿舟身后，瑟瑟发抖，看到我过来，吓得脸都白了。“念念姐，你……你还想干什么？”“别怕啊。

”我笑得特别温柔，把手里的蛋糕递到她面前，“我看你刚才没吃什么东西，饿了吧？来，吃点蛋糕。”沈聿舟把我拦在身前，警惕地看着我。“苏念，你又想耍什么花招？”“哎呀，老公，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我就是单纯地，想请林小姐吃块蛋糕而已。”“我……我不吃！”林晚晚拼命摇头。“这可由不得你。

”我的笑容，瞬间冷了下来。我猛地伸手，一把揪住她那头精心打理过的，柔顺的长发，然后狠狠地，把她的脸，按进了我手里的那块蛋糕里。动作快准狠，一气呵成。

林晚晚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整张脸就都埋进了松软的奶油和蛋糕坯里。

“呜……呜呜……”她拼命挣扎，双手乱舞。我死死地按着她，还能感觉到奶油通过我指缝溢出来的，那种黏腻的触感。“我让你吃，你就得吃。

”我凑在她耳边，用恶魔般的声音低语，“不然，下一次，我塞进去的，可能就不是蛋糕了。

”沈聿舟反应过来，想来拉我。可他忘了，他自己现在也是一身的红酒，狼狈不堪。

他刚一动，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重心不稳，直接朝着旁边的香槟塔，倒了过去。哗啦啦——清脆的碎裂声，响彻整个大厅。那座由几百个高脚杯搭成的香槟塔，轰然倒塌。金色的香槟混合着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沈聿舟，这位沈家高高在上的继承人，就这么以一个极其屈辱的姿势，趴在了那堆狼藉之中。

整个世界，好像都安静了。我松开手，林晚晚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她的脸上，头发上，甚至鼻孔里，都糊满了白色的奶油和红色的草莓酱，看起来，像一个拙劣的小丑。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又看了看趴在玻璃渣里的沈聿舟。心里，前所未有的痛快。这两个人，一个毁了我的婚姻，一个毁了我对爱情的所有幻想。现在，我亲手，毁了他们的体面。公平。

3就在场面一度混乱到极点的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够了！”是沈鸿业，我的公公，沈家的掌舵人。他从主位上站了起来，脸色铁青，手里那根象征着权力的拐杖，被他拄得咚咚响。“苏念，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我们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他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宾客们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我知道，正主儿，终于下场了。

我转过身，迎上他愤怒的目光，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爸，您这话就说错了。

”我慢悠悠地开口，“我只是在替您，清理门户而已。”“清理门户？”沈鸿业冷笑一声，“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我，是沈聿舟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沈家法律上承认的儿媳妇。

”我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而地上这位林小姐，又算什么呢？

”我指了指还在地上抽泣的林晚晚。“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三，也配出现在沈家的家宴上？

爸，这要是传出去，丢的，恐怕不止是我一个人的脸吧？”沈鸿业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最在乎的，就是沈家的名声和体面。我这番话，无疑是戳到了他的痛处。“你……你强词夺理！”他气急败坏。“是不是强词夺理，您心里清楚。”我一步一步，朝着他走了过去，“爸，您别忘了，当初为了让我嫁进来，你们沈家，可是签了婚前协议的。”“协议里写得清清楚楚，婚内任何一方出轨，过错方，都将净身出户，并且还要赔偿对方，五个亿的精神损失费。”我每说一个字，沈鸿业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当初签这份协议，是他提出来的。为的，就是防止我这个“外人”，觊觎他们沈家的财产。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这份协议，会成为我反击他的，最锋利的武器。

“沈聿舟在国外养病养了一年，身边可是有这位林小姐，寸步不离地照顾着呢。

”我停在他面前，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爸，您说，这算不算婚内出轨呢？”“你敢！

”沈鸿业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摊了摊手，“反正我现在已经是个疯子了，疯子做事，是不需要考虑后果的。

”我看着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忽然觉得一阵恶心。就是这个男人，一边享受着我苏家带来的利益，一边又毫不留情地，要把我一脚踢开。虚伪，卑鄙。

