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老公书里藏着我妹妹照片那晚，我提了离婚。他笑着撕碎协议：除了我，谁受得了你的脾气？三年后我带着小十岁的顶流男友出席慈善宴。

前夫红着眼递上巨额支票：玩玩可以，别动真心。

年轻男孩当众把支票折成纸飞机射回他脸上：姐姐的真心，我买了。

---江临书桌最底下的那个抽屉，一直上着锁。他说里面是些大学时代的手稿，杂乱无章，不值一看。我过去从不在意，甚至欣赏他这份对待旧日文字的郑重。

他书房里有太多我不碰的东西，像一个个小小的禁区，垒成了我对他全部的、带着滤镜的信任。直到今晚。我替他整理书房，挪动那摞厚重的金融典籍时，不小心碰落了藏在书堆深处、一枚小小的、泛着陈旧铜锈的钥匙。它掉在地毯上，几乎无声。

鬼使神差地，我弯下腰，捡起它。冰凉的金属触感硌着掌心。我盯着抽屉上那把沉默的锁，心跳毫无征兆地开始失序。几分钟，或者更久。我站着，像个面对禁忌之盒的囚徒。最终，手指颤抖着，将钥匙插了进去。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书房里如同惊雷。锁舌弹开。

里面没有什么泛黄的手稿。只有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旧了，边角磨得发白，绒面有些斑驳，显出一种被摩挲多年的小心翼翼。我打开它。呼吸在那一刻停滞。

照片上的女孩十八九岁，穿着洁白的连衣裙，站在一片灿烂得灼眼的向日葵花田里。

阳光镶在她的发梢，她笑得青春恣意，眼角眉梢都是我没见过的、毫无阴霾的鲜活与娇憨。

是我的妹妹，林薇。照片背面，是江临熟悉又陌生的字迹，钢笔墨水已微微晕开，带上了岁月的黄。——“我的小太阳。愿永伴你左右。”——日期落款，清晰无比——是我们结婚登记的前一周。冰凉的触感从指尖蔓延，瞬间冻僵了四肢百骸。

我扶着书桌边缘，冰冷的木料贴着滚烫的掌心，才勉强站稳。永伴她左右？那我算什么？

婚后三年，他总说忙，鲜少陪我。我那些因为失望和等待酝酿出的脾气，在他看来，只是无理取闹的“大小姐性子”。他每一次晚归，每一次敷衍，每一次在我需要他时缺席，我都告诉自己，是他创业初期太累，压力太大。我改，我收敛那些委屈和坏情绪，学着煲他喜欢的汤，熨平他每件衬衫，努力做他口中“懂事”、“宜家宜室”的妻子。原来，不是他不解风情，不是他生性冷淡。只是他所有的热烈、温柔与珍重，早已给了另一个人。

而我，不过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是父母催得紧，是恰好的时机，是一个……方便的、用来敷衍世俗的替代品。甚至，可能只是他接近林薇的某种跳板？毕竟，我是她姐姐。替代品...这三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心口最软的地方，痛得我五脏六腑都绞紧，几乎喘不上气。感觉胃里一阵翻涌。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清脆地刺破屋内的死寂。江临回来了。我捏着那张照片，指甲几乎要嵌进纸背，一步步走出书房。他正脱下西装外套，随意扔在沙发上，扯开领带，看见我，眉头习惯性地蹙起：“这么晚还不睡？杵在这儿干嘛？又在闹什么脾气？

”语气里的那一丝不耐和疲惫，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我所有的理智和伪装。

我把照片按在冰冷的玻璃餐桌上，用力推到他面前。玻璃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他的目光落在照片上，脸上那份惯常的、游刃有余的从容骤然碎裂，瞳孔猛地一缩。但很快，又被一种急切的、试图掌控局面的镇定强行拼凑起来。“林晚，”他试图解释，声音干涩，“你听我说……这不是……这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他伸手想来拿照片，被我猛地抬手挡住。“结婚前一周的‘老黄历’？”我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得可怕，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带着冰碴。“愿永伴她左右？江临，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他抿紧了唇，下颌线绷得死紧。沉默在昂贵的空气净化器微弱的噪音中蔓延，压得人胸口发疼，每一秒都像是在凌迟我最后一点希望。那沉默比任何辩解都更残忍。良久，他叹了口气，那口气里甚至带着一丝像是委屈的、不被理解的无奈：“薇薇那时候年纪小，活泼爱玩，我跟她……确实有过一段好感。但都过去了。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感情，怎么能当真？”他加重语气，试图强调，“我娶的是你。林晚，我们现在才是夫妻。

