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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树下的对立与守护顾砚深苏晚免费小说大全_完结的小说梧桐树下的对立与守护(顾砚深苏晚)

时间: 2025-09-20 00:37:35 

“你和林薇在咖啡馆谈什么?是不是要把我爸的老宅分出去?

” 她攥着紫菀怀表的指节发白,声音因哭腔发颤却仍带着刺。顾砚深弯腰捡起文件袋,指尖拂过沾了颜料的封口,冷硬的侧脸没半分情绪:“为了帮你,” 可话没说完就被她打断,“帮我?帮我把家拆了吗!” 他喉结滚了滚,藏在身后的、刚从花店买来的新鲜紫菀,花瓣被指节掐得发皱。

———————————————————————————苏晚指尖那抹未干的钛白颜料,像心口骤然凝结的冰霜。米白色羊绒衫袖口无意擦过父亲苏振海的黑白遗照,留下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灰痕。去年深秋父亲猝然离世,如同一棵沉默的老树悄然折断,留给她满地凌乱的落叶与穿堂风般的空虚。她在公证处签完第三份文件,窗外梧桐叶正簌簌坠落,旋转飘零如同她无处安放的心绪。玻璃窗模糊映出萧瑟景致,却将公证员冰冷的话语清晰烙进耳膜:"苏小姐,系统显示苏先生有三位非婚生子女。

遗产过户必须全体继承人到场。"三位...非婚生子女?空气瞬间凝滞。

她下意识攥紧那枚父亲从不离身的紫菀花纹银质怀表,冰凉银质表盖硌在掌心,细微痛感奇异地将她从巨大的嗡鸣中剥离。这枚刻着缠枝莲纹的怀表是父亲四十岁生日礼物,表盘里嵌着朵极小的干花,她从小摸到大,却从不曾知晓它的来历。随后半个月,苏晚像只被惊扰的工蜂,执拗地飞遍父亲常去的茶社、改制的老厂区,连记忆泛黄的老街坊都一一寻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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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她的多是含糊的摇头、欲言又止的目光和意味复杂的叹息。线索如断线珍珠,滚落一地无从拾起。直到那个午后,中华遗嘱库的电话划破画室寂静。阳光透过窗棂,落在窗台上父亲种了十年的紫菀,花瓣边缘卷曲,透出柔韧的生命力。

"苏振海先生在2022年盛夏立过遗嘱,只是没来得及办完手续就走了。

"电流传来的声音带着公事公办的平静,却奇异掺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这份遗嘱能帮你走诉讼程序,明确继承权属。"听筒那端气流微顿,似有迟疑。 "但是,"那声音补充道,像石子投入深湖,"前提是,苏小姐,你得做好面对所有真相的准备。

"电话挂断。世界骤然安静,只剩怀表单调的滴答声。

嗒...嗒...嗒...敲击在骤然收缩的心房上,与她失序的心跳诡异重合。

在这片死寂的喧嚣中,苏晚的目光无意识地、宿命般地落回表盘。

那朵被她忽略二十多年的干花——纤薄花瓣,独特匙形,那抹褪色却清晰的淡紫—— 她呼吸猛地窒住,霍然抬头,视线死死钉在窗台。

父亲亲手种下的紫菀,在秋日阳光下,开着一模一样的花。公证处外的梧桐树下,苏晚觉得自己被剥离开——一部分魂魄飘在空中冷眼旁观,另一部分沉在冰冷深海被"真相"的泥沙掩埋。眼泪无声滚落,没有抽噎呜咽,只是安静淌过脸颊留下冰凉湿痕。她甚至没有抬手去擦。"苏小姐。

"低沉缺乏起伏的男声身旁响起,像冷硬石头投入混沌湖面。 她茫然抬眼。逆光中,高大男人轮廓立在那儿,剪裁极佳的铁灰色西装几乎挡住稀薄秋阳。他面容英俊却覆着薄冰,鼻梁高挺,唇线紧抿,深不见底的寒潭双眸没什么温度地看着她。

"苏振海先生的遗嘱由我负责。我是顾砚深。"他递来牛皮纸文件袋,封口贴着律所徽标,"眼泪解决不了继承问题。需要冷静和清晰思路。"或许是"遗嘱"刺痛她,或许是公事公办的疏离感激怒她,苏晚下意识竖起全身的刺。她猛退半步攥紧怀表,仿佛那是唯一浮木。 "这是我家的事!"声音带着哭后的沙哑,却努力强硬,"不用外人插手。"顾砚深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一秒,锐利得能穿透脆弱伪装直抵惊惶。

