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愚戏精神病院的戏神齐夏林七夜全本完结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十日愚戏精神病院的戏神(齐夏林七夜)
五名大学生进山考察,却在废弃中巴车上发现司机后颈的诡异胎记——枯枝组成的人脸。
、相机拍到不存在的人影、同伴开始长出树皮般的皮肤…当岩壁上的血手印与他们一一对应,才惊觉最可怕的不是深山的传说,而是我们当中,谁早已不是人类?现在,轮到你了——1车轱辘碾过碎石的声音吵得我脑仁疼。这辆老掉牙的中巴车像是随时会散架,每次颠簸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能不能别敲了?"许小雅突然转头瞪着陈默,"从上车开始你就没停过。"陈默手里的地质锤悬在半空,那块灰扑扑的矿石标本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玄武岩样本,"他用指节推了推眼镜,"含硫量异常,这地方的地质构造很特别。"我数着窗外掠过的电线杆,盘山公路像条褪色的蛇皮腰带缠在翠绿的山体上。张远突然从后排探过身子,相机镜头几乎戳到我脸上。"看那个。"他压低声音。镜头里是司机后颈。
一块暗褐色的胎记,枝桠状的纹路扭曲成五官轮廓。我猛地别开脸,喉咙里泛上来一股铁锈味。"枯树人脸。"张远的手指在快门键上摩挲,"民间传说里这叫守门人印记。"陈默嗤笑一声:"毛细血管畸形而已。
"中巴车突然剧烈震颤。引擎发出垂死般的呜咽,在第三个急转弯处彻底熄火。
惯性让我狠狠撞在前排座椅上,后腰被什么硬物硌得生疼。"护身符。
"许小雅往我手里塞了个绣着八卦图的布袋,"每人一个,我昨晚开过光的。
"王浩突然站起来,登山杖咚地杵在车厢地板上。"不对劲。"他盯着窗外,"我们刚才经过那棵歪脖子松树,现在又看见了。"林小雨正在清点医药箱,闻言抬头看了眼温度计:"湿度骤升了15%。"她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试管,里面飘着几缕黑色絮状物。司机开始拼命拧钥匙。金属摩擦声里,我数着仪表盘上闪烁的故障灯。突然听见"啪"的一声,张远的相机自动拍下一张照片。
预览图上是空荡荡的驾驶座。"人呢?"我声音发紧。
所有人同时转头——司机刚才坐的位置现在只剩一件皱巴巴的制服外套。
许小雅的桃木剑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的时候,我清楚地看见她后颈上浮现出淡红色的细线,像正在生长的树根。"胎记会传染?"张远的声音在发抖,镜头对准许小雅的脖子。
林小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试管从她指间滑落,黑色物质在车厢地板上蜿蜒爬行,组成枝桠状的图案。和司机胎记一模一样。王浩抓起登山包就往车门冲。
陈默拦住他:"冷静点!这可能是集体幻觉,高海拔地区——""海拔才八百米!
"王浩甩开他的手,我注意到他虎口处有道新鲜擦伤,形状像个小小的手掌印。
车窗外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声音。由远及近,从车尾慢慢移到我们这排窗户。
许小雅突然开始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快速念叨什么,手指把护身符攥得变了形。
张远突然举起相机对着窗外连拍。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我看见玻璃上贴着一张扁平的脸——没有五官,只有树皮般的褶皱。"跑!
"林小雨撕开医用酒精浇在地上,黑色絮状物遇2林小雨的医用酒精泼出去时,车窗上的树皮脸突然扭曲着后退。我闻到腐烂松脂混着铁锈的味道,车门"砰"地弹开,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推我们。"往林子里跑!"王浩第一个冲出去,登山包在他背上颠得像具尸体。我的运动鞋陷进潮湿的腐殖土。身后传来金属变形的呻吟,回头看见中巴车的铁皮正在向内凹陷,仿佛被巨蟒缠住。张远边跑边回头拍照,闪光灯照亮了车顶——那里蹲着个四肢细长的人影,正用树枝般的手指梳理头发。"别停!