”他再次走过来，想碰我的肩膀，被我像是被烙铁烫到一样猛地躲开。“林晚，你别无理取闹！”他的耐心似乎终于耗尽了，语气硬了起来，带上那种我熟悉的、评判我不懂事的轻蔑。“我们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你非要揪着这些陈年旧事不放？有什么意义？”我抬头，死死盯着这个我爱了好几年、几乎付出全部真心的男人，第一次觉得他那张英俊的脸如此陌生，如此可憎。“离婚吧，江临。”他愣住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随即，那点残余的紧张和歉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荒谬和恼怒的神情。“离婚？就为了一张破照片？”他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居高临下的荒谬感。“林晚，你跟我离婚？你想想清楚，离开我，你能去哪儿？

你那个小画室能养活你自己吗？”他逼近一步，气息带着淡淡的酒意，斩钉截铁：“除了我，谁受得了你的臭脾气？嗯？”他一把抓过我事先放在茶几上的离婚协议，看也不看，几下就嘶啦嘶啦地撕得粉碎，纸屑扬扬洒洒落了一地，像一场突如其来的丧钟。“别做梦了。

”他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判决，“收起你的大小姐脾气，安安分分待着。我不会离。

”白色的碎片落在脚边，像是祭奠我死去的爱情和三年错付的时光。

我看着他那张笃定的、带着施舍般表情的脸，心口那点残存的、摇摇欲坠的痛楚和眷恋，忽然间彻底塌陷，然后凝固成坚冰。血液里某种沉寂已久的东西，却骤然苏醒，噼啪作响，燃起幽蓝色的火焰。他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进了卧室，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站在原地，很久很久。然后，我走进客房，反锁了门。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我只是打开手机，开始查租房信息，联系搬家公司，计算银行卡里所剩无几的余额。天快亮的时候，我给他发了最后一条短信：“协议我会重新打印。财产我一分不要。只要你签字。

”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当晚我带着仅剩不多的行李，来到了闺蜜苏曼的出租屋。

苏曼是我从大学就一直要好的朋友。当她知道事情的经过后，嚷着要给那个江临一个教训。

我赶忙拦住了她，因为我知道以她的性格是能做出这种事的。现在的我只想睡一觉。第二天，在闺蜜苏曼的出租屋里醒来，看着她担忧的脸，只说了一句：“曼曼，帮我找个律师。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离开江临，我几乎净身出户。最难的时候，连着吃了一个月的泡面，靠着苏曼接济才没流落街头。但那些打不倒我的，终究让我一步步爬了起来。我卖掉了婚前父母给我买的一套小公寓，那是我的退路，也是我的底气。所有钱，加上能贷到的所有款，盘下那个快要倒闭的小小设计工作室。

玩命一样地折腾。白天跑业务，见到甲方就赔笑，喝酒喝到胃出血进过医院。晚上啃专业书，学管理，学营销，盯着设计稿一遍遍修改。被客户刁难，被竞争对手恶意挖坑，被拖欠尾款逼到差点发不出工资……无数个深夜，我抱着膝盖坐在工作室冰冷的地板上，看着窗外城市的霓虹，问自己后悔吗？答案永远是不。三年时间，足够我将眼泪熬成铠甲，将痛苦碾作阶梯。那个小小的工作室，如今已是业内小有名气的品牌策划公司“熹微”。