我从旁边侍应生的托盘里，拿起一瓶还没开的香槟。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准了沈鸿业那张保养得宜的脸。砰！木塞被冲开，带着白色的泡沫，喷涌而出。

我将整瓶香槟，从头到脚，给他来了个透心凉。“爸，您这假面具戴久了，也该洗洗了。

”我说。“顺便，也降降火。年纪大了，这么容易生气，对身体不好。

”沈鸿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彻底搞懵了。他站在那里，任由冰凉的酒液，浸湿他昂贵的定制西装，整个人都在滴水，像一只落汤鸡。而我，扔掉手里的空酒瓶，拍了拍手，感觉神清气爽。打小三，浇渣男，洗公公。今天这场大戏，完美。

4我被沈家的保镖，“请”进了书房。沈鸿业，沈聿舟，还有我那个刚洗完脸，换了身衣服的婆婆，三个人，像三堂会审一样，坐在我对面。至于林晚晚，她没资格进来。

书房的门关着，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气氛，压抑得可怕。沈鸿业换了身干净的唐装，但湿漉漉的头发，还是暴露了他刚才的狼狈。他手里盘着两颗核桃，嘎吱作响，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苏念，你闹够了没有？”他率先开口，声音里压着滔天的怒火。

我找了张最舒服的单人沙发，坐了下来，还顺手从旁边的果盘里，拿了个苹果，自顾自地啃了起来。“没够啊。”我含糊不清地回答，“这才哪到哪啊。”“你！

”婆婆气得一拍桌子，“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我们沈家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妈，话不能这么说。”我啃了口苹果，咔嚓脆，“当初要不是你们家求着我嫁过来，我还不稀罕呢。你以为你儿子是什么香饽饽吗？”我瞥了一眼坐在旁边，一声不吭，但脸色同样难看的沈聿舟。他今天算是把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会给沈家带来多大的损失？！”沈鸿业厉声喝道，“明天的新闻头条，会怎么写我们？我们沈家的股票，会跌多少个点？”“哦。”我应了一声，又啃了口苹果，“那关我什么事？”“你……”沈鸿业被我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他大概这辈子，都没见过我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苏念，你到底想怎么样？

”一直沉默的沈聿舟，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很冷，像淬了冰。我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拍了拍手，然后看着他，笑了。“我想怎么样？沈聿舟，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吧？

”“你想跟你的白月光双宿双飞，想让我当个识趣的下堂妻，最好还能净身出户，不带走你们沈家一针一线，对不对？”沈聿舟的瞳孔，猛地一缩。显然，我戳中了他的心思。

“既然你们这么不体面，那我，也只好不客气了。”我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三个。“我的条件很简单。”“第一，离婚可以。按照婚前协议，沈聿舟赔我五个亿，另外，沈家所有财产，我要分一半。”“你做梦！”婆婆尖叫起来。

我没理她，继续说。“第二，把我爸被你们骗走的那块地，原封不动地，还回来。”“第三，”我顿了顿，目光落在沈聿舟的脸上，“让林晚晚，从这个城市，彻底消失。

我不想再看到她。”我的条件，一个比一个苛刻。沈鸿业听完，气得直接把手里的核桃，给捏碎了。“苏念，你这是在敲诈！”“随你怎么说。”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协议在我手里，你们要是不答应，那我们就法庭上见。”“到时候，沈家大少婚内出轨，沈氏集团董事长背信弃义，这些新闻标题，应该比今天的家丑，更劲爆吧？”我看着他们三个人，那一张张由白转青，由青转黑的脸，心里觉得无比畅快。

他们以为我疯了。不，我清醒得很。我只是不想再扮演那个，温顺、乖巧、任人宰割的苏念了。从我决定掀桌子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打算，再给他们留任何情面。“你们可以慢慢考虑。”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不急。”“哦，对了。”走到门口，我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对着他们，露出了一个天使般纯洁的笑容。“从今天起，别再试图控制我。”“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这个疯子，还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情来。”说完，我拉开门，在保镖们惊恐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5我搬出了沈家那栋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别墅，回到了我自己名下的一套小公寓。这里是我结婚前买的，不大，但很温馨，充满了自由的空气。沈家那边，暂时没了动静。我知道，他们肯定在想对策。