"陈默拽了我一把。他背包里的地质标本叮当作响,"那可能是光线折射..."许小雅突然尖叫。她脖子上的五帝钱全部崩断,铜钱滚进落叶堆里发出诡异的"叮铃"声。我弯腰想捡,却看见每枚铜钱孔洞里都渗出暗红黏液。三小时后,我们瘫倒在岩壁下的背风处。
王浩的GPS早就失灵,指针像喝醉似的乱转。张远突然举起相机对准岩壁:"你们看这个。
"五个凹痕嵌在灰白色岩石上,轮廓像被高温灼烧过。我伸手去摸,指尖立刻沾上铁锈味的液体。"矿物质氧化。"陈默掏出pH试纸,"酸性很强,可能是...""像不像手掌印?"张远打断他。镜头盖在他手腕上晃悠,我注意到他小臂内侧不知何时多了道细长划痕,边缘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
王浩的登山杖"咣当"掉在地上。他盯着岩壁,喉结上下滚动:"我们该往回走。
""回哪儿?"林小雨在给许小雅量体温。水银柱停在39.8℃,许小雅的眼白爬满血丝,正用指甲在泥地上画符咒。"车没了,信号断了,而且..."她突然压低声音,"你们没发现吗?这一路没有鸟叫。"我这才意识到林间的寂静有多可怕。连风声都没有,只有我们的呼吸声在岩壁间反弹。陈默突然抓起块石头砸向凹痕:"就是普通的地质现象!
"暗红液体溅到他鞋面上,立刻腐蚀出几个小孔。许小雅突然咯咯笑起来:"它认得我们了。
"她举起手臂,我才发现她手肘关节处皮肤皲裂,露出树皮般的纹理。夜幕降临时,我们挤在临时帐篷里。王浩拒绝守夜,整个人蜷在睡袋里发抖。张远坚持要出去拍照,相机屏幕在黑暗里泛着幽蓝的光。"别开闪光灯。"林小雨往篝火里添树枝。火焰突然蹿高,映出她瞳孔里游动的黑丝,"会引来东西。"半夜我被窸窣声惊醒。睡袋里塞满了枯叶,每片叶脉都在渗出粘稠液体。帐篷拉链开着一道缝,月光下,张远正跪在岩壁前。
他的相机放在地上,镜头对准那些凹痕。"你在干什么?"我爬出睡袋。他转过头,嘴角咧到耳根:"它教会我怎么对焦了。
"月光照在他举起的左手上——五根手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细长,指尖开裂,露出木质纹理。岩壁上的凹痕此时鲜红欲滴。我数到第四遍才确定,它们比白天时深了至少两厘米。张远突然把脸贴上去,颧骨与凹痕严丝合缝。"轮到你们了。
"他声音里混着树皮摩擦的沙沙声。帐篷里传来陈默的惊叫。我转身时被什么东西绊倒,手掌按在冰冷的液体里。月光突然大亮,照亮满地蜿蜒的暗红痕迹——它们正从五个不同方向流向我们的睡袋。3我猛地缩回手,掌心沾满黏腻的暗红色液体。月光下,那些蜿蜒的痕迹像活物般蠕动,正朝着帐篷爬去。
"陈默!"我压低声音喊,"快出来!"帐篷拉链"哗"地拉开。
陈默钻出来时眼镜歪在一边,手里还攥着地质锤。"什么情况?"他声音发哑。我指向地面。
那些暗红痕迹突然停住,像在观察我们。远处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张远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林间黑暗里。"电解质溶液。"陈默蹲下来,用锤尖挑起一点液体,"可能是某种..."许小雅突然从帐篷里扑出来。她脖子上挂的护身符正在冒烟,手指甲缝里嵌满泥土。"水..."她声音嘶哑得像树皮摩擦,"给我水..."林小雨踉跄着跟出来,医用酒精瓶在她手里叮当乱撞。她额头滚烫,我碰到她手腕时感觉皮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别喝溪水。"她拽住许小雅,"那些黑色絮状物..."王浩最后一个钻出帐篷。他登山服袖口撕破了,露出的手臂上赫然印着五个青紫色的指痕。"我们得离开这。"他盯着岩壁,"那些凹痕在流血。"月光突然被云遮住。黑暗中,我听见"嗒"的一声——是张远的相机快门声。闪光灯亮起的刹那,我看见二十米外的树梢上蹲着个人影。四肢细长得不正常,头发像垂下的藤蔓。"跑!
