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楚人美,手撕渣男》(卜万田楚人美)免费阅读完整版小说_最新小说全文阅读《穿成楚人美,手撕渣男》卜万田楚人美
我穿成恐怖片里最惨女鬼楚人美。睁眼时正被丈夫卜万田拖去河边淹死。“娶你是为了财产,现在该给新夫人让位了。”我冷笑一声,反手将他拽入深水。三天后,我以未亡人身份继承全部家产。新任村长上门逼我改嫁那夜。百鬼夜行,整个村子都听见了渣男的惨叫。______冰凉的河水猛地灌入口鼻,窒息感如铁钳扼住咽喉。混乱与绝望像水草纠缠住四肢,拼命将人拖入幽暗的河底。
模糊的视线里,是卜万田那张扭曲而狰狞的脸,平日里伪装的温文尔雅荡然无存,只剩下赤裸裸的杀意。他死死按着她的肩膀,力气大得惊人,声音却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得逞的狠毒:“楚人美,别怪我!娶你本就是为了你爹那点家产,如今新夫人已答应入门,你该给她让位了!”冰冷的绝望尚未彻底席卷,一股更凛冽的寒意自灵魂深处炸开。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疯狂涌入——戏台下的喝彩,红盖头的期盼,丈夫虚伪的温存,捉奸在床的污蔑,族老们冷漠的判决,以及此刻,被挚爱拖入水中溺毙的酷刑!楚人美!卜万田!黄山村!她是……穿成了那个蓝衣长髪,怨气冲天,死后杀光全村66口的绝世凶煞楚人美?!就因为她挡了他迎娶富家小姐的路?!
滔天的怨愤与来自异世的清醒灵魂剧烈碰撞,求生的本能和复仇的烈焰轰然燃烧!
“嗬……”她喉咙里溢出濒死的呜咽,原本无力拍打水面的双手猛地一顿,下一瞬,冰冷河水浸泡的指尖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如同铁箍,死死扣住了卜万田尚未收回的手腕!
卜万田正沉浸在即将得手的狂喜中,猝不及防被抓住,骇得浑身一僵。
他对上一双陡然睁开的眼。那不再是往日温柔怯懦的眸子,里面没有了哀求与恐惧,只剩下沉沉的、几乎要将人灵魂都冻裂的阴寒和一丝……近乎嘲弄的冷笑?河水浑浊,他却看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她怎么还有这般力气?!他下意识想要挣脱,可那双手指的力量竟大得不可思议,根本不似一个垂死妇人,反倒像水底索命的水鬼,拽着他猛地向深处沉去!“你……”卜万田呛进一口冷水,恐慌瞬间攫住心脏。他拼命蹬踹,另一只手胡乱地抓挠,却只抓到滑腻的水草和她湿冷的衣襟。她借着他的力道,如游鱼般贴近,黑发在水中海藻般散开,缠上他的手臂脖颈。苍白的面孔近在咫尺,那双黑得不见底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嘴角似乎极其缓慢地、极其诡异地弯起一个弧度。
仿佛在说:一起下来吧。河底昏暗,水纹扭曲了光线,将这画面渲染得无比恐怖。
卜万田头皮炸开,肝胆俱裂!他想尖叫,更多的河水却疯狂涌入他的口鼻,窒息感排山倒海般涌来。她不再给他任何机会,用尽全身力气,双腿缠上他的腰身,借助水流和自己的体重,将他彻底拖离河岸,拖向那漩涡深处的黑暗。挣扎变得徒劳。
他的意识被冰冷和缺氧迅速剥夺,最后的视线里,只有妻子那双冰冷蚀骨、毫无人类情感的眼睛。她看着他挣扎,看着他瞳孔里的恐惧放大,直至涣散。直到那具身体彻底软下来,不再动弹,她才猛地松开手,如同抛弃一件肮脏的垃圾。胸腔快要炸开,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向上划去。
“哗啦——”一声破水轻响。她艰难地爬上岸边泥地,浑身湿透,冷得发抖,却不管不顾,仰面躺在冰冷的草地上,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大口大口地喘息。
水珠顺着散乱的黑发不断滴落。活着。她活下来了。冷意不仅来自浸透的衣衫,更从心底丝丝缕缕渗出。属于楚人美的悲恸与怨恨在四肢百骸里冲撞,属于她自己的冷静和锐利则在飞速整合着信息。卜万田该死,但这吃人的村子,每一个冷眼旁观、助纣为虐的帮凶,都别想跑!她歇了片刻,积攒起力气,重新看向那平静得可怕的河面。卜万田的尸首缓缓浮了上来,面朝下,泡得微微发胀。
她眼神没有任何波动,酝酿情绪,直到眼底逼出惶急惊惧的水光,才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救命啊!来人啊!万田!万田他失足落水了!!
