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元卖豪车越洋电话里，女儿妮妮的喘息声如同细密的针，一下下扎进我的耳膜。

保姆带着哭腔的声音更让我心头发紧：“哮喘犯了，救护车刚到……”我攥着手机，指尖发白，正要吩咐司机备车回国，电话那头却支支吾吾起来：“傅总，家里的车……全被夫人借给苏悦小姐的助理，给狗拍婚纱照了。”我猛地划开手机，点开宋川的朋友圈——九宫格照片中，两只萨摩耶占据了九辆豪车的车厢，其中一只的脖颈上，赫然挂着我上周才赠予苏悦的澳白珍珠项链。

配文刺眼：“无瑕的珍珠才配得上纯白的朵朵，愿我结婚时也有这般幸福。”苏悦的点赞，像一个灼热的烙印，烙在我的心头。“将这九辆车，以一元的价格挂到二手车平台，立刻办理。”我手指收紧，手机壳边缘应声碎裂，“还有，通知法务部，终止与苏氏集团那笔两亿的合作。”十分钟后，苏悦的电话炸了进来，声音尖利得完全不像往日那个温婉的大家闺秀：“傅临州！车行说你把车全都九块钱卖了？

你疯了吗！”“我的东西，我想卖多少，就卖多少。”我望着窗外冰冷的疗养池，水波都压不住心头的火焰，“被畜牲玷污的东西，本就只值这个价。”“就为两条狗，至于闹成这样？”她声音嘶哑，“妮妮只是小感冒，你至于这么小题大做？

”我心口一窒——原来在她心里，女儿的哮喘发作只是“小感冒”。我不愿再多费唇舌，直接掐断了通话。半小时后，助理发来消息：“傅总，苏小姐刚全款提了一辆两百万的迈巴赫，说是补偿宋川的狗婚礼。”好，很好。

我再次拨通苏悦的电话，声音冷得结冰：“把那辆迈巴赫砸了，还有你送出去的澳白项链，十分钟内，我要看到照片。”“项链已经交给宋川的助理了……”“九分钟。”五分钟后，照片传了过来。迈巴赫从顶楼被推落，车身扭曲变形；珍珠项链碎成齑粉，混在玻璃渣中。

苏悦的消息紧随其后：“傅临州，和狗较劲浪费几千万，你是不是有病？”我没有回复。

指尖轻轻抚过手机屏幕上女儿三岁时的照片——那时苏悦还依偎在我怀中，柔声说“临州，等妮妮长大，我们一起为她打下一片江山”。曾经的温情与誓言，怎么就成了如今这副荒唐模样？第二章 狗毛过敏的真相凌晨一点，妮妮的电话再次响起，哭声刺痛耳膜：“爸爸，妈妈在砸东西，她好可怕……她还说我过敏是矫情。

”我连夜包机回国，推开家门，却见苏悦与宋川蹲在院子里逗狗。

我精心栽培的奥斯汀玫瑰被啃得七零八落，而宋川手腕上，赫然戴着我半年前搁在抽屉里的那块价值三百万的百达翡丽。“即便是我弃之不用的东西，也轮不到你来碰。”我盯着那只表，声音里淬着寒意。宋川立刻红了眼眶，怯生生望向苏悦：“苏总，我不知道这表如此贵重……只是觉得好看，借来戴戴。

”“你放着也是积灰。”苏悦下意识将宋川护在身后，如同护卫什么珍宝，“宋川不嫌弃是二手的，戴戴又怎么了？”我笑了，笑声里全是冰凉：“现在它和昨天的车一样，只值一元。”“傅临州，别再闹了！

”苏悦抬高声音，“昨天宋川的狗结婚，你已经闹得大家颜面尽失；今天我把狗接回家安抚，你还要耍少爷脾气？”我一步步逼近，盯住她的眼睛：“苏悦，你知道妮妮昨天哮喘发作为什么特别严重吗？医生诊断，是由于接触大量狗毛——她对狗毛严重过敏。而你，为了给宋川的狗办婚礼，把家里所有车都借出去，连保姆送妮妮去医院都打不到车！”苏悦眼神躲闪，声音弱了几分：“宋川说……山里的孩子都不过敏，多接触就能适应，妮妮就是太娇气……”我简直气极反笑。

这是那个毕业于世界顶尖学府、曾与我并肩打理公司的苏悦吗？如此荒谬的言论，她竟也信？

宋川适时轻拉苏悦的衣角，柔声提醒：“苏总，您和黎总的高尔夫约会两小时后开始，该准备了。”苏悦立刻回神，脸上的慌乱转为温柔：“还是你细心。”经过我时，她连一个眼神都未曾停留，反倒是宋川，故意凑近她耳边低语，引得她眉眼弯弯。