"我抓起背包。陈默却站在原地没动,地质锤指着地面:"看。
"那些暗红痕迹组成了箭头形状,全部指向同一条林间小径。远处传来溪水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陷阱。"王浩牙齿打颤,"它们在驱赶我们。
"许小雅突然挣脱林小雨,踉跄着往溪边跑。她边跑边撕扯衣领,露出后颈——那里的皮肤已经完全变成树皮状,细小的嫩芽正从裂缝里钻出来。
我们追到溪边时,许小雅已经跪在水里。她双手捧起块鹅卵石,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
石头掉进水里,溅起的浪花居然是黑色的。
"这...这是什么..."她颤抖着举起那块石头。月光重新露出来。
鹅卵石表面布满螺旋纹路,像是被什么东西钻出来的孔洞。
陈默接过来对着光看:"普通的水蚀痕迹,碳酸钙..."石头传到我手里时,那些纹路突然蠕动起来。细密的黑线从孔洞里钻出,像活物般缠绕我的手指。我甩手扔掉,听见石头落水时发出诡异的"咕咚"声,仿佛掉进了无底洞。
林小雨突然抓住我手腕:"你流血了?"我低头看,刚才沾到的暗红液体正顺着指尖滴落。
但奇怪的是,皮肤上没有任何伤口。王浩突然倒退两步,指着溪水:"看水底!
"月光照进溪流,黑色絮状物正从四面八方聚集。它们缠绕着那块沉底的鹅卵石,渐渐组成人形轮廓。许小雅突然开始干呕,吐出来的全是嫩绿的树芽。"手机!
"陈默突然大喊,"试试有没有信号!"我掏手机时摸到许小雅给的护身符。布袋已经湿透,里面的符纸化成了黑色黏液。屏幕亮起的瞬间,所有人都僵住了——壁纸不知何时变成了张远的脸。他嘴角咧到耳根,背景是那片有凹痕的岩壁。"电量满格。"我声音发紧,"但日期显示...是三天后。
"林小雨突然扑向医药箱。她扯出纱布时带出那支装着黑色絮状物的试管——现在里面空了。
我们同时看向她的白大褂口袋,布料正诡异地蠕动着。王浩的登山杖"啪"地折断。
他盯着断口,声音像被掐住脖子:"是新鲜的...断口在流血..."远处又传来相机快门声。
这次更近了,伴随着树枝被踩断的脆响。陈默突然抓起地质锤砸向溪水,溅起的黑水落在岸边野草上,草叶立刻蜷缩枯萎。"酸性..."他声音发抖,"这不合常理..."许小雅开始用头撞岸边石头。我们拉她时,发现她后脑勺的头发里已经长出细小的根须。林小雨突然按住自己腹部,白大褂渗出暗红痕迹——和帐篷外的一模一样。"它在标记我们。"她咬着牙说。
王浩突然指向对岸。月光下,五个细长的人影正从林间走出。它们走路的姿势像提线木偶,手臂垂到膝盖以下。最前面那个举起相机,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我看清了它们脖子上暗红色的树形胎记。许小雅发出非人的尖啸。她扑向溪水时,我看见她瞳孔已经变成年轮状的纹路。黑色絮状物像嗅到血腥的鲨鱼,从水底蜂拥而至。
陈默的地质锤"当啷"掉在地上。他盯着自己手掌——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形成枝桠状的凸起。"轮到我们了。"他喃喃道。4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我看见了它们完整的脸——树皮般的皮肤上裂开五道缝,像用刀划出来的五官。
最前面那个"张远"举起相机,镜头反射着月光,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退后!
"王浩抓起折断的登山杖。金属断面滴着暗红液体,在地上腐蚀出小坑。
相机快门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咔嚓"、"咔嚓"、"咔嚓",每一声都像在给我们倒数。陈默突然扑向地上的地质锤,但他的手刚碰到锤柄就僵住了——木质手柄上冒出细小的根须,正往他指缝里钻。
"它...它在生长..."陈默拼命甩手,皮肤被扯出丝丝血痕。
对岸的人影同时举起手臂。月光下,它们的指尖裂开,露出嫩绿的芽尖。
许小雅突然停止挣扎,转头看向溪水:"它们在唱歌。
"我这才注意到空气里飘着若有若无的嗡鸣,像是千万只蜜蜂在震动翅膀。
林小雨的白大褂突然鼓起,黑色絮状物从口袋里涌出,组成细长的触须状物体。"跑!
"我拽起陈默,"往林子深处跑!"我们跌跌撞撞冲进灌木丛。身后传来重物落水的声音,接着是许小雅诡异的笑声,像树皮摩擦的沙沙声。王浩跑在最前面,突然一个急刹——他面前横着条两指宽的裂缝,暗红液体正从地底渗出。"跳过去!