”嗓音嘶哑,饱含“绝望”,瞬间划破了黄山村黄昏的宁静。
……卜万田的尸首被闻讯赶来的村民七手八脚打捞上来。楚人美扑在尸体上,哭得撕心裂肺,几欲昏厥。湿透的衣衫勾勒出她单薄颤抖的身形,苍白的脸上泪痕交错,任谁看了都觉我见犹怜。“我和万田在河边散步……他不小心滑了一下,就……我拉不住他……我怎么都拉不住他啊!”她泣不成声,话语断断续续,将一個痛失挚爱、自责无助的未亡人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村民们看着美人痛哭,看着那明显是溺水而亡的尸身,再想起卜万田近日常去镇上、似乎确有春风得意的迹象,哪里会有半分怀疑?唯有唏嘘感慨,道一声红颜薄命,天有不测风云。老村长拄着拐杖,叹息着安排后事。无人察觉,那伏在尸身上痛哭的女子,低垂的眼眸里,是一片冰冷彻骨的漠然和一丝几不可察的讥讽。丧事办得匆忙。楚人美“悲伤过度”,一切事宜皆由族中老人帮着打理。她只需穿着孝服,跪在灵前默默垂泪,便能收获无数同情。
期间,她那位“好公公”卜老爹曾眼神闪烁地来找过她一次,拐弯抹角地问起家中钱财地契所在。楚人美抬起哭得红肿的眼,怯生生道:“爹,这些事一向是万田打理。他说……说等我身子好些了,再教我。
如今……如今……”说着又哽咽起来,眼泪说掉就掉,“不如等过了头七,请了村长和几位叔公一同清点?我也好当着大家的面,把东西交予爹保管,免得日后有人说闲话,说我一个寡妇贪墨家产……”她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显恭顺,又合规矩,还点出了众人监督,堵得卜老爹哑口无言,只能讪讪作罢,心里却暗骂儿子死得不是时候,又觉这儿媳果然懦弱无能,不足为虑。头七那日,简单做了法事。当晚,楚人美一人守在空荡的灵堂前,白烛摇曳,映得她脸色晦暗不明。
夜风穿过堂屋,吹得纸钱灰烬打着旋儿飞舞。她对着卜万田的牌位,缓缓勾起了嘴角。
“夫君,”她声音极轻,带着冰冷的笑意,“你留下的家产,我会好好‘享用’的。
你且安心地去罢。”烛火猛地爆开一个灯花,噼啪一声轻响,似有若无的冷风绕着她的脚踝打了个转,又悄然散去。三日后,请了老村长和几位族老见证,清点家产。卜老爹早早赶来,搓着手,眼冒精光。楚人美穿着一身素净的孝服,未施粉黛,却自有一股楚楚风致。她捧出一个上了锁的小木匣,钥匙当众取出,打开。
里面是地契、房契和一些银钱借据。她看也不看,径直推向老村长面前,柔声道:“村长,叔公们,万田去得突然,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这些,还请长辈们做主清点核算。
”老村长满意地捋了捋胡须,示意旁边一个识字的族人上前核算。一番计算下来,卜家竟有良田二十亩,瓦房一座,镇上的小铺面一间,现银虽不多,但借出去的款项收回也颇为可观。在这黄山村,算得上是一份厚实的家业了。
卜老爹听得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核算完毕,所有契据银钱放回匣中。
老村长刚要将匣子推向卜老爹,楚人美却忽然开口,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清晰。
“村长,叔公们,”她微微躬身,“按律法,夫死无子,妻承家业。万田未有子嗣,这些理应由我继承。”堂内霎时一静。卜老爹猛地抬头,眼睛瞪圆:“你说什么?!
”老村长也皱起眉头:“人美,话虽如此,但你一个寡妇,如何操持家业?
