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王营长说了，只要你点头，下个月就办婚事，彩礼一千块！"母亲眼里冒着金光。

"我不嫁，我要考大学。"我扔下这句话，母亲的脸瞬间扭曲。 "考大学？

你一个下乡八年的知青还做什么白日梦！赶紧收拾嫁妆，别让人家等急了！" 我冷笑一声，从床底掏出那本《高等数学》。 上一世，我听了她的话，嫁给了王营长。 这一世，我要为自己活一次。11980年春天，我拖着破旧的行李箱踏进家门。八年知青生涯结束，我终于可以返城了。"丽华回来了！"母亲王桂花迎上来，眼里却没有想象中的欣喜，反而带着一种算计的光芒。父亲李建国坐在椅子上抽旱烟，头也没抬："回来就好，正好有个好事要跟你说。"我放下行李，心中莫名不安。上一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就是这一天，父母告诉我王营长相中了我，要我嫁过去做军嫂。我当时以为这是天大的好事，毫不犹豫就答应了。结果呢？王营长在外面早就有了相好的，我只是他用来应付家里催婚的挡箭牌。结婚三年，他从来没有碰过我，最后我在痛苦中度过了一生。"什么好事？"我明知故问。母亲搓着手，笑得合不拢嘴："王营长托人来说媒了！你知道的，就是咱们隔壁军营的那个王营长，二十八岁，正团级！""人家一眼就看中了你，说你长得标致，又是返城知青，有文化。

彩礼给一千块！"一千块，在1980年绝对是天价彩礼。

父亲也放下旱烟："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嫁给王营长，你就是军嫂了，端的是铁饭碗！

"我深吸一口气："我不嫁。"话音刚落，屋里安静得落针可闻。母亲愣了足有三秒，然后突然尖叫起来："什么？你说什么？""我说我不嫁王营长。"我字字清晰。

父亲猛地站起身："你疯了？这么好的条件你不要？""我要参加高考。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全身都轻松了。母亲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高考？

你一个下乡八年的知青，书都忘光了，还考什么大学？""就是！

"父亲气急败坏："王营长那样的好条件，你上哪儿找去？嫁过去吃香的喝辣的，比什么都强！"我冷冷一笑："王营长是什么人，你们真的了解吗？""什么意思？

"母亲警觉地问。"没什么意思。总之这门亲事我不同意。"我转身就往自己房间走。

身后传来母亲的咆哮声："李丽华！你给我站住！这门亲事已经定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我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反手就把门锁上。隔着门板，父母的争吵声清晰可闻。"这死丫头是不是在外面被人迷了心窍？""管她被谁迷了，一千块彩礼呢！咱家老二还没结婚，这钱正好给他娶媳妇！""对，不能让她坏了这好事！

"听着他们的话，我心里冷笑不止。果然，在他们眼里，我从来不是女儿，只是可以卖钱的货物。我从床底掏出一个小包，里面是我这些年偷偷攒下的钱，一共三百八十块。还有一本《高等数学》，是我从一个下乡的大学生那里买来的。上一世，我把这本书藏在床底，从来没敢拿出来。这一世，我要堂堂正正地学习。夜深了，外面终于安静下来。我悄悄打开门，客厅里黑漆漆的。正准备去厨房喝水，却听见父母房间传来压低的谈话声。"明天就去找王营长，把这事定死了。"父亲说。

"万一丽华还是不同意怎么办？""她不同意也得同意！实在不行就把她锁起来，直到结婚那天！"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他们竟然要强迫我结婚！我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开始收拾东西。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天还没亮，我就背着书包偷偷溜出了家门。

街上空荡荡的，只有几个早起的清洁工在扫地。我径直走向火车站。既然要参加高考，就得先找个安静的地方复习。我记得表姐李秀兰在省城当老师，或许可以投靠她。

买了去省城的火车票，我坐在候车室里，心情五味杂陈。这一步跨出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但我不后悔。上一世的痛苦，这一世绝不能重演。火车汽笛声响起，我毅然踏上了开往省城的列车。身后，是我决心告别的过去。前方，是我要争取的未来。

2省城比我想象中更加繁华。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街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建设的热潮。

我按照记忆中的地址，找到了表姐李秀兰的住处。这是一个小区的三楼，我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表姐熟悉的声音。"秀兰姐，是我，丽华。"门开了，表姐李秀兰出现在门口。她比我大五岁，长得清秀，戴着一副眼镜，典型的知识分子模样。