像沈鸿业那种老狐狸，绝不会轻易就范。我也不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给自己放了个假，逛街，做SPA，看电影，把这一年来受的委屈，都加倍补偿回来。

这天，我正在商场里血拼，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我。是沈聿舟。

他换下了那天狼狈的西装，穿了身休闲服，看起来倒是人模狗样的。他拦在我面前，表情很复杂。“我们谈谈。”他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我提着大包小包，想从他身边绕过去。他却固执地挡着路。“苏念，你非要这样吗？”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哪样？”我挑了挑眉。“咄咄逼人，像个疯子。”我笑了。“沈聿舟，我变成这样，不是拜你所赐吗？”“以前那个温顺听话的苏念，已经被你们，亲手杀死了。

”他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沉默了半晌，他才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我面前。

“这里面有五千万，你先拿着。”他说，“那块地，我会想办法还给你。

至于离婚的财产分割，我们可不可以，再商量一下？”哦？这是来谈判了？看来，沈鸿业那个老狐狸，是派他儿子来打感情牌了。可惜，他找错人了。我看着那张卡，没接。

“沈聿舟，你是不是觉得，给点钱，就能把我打发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步步紧逼，“是觉得我没见过钱，还是觉得，我苏念的尊严，就值五千万？”“我告诉你，我要的，不是钱。”“我要的，是你们沈家，为你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要的，是你们，跪下来，跟我道歉！

”我的声音，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侧目。沈聿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大概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羞辱过。“苏念，你别太过分。”他压低了声音。“过分？”我冷笑，“跟你们做的事情比起来，我这点，又算得了什么？”就在这时，一道娇滴滴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聿舟……”我回头一看，哟，这不是林晚晚吗？她也换了身衣服，一身洁白的连衣裙，脸上画着淡妆，看起来楚楚可怜，好像那天被塞了一脸蛋糕的人，不是她一样。她走到沈聿舟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然后用一种怯生生的眼神看着我。

“念念姐，你就别怪聿舟了，都是我的错。你要是生气，就冲我来吧。”看看，多好的演技。

我都想给她颁个奥斯卡小金人了。沈聿舟立刻把她护在身后，皱着眉头对我说：“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别在这里闹。”“闹？”我看着他们两个，那副恩爱的样子，只觉得刺眼。

“沈聿舟，你搞搞清楚，现在不是我在闹，是你的白月光，掉色了。”我指着林晚晚，对沈聿舟说。“你以为她是什么纯洁无瑕的小白花吗？”“你去查查，她当初在国外，是怎么一边花着你的钱，一边还吊着好几个富二代的。”“你去问问，她那个所谓的，卖掉房子给她治病的‘赌鬼’父亲，现在是不是正在拉斯维加斯的**里，一掷千金呢。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颗炸弹，在沈聿舟的耳边炸开。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晚晚。而林晚晚，那张原本楚楚可怜的小脸，此刻，已经血色尽失。

6林晚晚的脸色惨白如纸，她抓着沈聿舟的手，拼命地摇头。“不是的，聿舟，你别听她胡说！她是为了报复我们，故意编造谎言来骗你的！”沈聿舟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怀疑。我知道，信任的种子一旦被种下怀疑，就再也回不去了。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去查，不就知道了？”我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场好戏。

“沈聿舟，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很聪明，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吗？

”“怎么到了你这个白月光这里，就变成了个十足的蠢货？”我就是要刺激他，让他亲手，去撕开林晚晚那张虚伪的画皮。没有什么，比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欺骗，更让人痛苦了。