不如交由你公公……”楚人美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语气却异常坚定:“村长明鉴。
律法如此,岂能因我是妇人便更改?我既为卜家妇,自会守住万田留下的家业,替他打理田产,收取租银,绝不敢有负于他。若今日将家产交予旁人,他日我孤苦无依,又有何人能替我主持公道?岂不是辜负了万田对我的一片心意?”她句句在理,搬出律法,又暗指卜老爹可能侵吞,听得几位族老微微点头。确实,儿子死了,儿媳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公公反倒要靠后。何况这卜老爹平日游手好闲,不是个能守业的人。老村长沉吟不语。卜老爹急了,跳起来指着楚人美骂:“好你个毒妇!
我儿子尸骨未寒,你就想霸占家产!定是你克死了我儿!如今还要逼死我这老头子吗?!
”楚人美立刻掩面痛哭,声音哀切:“爹!您怎能如此冤枉儿媳!万田失足,我心如刀割,恨不能随他去了……如今守着这点产业,不过是念着他的情分,替他在世上尽一份心……您若非要如此想,我……我不如现在就将这些东西烧了,下去陪万田算了!”说着,她竟真的伸手要去抓那盛放契据的木匣,作势要往蜡烛上扔。
“使不得!”老村长和几位族老吓得连忙拦住。这地契房契要是烧了,可就真成一笔糊涂账了!老村长狠狠瞪了卜老爹一眼:“混账东西!说的什么胡话!
人美是万田明媒正娶的妻子,家产不由她继承,由谁继承?难道由你这败家老子拿去赌光吗?
!”卜老爹被骂得狗血淋头,张着嘴,脸色铁青。最终,在老村长和族老的见证下,白纸黑字立下字据,卜万田名下所有产业,尽归楚人美所有。
楚人美捧着那轻飘飘又沉甸甸的木匣,在卜老爹几乎要喷火的目光中,微微屈膝:“谢村长,谢各位叔公主持公道。”低垂的眼睫下,冷光一闪而逝。第一步,成了。
继承家产的风波刚平,新的麻烦便接踵而至。楚人美年轻、貌美,如今又成了坐拥田产房产的寡妇,在不少人眼中,俨然成了一块肥肉。最先按捺不住的,是新上任的村长李富贵。他是老村长的侄子,膀大腰圆,在村里颇有势力,早就垂涎楚人美的美色,以往碍于卜万田还有些收敛,如今卜万田死了,他便再无顾忌。
这日傍晚,李富贵拎着一小壶酒,摇摇晃晃地推开了楚人美家的院门。楚人美正在院中晾衣,见他进来,眉头几不可查地一蹙,放下木盆,淡淡道:“李村长,有事?”李富贵嘿嘿一笑,浑浊的眼睛在她身上逡巡,尤其在衣襟微湿、勾勒出的弧度上停留片刻:“美娘,一个人过日子辛苦吧?家里没个男人,怎么行?”他逼近一步,酒气混着口臭扑面而来:“跟了我,保你吃香喝辣,村里没人敢欺负你!你那点田产,我也帮你照应着,如何?”说着,那只油腻的手就要摸上来。楚人美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他的咸猪手,眼神冷了下来:“李村长请自重!我是卜家的寡妇,这辈子不会再嫁。
田产我自己能打理,不劳费心!”李富贵脸色一沉,没了耐心:“楚人美!别给脸不要脸!
一个克死男人的寡妇,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以为你还能找到什么好人家?
识相的就从了我,不然……”他冷笑一声,威胁意味十足:“这黄山村,以后可没你的好日子过!”楚人美攥紧了手中的湿衣,指节发白,心底那股属于楚人美的怨毒戾气几乎要压制不住地翻涌上来。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面上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恐和挣扎,声音微颤:“村……村长,此事太过突然,你……你容我想想……”李富贵见她似有松动,得意一笑,又逼近一步:“这有什么好想的!
跟了老子,亏待不了你!”“不……不行,”楚人美似受惊般又退后一步,抵着晾衣的竹竿,慌乱地摇头,“至少……至少不能是现在。万田他才去了没多久,我若立刻改嫁,旁人会如何议论?村长你面上也无光……”她抬起眼,泪光盈盈地看着李富贵,带着乞求:“总要……总要过了这段时日。而且,而且也得明媒正娶,不能就这么不清不楚……”李富贵被她那含泪带怯的模样看得心头一痒,再听她话里意思竟是答应了,只是要些时日和名分,顿时大喜:“好好好!就依你!
