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课惊醒时，我摸到课桌下的战术匕首。窗外阳光正好，同学讨论着月考，而我记忆里全是三天后末日爆发的惨状。校花同桌的锁骨有条形码，班主任的婚戒莫名消失，转学生背包里藏着蓝色针剂——这次轮回，我一定要揪出谁在操控这场死亡游戏。毕竟，第三次重生后，我发现自己的血……才是病毒源头。1粉笔灰在阳光里飘着。我猛地直起腰，撞得课桌哐当响。"陈默！"数学老师捏断半截粉笔，"上来解这道题。"全班哄笑。

我盯着黑板上的函数题，指尖发麻——这题在第三次轮回里出现过。

前三次末日爆发前72小时，我都在这间教室。"我...选C。"后排传来苏雨晴的嗤笑。

她校服袖口卷到手肘，小臂肌肉线条像绷紧的弓弦。上辈子她就是用这双手，把发狂的体育老师抡到墙上。下课铃救了我。摸向课桌底部，战术匕首的凉意刺进指缝。

笔记本还在，最新一页写着："王主任今早没戴婚戒"——这意味着他老婆已经变成感染者了。"喂。

"苏雨晴突然挡住过道，"你最近总盯着许临风看？"我差点咬到舌头。

许临风正在走廊擦黑板，阳光给他后颈镀了层金边。三天后那截脖子会被咬得血肉模糊，而他直到断气都攥着教室门把。"他篮球打得烂。"我扯开话题，"听说你们队下周要比赛？

"苏雨晴挑眉："取消了。体育馆发现死老鼠...你脸色怎么比死人还白？

"我攥紧笔记本。第三次轮回时，鼠尸就是第一个信号。生物实验室飘来福尔马林味。

林教授在给标本换液，眼镜链晃得像钟摆。他白大褂下有枪茧，上辈子我亲眼看见他用试管捅穿感染者眼球。"教授！"我堵住门，"能借《病毒简史》吗？

"他手指微不可察地抖了下。那本书里夹着疫苗数据，唐小柔会为这个杀了他——在第二轮回的图书馆。走廊突然骚动。唐小柔抱着作业本跌倒，刘海遮住她摸向脚踝的动作。我知道她袜子里藏着针剂，淡蓝色，能让人在尸群里隐身四小时。"没事吧？"许临风扶她起来。他指节上有道疤，是上次轮回替我挡钢筋划的。王主任的皮鞋声从楼梯间传来。

我拽过许临风："放学别走东门。""啥？""教导处要抓迟到的。

"我瞟见他课本扉页的家庭照——三天后，照片上所有人都会变成啃食他内脏的怪物。

广播突然滋滋响。电流声里混着鼠类尖叫，和第三次轮回的警报频率一模一样。

唐小柔的背包传来玻璃碰撞声，她嘴唇在抖，但眼神冷静得像狙击镜。

苏雨晴掰响指关节："喂，你听见没？"我数着心跳。距离第一声惨叫还有65小时22分。

这次，笔记本第三页的名单一个都不能少。2苏雨晴的脚步声在走廊尽头消失。我盯着表，还有七分钟上课。生物实验室的门虚掩着。林教授的咖啡杯冒着热气，人却不在。我溜进去，反手锁门。柜子第三格，贴着“青蛙解剖”标签的文件夹。我翻开，里面夹着几张潦草的图纸——根本不是青蛙，是某种病毒的分子结构。“你也对这个感兴趣？

”唐小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猛地转身，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儿，校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上一道细长的疤。“我……来拿作业。”我攥紧文件夹。她歪头，笑了：“林教授的作业？他今天没布置。”我盯着她的眼睛。她在说谎。“那你来干什么？

”我反问。她没回答，径直走向实验台，拉开抽屉。动作太快，不像普通学生。

抽屉里是一沓文件，她快速翻找，指尖停在一页上。我眯起眼。

那页的标题是“X-7血清实验记录”。“找到了。”她轻声说。

我猛地合上文件夹：“你不是转学生。”她手指一顿，抬眼：“你也不是普通高中生。

”空气凝固了一秒。“你翻我笔记本了？”我声音发冷。她没否认，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军徽，暗银色，边缘磨损严重。“合作吧。”她说，“你不想再死一次，对吧？”我心跳漏了一拍。她知道我轮回的事。“凭什么信你？

”“血清只能撑48小时。”她指了指文件，“我有完整配方，但缺材料。”我盯着她。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这是她说真话时的反应。“林教授藏了最后一批试剂。”我说，“在音乐教室的钢琴里。”她挑眉：“你怎么知道？”“上辈子你告诉我的。”她笑了，这次是真的笑：“有意思。”走廊传来脚步声。我们同时闭嘴。门把手转动——锁住了。