我取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半小时后，约黎总在高尔夫球场见，就说我有笔生意要和他谈。”第三章 黎总的反水夜晚，我哄妮妮入睡后刚走出卧室，苏悦便冲了进来，指着我骂道：“傅临州！你是不是存心的？黎总不仅取消合作，还骂苏氏忘恩负义！宋川只是去给我送水，就被球童辱骂‘又脏又贱’，你怎么如此恶毒！

”妮妮被吵醒，翻了个身呢喃“爸爸”。我一把将苏悦拽出房间，压低声音：“为了一个实习生，你骂自己丈夫恶毒？苏悦，你和宋川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少血口喷人！”苏悦眼眶泛红，“宋川是我资助的学生，毕业后主动来苏氏报恩，我对他好点有何不可？你至于这样斤斤计较？”“对他好？

”我想起那辆迈巴赫、那条澳白项链、还有此刻戴在宋川腕上的表，“把我的车借他给狗作婚车，把我送你的项链给狗戴，把我的表给他戴——苏悦，你若是想将丈夫这个位置让给他，不妨直说。”苏悦抿紧嘴唇，沉默以对。这时，她的手机响起，是宋川。接起电话的瞬间，她的声音软了下来：“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宋川带着哭腔的声音：“苏总，朵朵不见了……就是戴项链的那只萨摩耶，我到处找都找不到……”“别急，我马上来帮你！”苏悦挂了电话，抓起手包就要走，“宋川在这儿无亲无故，朵朵是他唯一的依靠，我必须去帮他。”我拦住她：“妮妮还病着，你就不能多陪陪她？”“妮妮有你就够了。”苏悦甩开我的手，语气理所当然，“宋川独自一人，我不放心。”两小时后，宋川的朋友圈更新了。照片里，他和苏悦蹲在草坪上，共抱那只萨摩耶，苏悦的头轻靠在宋川肩上，配文是：“有你，真好。

”苏悦从不与下属单独合影，更别说这般亲密。我凝视照片，手指在屏幕上敲下评论：“一家三口，整整齐齐。”不到一分钟，苏悦的电话再次炸响：“傅临州！立刻把评论删掉！公司的人看到会如何议论宋川？

他还要在苏氏立足！”电话那端，宋川的抽噎声清晰可闻：“苏总，别为了我和傅总争执……是我不该发朋友圈……”“不怪你。”苏悦安抚他一句，转而对我怒吼，“傅临州，我命令你，马上删除评论！”“苏氏的人如何看他，与我何干？

”我结束通话，将手机丢在沙发上。客厅水晶灯光明亮刺眼，我却只觉得浑身冰冷。

曾几何时，苏悦总挽着我的手臂，在朋友圈发布我们一家三口的合照，配文永远是“最幸福的家”。而现在，她的“幸福”里，早已没有我和妮妮的位置。

第四章 苏家小少爷翌日清晨，我刚送妮妮到医院复查，助理的消息就弹了出来：“傅总，苏小姐在公司公开宣布，认宋川为干弟弟，即日起他就是苏家的小少爷，并将市场部全权交予他负责。”我握着手机，站在医院消毒水气味弥漫的走廊上，只觉荒谬绝伦。苏家的小少爷？她大概忘了，当初她的父亲是如何低声下气求我，请傅氏出手挽救濒临破产的苏氏。妮妮的主治医生走了过来，面色严肃：“傅先生，妮妮的过敏情况比上次更严重了。今后家里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宠物，也必须杜绝一切过敏源。

若再次发作，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我颔首，胸腔中的火苗再度窜起。苏悦明明知晓这一切，却仍将宋川的狗接回家中，甚至为寻狗而弃女儿的安危于不顾。我拨通苏悦的电话，想与她谈谈妮妮的病情，她却直接挂断。片刻后，一条信息闯入：“宋川说的对，你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根本不会共情他这样从底层挣扎出来的人。这次我绝不会让步，你别想再欺负他。”望着屏幕上的字句，一阵深深的疲惫感席卷而来。我们是青梅竹马，世家联姻，携手走过十年风雨。以往无论遇到何种困难，我们总会共同面对，合力解决。

可现在，她却为了一个相识不足半年的实习生，与我针锋相对，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亲生女儿。下午，我径直前往苏氏集团。刚踏入大厅，便看见宋川穿着一身显然价格不菲的定制西装，被一群人簇拥着，一副“少总”派头。