"陈默推了他一把。我们刚跳过裂缝,就听见"啪嗒"一声。
张远的相机不知何时出现在前方树杈上,显示屏自动亮起。
十七张连拍照片开始循环播放:同一个黑影从远处靠近帐篷的过程,每张照片里它的身形都比前一张拉长一截。
"物理定律对它无效..."陈默的镜片上全是汗,"这不科学..."林小雨突然抓住我手臂:"看照片背景!
"她手指发抖地指向最后几张照片的角落——帐篷拉链缝隙里,隐约能看见我们熟睡的脸。
"那时候我们都在睡觉。"王浩声音发紧,"谁拍的这些照片?
"相机突然"滴"地自动关机。树丛深处传来枯枝断裂的声音,由远及近。
陈默弯腰捡起块石头砸向相机,显示屏碎裂的瞬间,一股黑烟从镜头里喷出来。"小心!
"林小雨把我扑倒。黑烟擦着我头皮飞过,落在后面的蕨类植物上。叶片立刻卷曲发黑,叶脉凸起成树枝状。王浩突然指着地面:"裂缝在变宽。
"那条暗红裂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像张饥饿的嘴。陈默掏出指南针,指针疯狂旋转后突然停住,直指裂缝方向。"磁场异常..."他声音发哑,"下面可能有..."地面突然震动。我们身后的树丛里,五个细长人影正以诡异的协调性迈步走来。它们的手臂垂到膝盖以下,随着步伐左右摆动,像被风吹动的柳枝。林小雨的医药箱突然弹开。手术刀、针管、绷带全部飘到半空,组成一个扭曲的人形轮廓。王浩的登山包带子自行解开,里面的装备一件件飞向那个轮廓,像在给它"穿衣服"。"它在模仿人类。"陈默后退时踩到根枯枝。
断裂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所有人影同时转头看向我们。跑!我脑子里只剩这个念头。
刚转身就撞上棵树——树干上布满螺旋状纹路,和溪边那块鹅卵石一模一样。树皮突然裂开,暗红液体喷涌而出。"这边!"王浩拽着我往右拐。他虎口处的掌印已经发黑,皮肤下的血管凸起成树枝状。我们冲进一小块空地。月光突然被云遮住,黑暗中有东西在"沙沙"作响。
林小雨突然打开手机闪光灯——空地中央躺着许小雅的桃木剑,剑身插着张照片。
照片上是五个模糊的人影围成圈。中间躺着个人形物体,手脚已经变成树枝状。我翻过照片,背面用血画着个歪扭的箭头,指向远处山脊。"调虎离山。"陈默突然说,"它们想把我们赶去某个地方。"王浩突然跪倒在地。他撕开冲锋衣,胸口皮肤上浮现出完整的树形纹路。"来不及了..."他咳嗽着吐出几片嫩叶,"我们都被标记了。"远处传来相机快门声。这次是在我们正上方。
抬头看见树梢上蹲着个黑影,细长的手指正按在快门上。闪光灯亮起的刹那,我看见它脖子上暗红的胎记——和司机的一模一样。林小雨突然尖叫。
她的白大褂口袋里钻出黑色絮状物,正顺着胳膊往上爬。陈默的地质锤"咚"地掉在地上,锤头裂开,里面全是蠕动的树根。我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自动亮起,显示收到一条新消息。
发件人是"张远",内容只有四个字:"看你身后。"5我猛地转身,后背撞上树干。
树皮擦过脖颈,湿冷的触感像舌头。闪光灯的白光里,空地上只有我们四个的影子——但影子比我们多出一个。"谁在那儿?