外面的人停顿两秒，脚步声渐渐远去。唐小柔收起文件：“今晚八点，音乐教室。

”“林教授会去。”我提醒她。“我知道。”她拉开门，“他活不过今晚。”我愣住。

上辈子林教授是第三天死的，这次提前了？她回头看我，眼神冷得像刀：“别迟到。

”门关上，我低头看手里的文件夹。角落里，有人用红笔写了一行小字：**“血清失效后，感染者会进化。”**3我把文件夹塞回柜子时，指尖碰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是支注射器，藏在标签后面。针头还沾着暗红色痕迹。"操。"我猛地缩回手。上辈子没见过这个。

唐小柔说的进化，难道已经开始了？下课铃炸响。走廊瞬间挤满人，我被人流推着走，后背发凉。许临风在楼梯口拦我："王主任找你。""什么时候？""现在。"他挠挠头，"说是什么防灾演习的事。"我盯着他耳后的胎记。上次轮回，他就是在这个位置被咬的。

"帮我个忙。"我拽他进厕所隔间，"查查体育馆的死鼠送哪儿去了。""啊？

""就说生物社要做标本。"我掏出战术匕首，割下一截校服袖子，"把这个给林教授。

"布条内侧有血字——**"钢琴有诈"**。

许临风瞪大眼睛："你他妈到底——"广播突然滋滋响："全体学生干部，立刻到会议室集合。"王主任的声音。我数到第三遍通知时，发现他在重复同一个词："**立即**"。上辈子他控制学校后，就用这个当处决暗号。

会议室空调开得太冷。王主任的秃顶反着光，西装袖口露出半截绷带——伤口位置和感染者抓痕一致。"周五的防灾演习。

"他敲着投影幕布，"所有班级按新路线撤离。"路线图上，三条通道汇向体育馆。

正是鼠尸发现处。"我有异议。"我举手，"体育馆通风差，容易踩踏。

"王主任嘴角抽了抽："陈同学很热心嘛。那由你负责...东侧楼梯疏导？

"他牙齿太黄了。上次轮回他变异时，牙床最先腐烂。"不行！"苏雨晴突然踹开门，"东楼梯前天就封了，你想害死人？"王主任眼镜片反光："苏同学怎么知道的？

""我..."她卡壳了。这傻子肯定又去那儿抽烟。

唐小柔的声音从后排飘来："教务处公告栏贴了通知。"她举起手机，"要拍照验证吗？

"王主任表情裂开一道缝。我趁机扫视全场——学习委员在抖，文艺部长拼命眨眼，体育部长喉结滚动太快。全是说谎的反应。"重新分组。"王主任突然撕掉名单，"陈默去仓库清点物资。"仓库在地下室。没有信号，没有监控，最适合让问题学生消失。

"我去帮他。"唐小柔站起来，背包拉链没关严，露出半截针管。

散会后苏雨晴拽住我："你们在搞什么？""王主任被咬了。"我压低声音，"最迟明早变异。""放屁！他刚才还——""他左手小指少了半截。"我打断她，"今早校门口车祸看见没？被咬的就是他。"她脸色刷白。那场车祸是我伪造的，但王主任确实少根手指——上辈子他自己砍的，为了阻止感染扩散。

唐小柔在楼梯转角等我："血清样本在钢琴凳，但少了两支。""林教授拿的？""不。

"她眼神变冷，"是你同桌。"我脑子嗡的一声。许临风？那个连蚂蚁都不敢踩的书呆子？

"他姐在第一医院。"唐小柔擦着我肩膀过去，"今早送进去的第三个高热患者。

"远处传来钢琴声。是《致爱丽丝》，但总在第三节走调。

林教授的习惯性错误——他现在就在音乐教室。我摸向裤兜里的匕首。这次轮回，比预计的早了整整十二小时。4钢琴声停了。我踹开音乐教室的门时，许临风正跪在地上发抖。他手里攥着空针管，林教授的白大褂染红半边。

"她是我姐......"许临风抬头看我，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他们说只是感冒......"唐小柔的枪口已经对准他太阳穴。我按住她手腕："等等。

咳嗽着撑起身子："血清没用......病毒变异了......"他指间夹着一张照片，上面是具发黑的尸体，"第一批感染者......今早死的......"照片角落露出医院床号——3楼7室。

"你姐在几床？"我拽起许临风。"7......7室。"他瞳孔放大，"你怎么知道？

"唐小柔突然转身看向窗外。操场上有学生尖叫着狂奔，保安亭玻璃碎了。"晚了。

"她拉开背包，"拿上这个。"三支蓝色针剂扔给我，两支绿色扔给苏雨晴——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棒球棍滴着血。"绿的什么？