老子等你些时日又何妨!到时候定用轿子抬你过门!”他只觉得这寡妇终于开窍,又被美色所迷,并未深思她那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冰冷杀机。“那……那你先回去,容我准备准备……”楚人美怯生生道。李富贵心满意足,又口头轻薄了几句,这才志得意满地晃着酒壶走了。院门重新合上。
楚人美脸上所有的怯懦、慌乱、哀求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全然的冰冷和肃杀。
她走到水缸边,一遍遍地搓洗刚才被李富贵气息喷到的手背,直至搓得通红。夜风渐起,吹得院中老树呜呜作响,似有无数冤魂在低泣。她知道,不能再等了。
这个肮脏的、吃人的村子,从卜万田到李富贵,从冷漠的族老到每一个视她为肥肉的村民,都烂到了根子里。楚人美的怨,她的恨,需要一场彻底的清洗。是夜,月黑风高。
浓重的乌云吞没了星子,整个黄山村早早熄了灯火,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村头野狗偶尔发出一两声不安的吠叫。楚人美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她换上了一身鲜蓝色的戏服——那是真正的楚人美生前最爱的行头,从箱底翻出时,还带着陈旧的樟木和淡淡霉味。长发披散下来,如墨般流淌在肩背。她没有走村路,而是沿着偏僻的小径,如同暗夜中的一缕幽魂,飘向了村外那条冰冷的河流。
河水在黑暗中无声流淌,水面漆黑如墨,倒映不出丝毫光亮。她一步步走入水中,刺骨的寒冷瞬间包裹上来,蓝色戏服的衣袂在水面散开,像一朵诡异绽放的花。水没过腰际,没过胸口,直至彻底将她吞没。河底深处,暗流涌动。她闭着眼,任由身体下沉,所有的意识却与这片淹没了楚人美性命、承载了无尽怨念的水域连接在一起。
冰冷、憎恨、绝望、愤怒……无数负面情绪从河底的淤泥中、从水草的缠绕间丝丝缕缕渗出,疯狂涌入她的体内。那不是她的情绪,是这河里曾经淹死的每一个人,是楚人美积攒了六十年的滔天怨气!它们叫嚣着,沸腾着,渴望着复仇和鲜血。
她猛地睁开眼。水下,她的瞳孔深处掠过一丝骇人的幽蓝。双手缓缓抬起,结出一个古老而诡异的手印——那是属于楚人美记忆深处的、召唤怨灵的法门。以我之血,唤尔之怨。以水为媒,百鬼夜行!无形的波动以她为中心,猛地向四周扩散开去。
平静的河面开始泛起不正常的涟漪,一个又一个水泡从河底咕噜噜冒起,破裂,散发出浓郁的腥气。整条河的水温,骤然下降。村中,所有的狗在同一时刻发出了极度恐惧的哀鸣,随即夹着尾巴躲回窝里,瑟瑟发抖,再不敢出声。楚人美自水中缓缓升起,立于水面之上。周身缭绕着肉眼可见的黑色怨气,长发无风狂舞,蓝色的戏服在黑暗中散发出幽幽的光芒。她抬起手,指向黄山村的方向。去。
……李富贵做了个美梦。梦里楚人美穿着大红嫁衣,娇羞无限地向他走来,身后是卜家那丰厚的田产地契。他大笑着上前要搂抱美人……“咚!”“咚咚!
”沉重的、湿漉漉的拍击声,混合着某种指甲刮擦木门的刺耳噪音,将他从美梦中惊醒。
“谁啊?!大半夜的!”李富贵不满地嘟囔,翻了个身,不想理会。那声音却持续不断,而且越来越响,仿佛不止一“人”在拍门。
其间还夹杂着一种奇怪的、像是很多人在同时低声呜咽的杂音,顺着门缝窗隙钻进来,听得人头皮发麻。“妈的!”李富贵彻底没了睡意,一股邪火窜起。他披上衣服,骂骂咧咧地起身,趿拉着鞋走到门边。“哪个杀才搅老子清梦?!活腻了!