"林小雨的声音劈了叉。手机屏突然熄灭。黑暗中有东西在喘气,呼出的气带着腐叶堆的霉味。王浩突然打开头灯,光束扫过灌木丛——五双反光的眼睛一闪而过。"不是动物。"陈默的呼吸喷在我耳后,"瞳孔是竖着的。"林小雨突然剧烈咳嗽。她吐出的血沫里混着黑色絮状物,落地就像活物般扭动。我扶住她时,发现她体温高得吓人。
"39度5..."她摸着自己额头,"我听见它们在学我们说话。"树冠间传来沙沙声。
起初像是风声,渐渐变成模糊的耳语。"跑...快跑..."那声音像极了许小雅,但每个字都带着奇怪的颤音,像是录音带卡住了。王浩的头灯突然转向篝火堆。
本该熄灭的灰烬里,有截焦黑的东西在发红光。"那是..."他声音哽住了。我凑近看,胃里顿时翻江倒海。是半截指骨,关节处还连着烧焦的肌腱。更可怕的是,骨头上缠着熟悉的黑色絮状物。"张远的戒指。"陈默用树枝拨了拨。
指骨无名指上套着个扭曲的金属环,正是张远总戴的相机品牌周边。
林小雨突然抓住我手腕:"检查水壶。"我拧开自己的水壶,水面漂浮着熟悉的黑色物质。
王浩和陈默的也是。所有水壶里的絮状物都在同步蠕动,像被同个大脑控制。
"我们喝过这些水..."王浩的喉结上下滚动。他冲锋衣领口沾着干涸的血迹,已经变成暗褐色。树丛里的耳语声突然变大。
"渴了吧...喝呀..."这次是模仿王浩的声音,但尾音拖得老长,像坏掉的门轴。
陈默突然把水壶砸向声源,液体溅在树叶上,立刻腐蚀出蜂窝状的洞。
"酸性这么强..."他盯着自己的地质锤,锤柄上冒出的根须已经缠到他手腕,"我们怎么可能喝下去没事?"林小雨突然指向天空:"月亮变红了。"我抬头看,月亮果然蒙着层血雾。月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蛛网般的影子,那些影子在蠕动。
王浩突然扯开衣领——他胸口的树形纹路在红月光下闪着磷光。"它在生长。"他声音发哑。
皮肤下的血管凸起成树枝状,一直蔓延到下巴。远处传来相机快门声。这次是在我们正上方。
抬头看见树梢间卡着张远的相机,镜头诡异地旋转着对准我们。显示屏突然亮起,开始自动播放照片——全是我们在不同地点喝水的画面。"水里有东西。
"林小雨的白大褂突然鼓起来,黑色絮状物从袖口涌出,"它们在...改造我们。
"陈默突然扑向医药箱。他翻出手术刀就往自己手臂上划,血珠溅在腐叶堆里立刻变成黑色。
"必须阻止扩散!"他咬着牙说。刀刃割开的皮肤下,密密麻麻的根须正在蠕动。
王浩有样学样,但刀尖刚碰到皮肤就"啪"地断了——他的表皮已经木化。
树丛里的耳语突然变成哄笑。
五个声线同时开口:"没用的...扎根了..."这次是完美模仿我们五个人的声音混合。
林小雨突然抽搐着倒地。她瞳孔放大到极限,黑眼珠里映出树冠间的景象:"它们...倒挂着..."我顺着她视线看去,差点叫出声。
树梢上垂下来五个茧状物,每个里面都裹着个人形。最靠近的那个正在剥落,露出张远的脸——他的嘴角已经裂到耳根,正对我们微笑。"替换品。"陈默的声音在发抖,"它们要取代我们..."我的手机突然震动。又是"张远"发来的消息,这次是张照片:我们五个围坐在篝火旁,但每个人的脸都变成了树皮。照片角落里,真正的我们倒在血泊里,身体正在生根发芽。王浩突然扑向篝火堆。
他抓起燃烧的木棍就往胸口按,皮肉烧焦的味道混着松脂香。"宁可烧了也不给它们!
"他吼叫着。火焰碰到树形纹路的瞬间,整片皮肤突然裂开。没有血,只有暗红的树汁和蠕动的根须。林小雨突然尖叫——她医药箱里的器械全部飘起来,针头对准了我们。"它们在保护宿主..."陈默挡在我前面,眼镜片上全是汗,"生物学上说不通..."树上的茧突然全部裂开。五个身影轻盈落地,动作像提线木偶。
月光下,它们脖子上的胎记红得发亮,和司机的一模一样。最前面的"张远"举起相机。
闪光灯亮起的刹那,我看见它镜头里映出的我们——皮肤下已经有树枝状的阴影在游走。
"欢迎回家。"五个声音同时说。6闪光灯熄灭的瞬间,我听见陈默的指南针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他掏出那个黄铜圆盘时,指针正在疯狂旋转,快得几乎看不清轮廓。"地磁异常不该这样..."他声音发紧,"除非...""除非什么?"我死死盯着对面五个"人"。它们站成一排,月光下皮肤泛着树皮般的哑光。"除非我们不在原来的空间。"陈默突然摘下眼镜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