"苏雨晴掂了掂针管。"兴奋剂。"唐小柔咔嚓上膛，"能让你多撑十分钟。

"许临风突然扑向林教授："救救我姐！你答应过的！"教授的白大褂被扯开，露出腰间溃烂的伤口。所有人后退一步。"什么时候的事？"我匕首已经出鞘。

"车祸......不是咬伤......"林教授苦笑，"王主任的车......"苏雨晴的棒球棍抵住他下巴："说清楚。

""他们......把感染者藏在校车......"教授每说一个字都在吐血，"王主任负责......处理尸体......"唐小柔突然开枪。

子弹擦着我耳朵打进墙壁，一只蜘蛛应声而落——八条腿，但长着人脸。"走！

"她踹开窗户，"医院！现在！"我们翻墙时，生......立即......立即......"循环播放的"立即"变成刺耳电子音。

教学楼三楼爆出火光，有人影从窗口跳下来，摔成扭曲的姿势又爬起来狂奔。"分头行动。

"唐小柔甩给我对讲机，"你带他们去医院，我去炸了体育馆。""凭什么听你的？

"苏雨晴揪住她衣领。唐小柔亮出手机——监控画面里，许临风他姐正在病床上抽搐，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48小时后。"她盯着许临风，"你姐就会变成那样。

"许临风瘫坐在地上。我拉起他时，摸到他口袋里的笔记本——写着我的名字，画满红叉。

"你跟踪我？""你......你明明知道......"他牙齿打颤，"前两次轮回......为什么不救她......"我喉咙发紧。

上辈子他姐是第一个变异者，咬死了半个急诊科。唐小柔的对讲机突然沙沙响："陈默？

你那个小同桌......"她顿了顿，"刚把王主任放进学校电网总控室。

"我们同时转身。校门口，许临风正搀着满脸是血的王主任，两人一瘸一拐走向配电房。

"草！"苏雨晴抡起棒球棍就要冲过去。唐小柔的子弹打在她脚前："来不及了。

"她指向医院方向，"那边更重要。"远处传来电网启动的嗡鸣。

整个学校的铁栅栏开始通电，火花四溅。

突然抓住我手腕："钢琴......下面......有真正的......"话没说完，他瞳孔扩散了。唐小柔直接补了一枪："防止变异。

"苏雨晴脸色惨白："你他妈......""走！"我拽着两人翻出围墙。身后，学校广播突然换成了钢琴曲——还是那首《致爱丽丝》，但这次没再走调。

5医院顶楼的风带着血腥味。我踹开通往天台的门，许临风立刻扑向护栏："姐！她在三楼！

"唐小柔拽住他衣领："看清楚再说。"楼下街道已经乱成一锅粥。汽车撞进商店橱窗，有人被压在车轮下尖叫。更远处，学校方向腾起黑烟——唐小柔炸了体育馆。"那不是你姐。

"我按住许临风肩膀。三楼窗口，一个穿病号服的女人正撕咬护士的脖子。她动作太快，不像人类该有的速度。"进化体。"唐小柔注射蓝色药剂，针管啪嗒掉在地上，"比预计早六小时。"苏雨晴突然拽我们蹲下："无人机！"军用无人机掠过楼顶，探照灯扫过时，我瞥见机腹下的枪管。唐小柔的通讯器滋滋响，传出机械女声："代号夜莺，立即前往坐标点Delta。""撤了？"苏雨晴瞪大眼睛，"军队不管我们了？

"唐小柔没回答。她拆开通讯器后盖，取出微型芯片含进嘴里。"你干什么？

"许临风想去抠她嘴。她反手一记肘击，许临风鼻血喷出来："蠢货，他们在定位。

"楼下传来玻璃碎裂声。我探头看，三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用手术刀撬急诊室大门。

他们脖子180度扭转着，动作却异常灵活。"许临风。"我揪起他衣领，"你给王主任开了电网总闸？

"他眼神躲闪："他说...能阻止感染者...""电网覆盖整个学校。"唐小柔冷笑，"现在所有门窗都锁死了。"我浑身发冷。

上辈子王主任就这么干的——把两千师生变成笼中困兽，方便他"清理"。

苏雨晴突然指向西侧："那是什么？"夜空被火光撕开。导弹轨迹划过城市上空，在郊区炸出蘑菇云。"燃烧弹。"唐小柔嘴唇发白，"他们在建立隔离带。

"许临风突然冲向楼梯口："我要救我姐！"我扑过去拦他，被他肘击正中胃部。

这小子什么时候学的格斗？"你姐已经死了！"我把他按在地上，"楼下那个是怪物！

""你放屁！"他眼球充血，"前两次轮回你见死不救，这次又——"唐小柔的枪托砸在他后颈，许临风瘫软下去。"省事。"她把枪插回后腰，"现在怎么办？"我翻开笔记本。防水页面上，林教授临死前蹭的血迹显出几个字：**音乐教室地板下**。"得回学校。