沈聿舟没有再说话，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我有些心惊。然后，他甩开林晚晚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聿舟！聿舟你等等我！”林晚晚慌了，提着裙子就想追上去，却被我伸脚，轻轻一绊。她“啊”地一声，整个人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摔倒在了光洁的地板上。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看着她那张沾了灰尘的脸。“林晚晚，我警告过你，游戏，才刚刚开始。”“我说过，我不想再在这个城市，看到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说完，我站起身，拎着我的战利品，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回到公寓，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我爸打了个电话。“爸，沈家那边，有动静了吗？”电话那头，我爸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中气十足。“放心吧，念念。你公公那个老狐狸，想从我这里，再占到便宜，没那么容易。”我知道，我爸虽然在商场上，着了沈鸿业的道，但他毕竟也是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人。现在有了我给他的底气，他绝不会再任人拿捏。“爸，有件事，需要你帮我。”我顿了顿，说道，“帮我找个人。”“谁？”“一个叫刘叔的人，以前是我们家花匠的儿子。后来，好像是犯了什么事，被判了刑。”刘叔，是我童年记忆里，一个模糊的影子。我只记得，他很会讨我开心，经常给我做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但后来，他因为偷窃公司的财物，被我爸亲手送进了警察局。这件事，一直是我心里的一个疙瘩。

因为我不相信，那个会给我做风筝的刘叔，会是个小偷。而我最近，才从一些蛛丝马迹里发现，当年那件事，似乎和沈鸿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好，我马上去查。”我爸没有多问。挂了电话，我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沈家这潭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第二天，一个不速之客，找上了我的门。不是沈聿舟，也不是林晚晚。

而是我婆婆。她一个人来的，没有了上次在家宴上的嚣张跋扈，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她提着一些我以前喜欢吃的点心，站在门口，局促不安。“我……我能进去坐坐吗？

”她小心翼翼地问。我没说话，让开了路。她走进公寓，看着屋里熟悉的陈设，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念念，妈……妈知道，以前是我不对。”她坐在沙发上，声音哽咽，“是我有眼无珠，错把鱼目当珍珠，委屈你了。”哦？这是演的哪一出？苦肉计吗？

“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她拉着我的手，哭得情真意切，“聿舟他……他就是一时糊涂。

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沈家，不能没有你这个儿媳妇啊。”我抽出自己的手，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说完了吗？”我淡淡地问。她愣住了。“说完了，就请回吧。

”我指了指门口，“我这里，不欢迎姓沈的人。”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苏念，你别给脸不要脸！”她终于装不下去了，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我今天放下身段来求你，是给你面子！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没死，你这辈子，都别想，从我们沈家，拿走一分钱！”我笑了。“是吗？”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然后，当着她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张律师吗？”“麻烦你，帮我把那份，关于沈氏集团海外账户偷税漏税的证据，交给税务局。”“对，就是现在。”电话那头，传来律师恭敬的声音：“好的，苏小姐。”我挂断电话，看着我那脸色已经变得惨无人色的婆婆，笑得像个魔鬼。“忘了告诉您。”“谁敢动我的人，我就废了谁的手。”“谁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掀了你们整个沈家。

”7我婆婆是被吓跑的。她走的时候，脚步虚浮，脸色惨白，活像见了鬼。我知道，她肯定会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沈鸿业。而沈鸿业，那个老奸巨猾的狐狸，一定会想办法，来阻止我。果然，没过多久，我的律师就打来电话。“苏小姐，税务局那边，有人打了招呼，把您的材料，给压下来了。”我一点也不意外。沈家在A市经营多年，根深蒂固，黑白两道，都有他的人。想通过正常的法律途径，一击致命，几乎是不可能的。

“没关系。”我对着电话，平静地说道，“既然他们不按规矩来，那我们，也就不需要，再讲什么规矩了。”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城市的车水马龙，在我的眼底，流淌成一片虚幻的光影。沈鸿业，你以为，你能只手遮天吗？你错了。这个时代，能掀起最大风浪的，从来不是权力。而是，舆论。我拨通了另一个号码。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而兴奋的声音。“念念姐！你终于想起我啦！”“周子昂，”我开门见山，“帮我个忙。”周子昂，A市最著名的狗仔团队的头儿，也是我大学时候的学弟。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