视线随即下移,落在她紧握的怀表上——更准确说,是表盖上精致的紫菀花纹。 极短暂地,他眼底掠过一丝细微波动,快得像错觉,似冰封湖面下鱼尾搅动水流,瞬间又恢复深不见底的平静。他什么也没说。苏晚因他那片刻沉默审视更加不适,仿佛被看穿所有狼狈。她不再看他,转身逃也似的离开梧桐树,逃离那个带来更沉重现实的男人。回到充斥松节油和颜料气味的画室,心绪依旧纷乱如麻。

父亲常用的旧画架孤零零立窗边,还夹着未完成的画。她无意识走过去,手指拂过蒙尘画板。

是幅紫菀写生,只完成一半。父亲字迹在画纸背面隐约透出——她小心取下画纸翻过来。

背面只有三个字,笔锋带着复杂力度几乎穿透纸背: 欠的总要还。什么意思?

欠了谁?还什么?和那三个突然冒出的"家人"有关吗? 冰冷疑惑如藤蔓缠绕心脏。

黑色轿车内,顾砚沉默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在膝上轻敲两下。片刻,他拿出手机拨通号码。 "陈默,"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查苏晚母亲健康状况,过往病历,要详细。" 电话那头应声。顾砚深挂断,目光投向窗外远处画室方向。

冷硬侧脸线条在流动光影里显得莫测。再见顾砚深是在中华遗嘱库门口。

他依旧挺括深色西装,站台阶下像专程等候。秋日阳光给他周身镀上淡淡金边,却丝毫没能融化冷峻气息。 "苏小姐。"他微颔首,"手续办妥,文件在里面,我陪你取。

" 苏晚抿唇,想到上次不愉快初见,有些尴尬低嗯一声。两人并肩走上台阶。

沉默弥漫空气,带着微妙张力。 "关于非婚生子女继承权,"顾砚深忽然开口,声音平稳切入正题,"根据民法典第一千一百二十七条,他们属第一顺序继承人,与婚生子女权利同等。法定继承情况下,遗产将由你及另外三位均分。" 语速不疾不徐,条理清晰,纯粹律师式专业解析,听不出任何个人情绪。 苏晚的心随他的话一点点下沉。

虽早有准备,但被如此冷静直白告知,仍像冰冷锉刀在心慢慢研磨。取文件出来,气氛依旧沉闷。路过花店,顾砚深脚步微顿。 "稍等。"他说了句便走进花店。不一会儿,他拿着小束新鲜紫菀花走出,淡紫色花朵在秋阳下格外柔软。 他将花递给她。

"你画室窗台上那盆,"语气依旧平淡像随口一提,"该换水了。这个,顺便带去。

" 苏晚彻底愣住。她下意识接过花束,指尖触到冰凉湿润包装纸,鼻尖萦绕紫菀花特有带着微苦的清香。 他...怎么知道她画室有紫菀?

还注意到该换水了? 她抬眼怔忡看向顾砚深。他已然别开目光,侧脸线条依旧冷硬,仿佛刚才细微近乎温柔的举动只是幻觉。 第一次,苏晚在这冷漠男人身上窥见一点点强硬外壳下可能存在的别的东西。

下一站是父亲位于老城区的苏家老宅。旧式木质结构带着小小庭院。推开门,混合旧木灰尘淡淡霉味的气息扑面。院子里父亲生前种下的紫菀花开得正盛几乎肆意,与屋内寂寥冷清形成鲜明对比。

赵姨——在苏家做了二十多年保姆的赵姨——闻声从厨房出来,围裙沾着面粉。

看到苏晚眼圈微红,连忙用围裙擦手。 "晚晚来了..."声音有些哽咽,又看到苏晚身后顾砚深连忙点头,"顾律师也来了。" 她手脚麻利沏了两杯陈皮茶。

温热茶杯捧手里,陈皮甘香稍稍驱散空气中清冷。 "先生啊,"赵姨看着院子里紫菀花像陷入回忆喃喃,"每年清明除了给太太扫墓,总还要单独出去趟说去城郊墓园看老朋友雷打不动。" 苏晚心轻轻一颤。城郊墓园?