"我撕下那页纸，"林教授藏了东西。"苏雨晴突然举起棒球棍："有人上来了。

"防火门被撞得砰砰响。不是人——人类不会用整个身体撞击金属门。

唐小柔掏出最后一支蓝针剂："谁用？""你。"我推给她，"军方说不定知道怎么对付进化体。"她摇头，突然把针管扎进我脖子："你更有用。

"液体注入血管的瞬间，世界突然清晰。我能听见楼下每一声惨叫，能闻到三公里外的焦糊味。防火门铰链断裂的瞬间，唐小柔的通讯器突然亮起红灯。

机械女声变成真人咆哮："夜莺！立即撤离！重复，立即——"门倒了。

最先冲出来的是个穿护工服的女人，她四肢着地爬行，舌头分叉像蛇信。"跑！

"唐小柔扔出闪光弹，"东侧楼梯！"强光中，我看见她摘掉军徽扔给我："去找钢琴下面的东西。""你呢？

"她扯开衣领——锁骨下的条形码纹身在渗血："我撑不到天亮了。

"苏雨晴拽着我跳进楼梯井。坠落的瞬间，我听见唐小柔的冲锋枪开始扫射，夹杂着非人的嘶吼。许临风在我背上呻吟："姐...我错了..."转过楼梯拐角时，整栋楼突然停电。黑暗中有东西在笑，声音像指甲刮黑板。

苏雨晴的棒球棍砸碎了消防柜："陈默，你他妈最好真有计划。"我摸到口袋里的军徽。

金属背面刻着坐标——正是学校音乐教室的经纬度。6学校围墙上的电网滋滋作响。

苏雨晴用棒球棍挑起一件校服扔过去，布料瞬间焦黑冒烟。"全功率。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这杂种真想烤了我们。

"许临风在我背上蠕动："放我下来......"我松手，他直接跪在排水沟里呕吐。

蓝针剂的副作用让我视野边缘发绿，能清晰看见围墙上每隔五米就有的监控探头——全在转动。"后门。"我指向食堂方向，"油烟管道。"苏雨晴踹开下水道盖子："你俩先进。"腐臭味扑面而来。

许临风突然抓住我手腕："钢琴下面......到底是什么？""林教授的命。

"我拍开他的手，"你最好祈祷还在。"管道里黏糊糊的。爬过第三个弯道时，苏雨晴突然停下："听见没？"广播声从通风口渗进来，王主任的嗓音带着电流杂音："请全体师生......有序前往体育馆......重复，这不是演习......""他在收网。"我加快爬行速度，"上辈子就这么骗人集中屠杀。

"许临风突然惨叫。我回头，看见他小腿被排水沟里的铁丝网勾住，鲜血直流。"闭嘴！

"苏雨晴捂住他的嘴，"你想引它们来？"但已经晚了。头顶传来密集的爬行声，像无数指甲在抠金属板。"快走！"我拽起许临风往前冲。管道尽头透出微光，是食堂后厨的滤油网。撞开滤网的瞬间，腐肉味呛得我睁不开眼。案板上堆着半截人体，穿着校工制服。"草......"苏雨晴的棒球棍当啷掉地。那具尸体没有头，胸腔却被掏空成巢穴，里面蜷缩着几只老鼠大小的......东西。长着人牙。

许临风又要吐，我捂住他嘴："别出声。"冷藏柜后面传来咀嚼声。我们屏息挪到门边，透过玻璃看见两个"学生"在啃食生肉。他们校服很干净，只有嘴角沾着血。"进化体。

"我比口型，"会装正常人。"苏雨晴摸到墙上的消防斧。我摇头，的广播还在继续："携带物资者......可优先进入安全区......""他在钓鱼。

"我在她手心写，"收缴武器。"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我们缩进冷柜缝隙，看见王主任带着四个保安走过。保安们推着担架车，上面捆着不断挣扎的林教授——他还活着！

"......需要您调整疫苗配方......"王主任的声音渐远，"只要听话......保证您女儿安全......"许临风猛地一颤。我死死按住他，直到脚步声消失。"他女儿？"苏雨晴压低声音，"林教授不是单身吗？"我翻开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