他看见我，脸上掠过一丝慌乱，随即浮现出挑衅的笑意：“傅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找苏总吗？她正在办公室和董事们开会，需要我替您通报一声吗？”“不必。”我绕过他，直接推开会议室的门。苏悦正坐在主位，与董事们商讨事宜。见到我，她蹙起眉头：“傅临州，你来做什么？这里是苏氏的会议室，你没有资格进来。

”“我没有资格？”我冷笑一声，“苏氏那笔两亿的合同，是傅氏投的；你们去年资金链断裂，是我做的担保才贷到款。现在你告诉我没资格？

”董事们面面相觑，无人应声。苏悦面颊涨红：“那是你自愿的！现在我才是苏氏的总裁，我说了算！”“好，你说了算。”我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扔在桌上，“这是傅氏终止与苏氏合作的通知书，以及贷款的催款函。三天之内，还请苏总悉数归还。

”苏悦愣住了，她没料到我会动真格。董事们顿时慌了，纷纷劝和：“苏总，傅总，万事好商量，何必伤了和气？”“和气？”我的目光扫向苏悦，“当她将我的车给狗当婚车，将我的项链给狗戴，将我女儿的性命置于不顾时，可曾想过‘和气’二字？”苏悦嘴唇翕动，还想辩解，却最终无言。宋川此刻冲了进来，挡在苏悦身前：“傅总，您不能这样对苏总！

苏氏是她的心血，您怎能说撤资就撤资？”“我怎么对待我的妻子，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我冷眼睨视宋川，“还有，你手上那块表，明天之前，原物奉还。

否则，我会让你真切体会到，什么叫代价。”第五章 宋川的真面目宋川非但没有归还手表，反而在朋友圈晒出照片——他戴着那块百达翡丽，与苏悦共进晚餐，配文：“谢谢姐姐的礼物，非常喜欢。”我看着照片，冷笑一声，吩咐助理彻查宋川的底细。

不久，助理回报：“傅总，已查明宋川并非什么贫困生。他家经营着一家公司，规模虽不及傅氏苏氏，但也算富裕。他当初欺骗苏小姐，伪装贫困生身份获取资助，借此进入苏氏。此外，他在大学期间就曾因骗取女生钱财而受过处分。

”我将证据截图发给苏悦，希望她能看清宋川的真面目。她却回复道：“即便他过去有错，如今也已改正。傅临州，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紧抓别人的过去不放，心胸开阔一些？

”我彻底失望了。夜晚，我去医院陪伴妮妮。刚走到病房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妮妮委屈的哭声：“妈妈，你能不能陪陪我？我好害怕……”“妮妮乖，妈妈还要帮弟弟找狗狗呢，让爸爸陪你好不好？”苏悦的声音透着明显的不耐烦，“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不要总这么娇气。”我推开门，看见苏悦正低头忙着和宋川发消息，对妮妮的哭泣仅是敷衍。妮妮看见我，立刻扑进我怀里，哭得更加伤心：“爸爸，妈妈不喜欢我了……她只喜欢弟弟和狗狗。”苏悦见到我，脸色微变，收起手机：“我只是来看看妮妮，既然你来了，我该走了。”“苏悦，”我叫住她，嗓音沙哑，“你就这么厌恶妮妮吗？她是你的亲生女儿。”“我没有厌恶她！

”苏悦提高声调，“我只是太忙了！宋川一个人找狗很辛苦，我必须去帮他！”她转身离去，留下我和怀中啜泣不止的妮妮。我轻拍女儿的背，心如刀割。妮妮哭累了，在我怀里睡着，小嘴里仍无意识地呢喃：“妈妈……我想你……”望着女儿沉睡的容颜，我下定决心——这段婚姻，不能再继续了。我绝不能让妮妮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更不能让她因苏悦和宋川而再受丝毫伤害。第六章 破碎的婚纱照三天后，苏氏未能如期还款，资金链彻底断裂。董事们集体向苏悦施压，要求她辞职，并由我接管苏氏。走投无路之下，苏悦只得来找我。她首次放下身段，拉住我的手，眼眶泛红：“临州，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和宋川来往，我会好好照顾妮妮，安心和你过日子。”我望着她，心中波澜不惊。若是在妮妮哮喘发作、命悬一线之前，她能说出这番话，我或许还会心软。

但现在，太迟了。“晚了。”我抽回手，“我们离婚吧。妮妮的抚养权归我，苏氏我会接手，但从此与你无关。”苏悦怔住，随即泪水决堤：“傅临州，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们是青梅竹马，我们还有妮妮啊！你忘了我们曾经的约定吗？

你忘了你说过要爱我一辈子吗？”“我没忘。”忆起往日时光，心口泛起酸涩，“是你先忘了。你忘了妮妮是你的骨肉，忘了我们是夫妻，忘了我们共同许下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