”他猛地抽开门闩,一把拉开大门——门外,惨白的月光勉强照亮景象。
李富贵的骂声戛然而止,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门口,密密麻麻,站满了“人”。或者说,曾经是人的东西。它们全身湿透,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水,脸色肿胀青白,眼眶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嘴巴不自然地张开着,露出淤泥。它们僵硬地伸着手臂,不断地拍打着门板、墙壁,发出沉闷的“咚咚”声。而更远处,院子里,甚至院墙外,影影绰绰,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人”在晃动。
整个村子都被这种湿漉漉的拍击声和呜咽声填满了!阴寒刺骨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河底淤泥特有的腥臭。李富贵浑身血液瞬间冻僵,牙齿得得作响,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鬼!水鬼!百鬼夜行?!他猛地想要关门,一只肿胀腐烂、挂着水草的手却猛地伸了进来,卡住了门缝!那手冰冷滑腻,力气大得惊人!
“啊——!!!”李富贵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拼命想把门推上。更多的“手”伸了进来,门被硬生生推开!那些水鬼蜂拥而入,瞬间将他淹没!它们用冰冷僵硬的手抓挠他,撕扯他,将他往门外拖去。腥臭的河水滴落在他脸上、身上。“不!不要!放开我!救命!救命啊!
”李富贵杀猪般嚎叫起来,拼命挣扎,却根本无法挣脱那无数冰冷手臂的钳制。
他的惨叫声划破死寂的夜空,传遍了整个黄山村。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无人敢出,甚至无人敢点灯。村民们躲在被窝里,抖得如风中落叶,听着村长那一声比一声凄厉、非人的惨叫和那些湿漉漉的拖拽声、呜咽声,肝胆俱裂。
李富贵被硬生生拖出了院子,拖过冰冷的村路,拖向那条黑沉沉的河流。
他的指甲在泥地上抠出深深的划痕,喉咙里的惨叫已经变了调,只剩下绝望的嗬嗬声。最终,所有的声音,连同那些诡异的拍击声和呜咽声,都消失在了村口的方向。天地间,只剩下河水哗哗流淌的声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冰冷,都要响亮。
仿佛在欢快地迎接新的祭品。第二天,日上三竿,才有胆大的村民哆哆嗦嗦地开门出来。
村路上,残留着大片水渍和拖拽的痕迹,一直延伸到河边。李富贵失踪了。
人们只在河滩泥地里,找到了一只他穿着的破布鞋,旁边,还有几根枯烂的水草。
全村噤若寒蝉。无人敢再提逼迫楚人美改嫁之事。那穿着素衣的寡妇依旧深居简出,偶尔出现在人前,也是脸色苍白,眼神惊惶,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只有当她独自一人,立于窗后,望着那座新起的、属于李富华的衣冠冢时,嘴角才会缓缓勾起一丝冰冷弧度。
风吹过院落,带来远处河水的潮湿气息。她的指尖轻轻拂过窗棂。第一个。下一个,会是谁呢?李富贵被百鬼拖入河中的那一夜,成了黄山村所有人挥之不去的噩梦。翌日,阳光惨白,却驱不散笼罩村子的寒意。村民们战战兢兢地打开门,看着村路上那一道道明显的水渍和拖拽痕迹,一直蜿蜒到村外的河边,个个面如土色。
河滩上,那只孤零零的破布鞋和旁边腐烂的水草,无声地诉说着昨晚发生的恐怖。李富贵,没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回不来了。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
没人敢再高声说话,眼神交汇时都充满了惊惧和猜疑。往日里对楚人美那点龌龊心思,此刻被更大的恐惧彻底压了下去。谁还敢去打那个寡妇的主意?李富贵就是前车之鉴!
卜老爹吓得病了一场,躺在床上下不了地,嘴里反复念叨着“报应”、“水鬼索命”,再不敢提半个关于家产的字眼。老村长似乎一夜之间又苍老了十岁,他拄着拐杖,召集了剩下的几个族老,关起门来商议了半晌,最终也只是颤巍巍地下令:往后谁也不许去招惹楚人美,各家自求多福。
楚人美的院门依旧时常紧闭。她偶尔出门,去田里看看佃户耕作,或是去河边浆洗衣物。
她依旧穿着素净的衣裳,脸色苍白,眉眼低垂,见到村民会微微颔首,却不多言,那眼神里总带着一丝未散尽的惊惶,仿佛仍是那个需要人庇护的柔弱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