祭拜老朋友?父亲从未提起过。顾砚深目光在屋内缓缓扫过,最后落在书房厚重红木书柜上。

他走过去手指看似随意拂过排排书脊,忽然在某处停顿一下。他微微用力,听极轻微"咔哒"声,隐蔽暗格弹了出来。 暗格里安静躺着皮质封面笔记本——父亲日记。

顾砚深拿起日记快速翻看几页目光扫过那些书写愧疚不安的文字眉头几不可查一蹙。

他合上日记几乎没犹豫小心收进西装内袋。

他转身看向正捧茶杯出神的苏晚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复杂情绪——担忧不忍还有一丝决断。

现在还不是让她看到的时候。平静很快被打破。

穿着简约黑白系穿搭戴素银镯子的年轻女孩找上画室。

她眉眼间带着倔强隐隐敌意目光锐利扫过画室一切最后落在苏晚身上。 "我是林薇。

"她开门见山语气带着压抑怒气手腕上银镯子随动作泛冷光,"苏振海的女儿。

公证处的人应该告诉过你我的存在了。" 苏晚心脏像被无形手攥紧呼吸困难。

"你为什么独占父亲遗产?"林薇逼近一步声音提高几分,"那里面也有我母亲应得的一份!你们父女倒是心安理得!

" 激动下她猛挥手打翻画架旁放着那摞画具。

颜料罐叮铃哐啷摔一地各种颜色膏体溅得到处像片突兀污浊彩虹。

苏晚被这突如其来攻击性惊得后退一步脸色发白。

就在这时高大身影迅捷挡在她身前如同坚实屏障。

顾砚深不知何时来了他面色冷峻目光如刀锋射向林薇。 "林小姐,"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威压每个字像淬冰,"遗产分配将严格依照苏振海先生遗嘱执行。

如果你有异议我可以代表苏晚小姐陪你走法律程序。

"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地狼藉眼神更冷几分带着明确警告:"但是不准动她的东西。

任何人都不准。" 他宽阔背脊完全隔绝林薇愤怒视线。

苏晚站他身后能闻到他西装上极淡清冽雪松气息混合窗外飘来紫菀花香。

刚才狂跳不止的心脏奇异一点点安定下来。难以言喻的安全感混合陌生心悸般触动悄然滋生。

林薇被他冰冷气势所慑嘴唇动了动最终没再说什么只是狠狠瞪苏晚一眼愤然离去。

冲突暂歇但暗流并未平息。

苏曼——苏晚那位堂姐穿价格不菲名牌套装涂鲜艳大红唇——很快也假惺惺登门。

话里话外无非"安慰"实则句句打探遗嘱具体内容眼神里算计几乎不加掩饰。

"晚晚啊你还年轻这么多财产一个人怎么打理得来?

不如让姐姐帮你..."她笑得亲热手指看似无意拂过桌上那枚显眼紫菀怀表。

面无表情打断她语气公式化却带着无形压力:"苏曼小姐遗嘱内容涉及委托人隐私无可奉告。

接触苏晚小姐打探与案件无关信息我会考虑追加保密协议并对你可能不当行为保留追诉权利。

" 苏曼笑容僵脸上颜色变几变最终讪讪走了。她刚走没多久周景然又来了。

苏晚前男友一身泼墨风格休闲卫衣艺术家气质十足。

他显然听说了什么一来就急切抓住苏晚的手。 "晚晚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语气带着夸张担忧一丝责备,"我可以帮你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我来帮你应付!

我们..." 苏晚用力抽回自己手打断他的话。

现他的触碰他那种仿佛她仍需被他庇护羽翼下的承诺在此刻显得如此不合时宜甚至令人疲惫。

"周景然,"她声音很轻却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坚定,"谢谢你。

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 顾砚深一直站稍远点窗边背对他们看着窗外。

直到周景然带一脸不甘失落离开他才缓缓转过身。

是插在西裤口袋里手指节微微收紧些——那里藏着几瓣早已干枯却被他小心保存的紫菀花瓣。

某些未曾言明情绪在寂静空气里悄然发酵。画室夜深沉安静。

顾砚深还在灯下整理那些纷繁复杂继承人线索资料侧脸在台灯光线下显得有些疲惫。

苏晚半夜醒来发现画室灯还亮着走过去看见他竟然伏在桌上睡着了。

冷峻眉眼在睡梦中稍稍柔和眼下有淡淡青影。

她心里莫名一软拿起自己常盖那条米白色羊绒毯轻轻披在他肩上。

动作间瞥见他放桌上手机屏幕忽然亮起——屏保图案竟然是她多年前画的那幅紫菀主题插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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