我拥有了自己的团队，自己的客户，自己的口碑。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足以让我挺直腰杆，从容地走在任何地方。身边的沈聿，是我涅槃重生路上，最意想不到的奖赏。一次合作活动，他是品牌方请来的代言人，我是活动策划。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困住了所有人，他躲在后台角落安静看一本晦涩的摄影集，我正焦头烂额地协调应急方案。一回头，看见他沉静的侧脸，和外面喧嚣浮躁的娱乐圈仿佛格格不入。后来他说，那时看见我雷厉风行又冷静指挥的样子，像极了雨中绷紧却不肯折断的韧竹。他小我十岁，是如今娱乐圈炙手可热的顶流，一张脸漂亮得极具侵略性，却偏偏有着超乎年龄的沉稳和体贴。此刻，他穿着量身定制的黑色丝绒礼服，青春逼人，却又刻意压着几分内敛，寸步不离地护在我身侧，手臂让我轻轻挽着，传递过来温暖坚实的力量。所到之处，窃窃私语和惊艳目光如影随形。“那位就是林晚？天，比以前更漂亮更有气质了……”“她身边是沈聿？！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不是绯闻？

”“听说她离婚后自己创业，公司做得风生水起，厉害啊……”“快看那边……江总今天也来了，啧，这下有戏看了……”我端着得体的微笑，从容地应对着上前寒暄的各路人马，指尖在沈聿臂弯微微收紧。他感知到，低下头，在我耳边轻声问：“累了？”我摇摇头。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端着酒杯，挡在了前方。

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几分。江临。他看起来依旧英俊，西装革履，只是眉宇间添了些许倦怠和不得志的郁色。听说他的公司这几年发展并不顺遂，错失了几次关键机会。他的目光死死胶在我脸上，里面翻滚着震惊、不甘，以及一种极其复杂的、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悔恨。然后，那视线猛地刺向我身旁的沈聿，变得尖锐又挑剔，带着毫不掩饰的男性审视与敌意。“小晚。”他声音有些哑，刻意忽略了我身边的男伴，努力维持着风度，“好久不见。你……过得不错。

”他的视线扫过我身上的礼服和珠宝，意味复杂。我弯了弯唇，弧度标准，不带温度：“托你的福。”他像是被我的疏离刺痛，握紧了酒杯，指节泛白。

气氛尴尬地凝固了几秒。周围若有若无的目光让他如芒在背。他忽然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从西装内袋里掏出支票夹和一支价值不菲的钢笔。

低头飞快地写下金额，签上名，然后撕下来，递到我面前。动作间，带着一种试图挽回局面的、不容拒绝的、高高在上的施舍姿态。“小晚，”他压低了声音，语气是一种痛心疾首的、仿佛为我操碎了心的“为你好”。“我知道你当初生我的气，是，过去有些事是我处理得不好。你这几年一个人不容易，有情绪，想找个人陪，我理解。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极其失礼地上下扫视着沈聿那张过分出色的脸和年轻的身体，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鄙夷。“但这种靠脸上位、混娱乐圈的小男生，能对你有什么真心？

无非是图你的钱和资源，玩玩儿罢了。你清醒一点，别被人骗了。”他把支票又往前递了递，数字后面一连串的零，在宴会厅璀璨的灯光下几乎有些刺眼。

那是一个足以让很多人动心的数字。“拿着。离开他。”他的语气近乎命令，带着一种荒谬的自信，“别犯傻，赔上自己最后一点身家。这种关系不会长久。

”我看着那张巨额支票，再看看江临那副“我终究是为你着想”“只有我才是真心为你打算”的表情。恍然间，竟觉得有些可笑，甚至可悲。三年了，他一点没变。还是习惯用钱和贬低，来丈量一切，来巩固他那早已摇摇欲坠的可笑优越感。在他眼里，我永远还是那个离不开他、需要他“指点”人生的无能女人。我冷下脸正想开口，。

身旁的沈聿却动了。年轻的男孩脸上那点刻意维持的、面对外人时的乖巧温顺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锐的、护食般的戾气。他长臂一伸，轻而易举地、几乎是轻蔑地抽走了江临指间那张轻飘飘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