"丽华？"她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刚返城吗？"我简单说了情况，表姐的脸色越来越严肃。"进来说吧。"她的家很小，但收拾得很整洁，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你是说，叔叔婶婶要强迫你嫁给那个王营长？"表姐皱着眉头。

"对。而且我觉得那个王营长有问题。"我没有说出重生的事，只是含糊其辞。

表姐沉思了一会儿："既然你决心要参加高考，我支持你。但是你要考虑清楚，现在距离高考只有四个月了，你的基础怎么样？

"我从书包里掏出那本《高等数学》："我一直在自学，基础还可以。"表姐翻了翻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的笔记做得很仔细，看起来确实下了功夫。

""但是光有数学还不够，你得全面复习语文、政治、英语、物理、化学。""我知道。

"我点点头："我会努力的。"表姐站起身："这样吧，你先在我这里住下。

我给你联系一个复习班，专门针对社会考生的。""谢谢秀兰姐！"我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开门！李秀兰！我知道你在里面！

"是母亲王桂花的声音！我和表姐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紧张。"怎么办？

"我压低声音问。表姐示意我先躲进卧室，然后去开门。"婶婶，您怎么来了？""少废话！

丽华是不是在你这里？"母亲的声音气急败坏。"没有啊，丽华怎么会在我这里？

""别装了！我问了火车站，有人看见她买了到省城的票！她除了投靠你还能去哪儿？

"我躲在卧室里，心怦怦直跳。没想到母亲行动这么快，这才一天就找到了。"真的没有。

"表姐坚持说："要不你进来看看？""我当然要看！"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赶紧躲到床底下。母亲粗鲁地推开卧室门，四处查看。"没人。"表姐淡淡地说："婶婶，您可以放心了。""哼！"母亲不甘心地又检查了一遍："李秀兰，我警告你，如果让我知道你藏着丽华，我饶不了你！""知道了。"等母亲走后，我才从床底爬出来。

表姐关上门，脸色凝重："看来你不能在我这里住了，她肯定会再来的。""那怎么办？

"表姐想了想："我有个朋友在图书馆工作，或许可以安排你住在图书馆的宿舍里，那里比较安全。""真的吗？太好了！""但是有个条件，你得在图书馆帮忙整理书籍，算是打工换宿。""没问题！"当天晚上，表姐就带我去了市图书馆。

图书馆的管理员是个五十多岁的大爷，姓张。"小姑娘要参加高考？

"张大爷打量着我："不容易啊，现在的年轻人都想着赚钱，很少有人愿意读书了。

""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我诚恳地说。"好！我就喜欢你这样有志气的孩子！

"张大爷拍拍我的肩膀："宿舍在三楼，虽然简陋了点，但很安静，适合学习。"就这样，我在图书馆安顿下来。白天帮忙整理书籍，晚上就在宿舍里复习功课。

图书馆里有各种参考书，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天堂。一个月后，我的成绩有了明显提高。

但是好景不长。这天上午，我正在整理书籍，表姐突然匆匆赶来。"丽华，不好了！

"她脸色苍白："你父母找到了王营长，他们要强行把你带回去结婚！

"我手中的书掉在地上："什么？""王营长带着人，现在正在满城找你！他们还报了警，说你是精神不正常，需要监护人管束！"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没想到他们为了那一千块彩礼，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那现在怎么办？"表姐咬咬牙："只有一个办法，你得离开这里，去别的城市。""去哪里？""我有个同学在南方的特区当老师，那里正在搞改革开放，需要人才。你可以去那里复习，顺便打工赚钱。"我没有选择。当天晚上，我就踏上了南下的火车。望着车窗外飞逝的风景，我暗暗发誓：无论走到哪里，我都要参加高考，考上大学，证明给所有人看！3南方的特区确实不一样。

到处都是建设工地，高楼大厦拔地而起，街上的人们步履匆忙，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表姐的同学叫林梅，是个很热情的女孩子。"丽华，欢迎来到特区！

"她在火车站接我："听说你要参加高考？太厉害了！""谢谢林姐。

"林梅带我到了她的住处，一个不大的公寓。"这里房租不便宜，不过我可以先帮你垫着。

你可以到我们学校来代课，工资虽然不高，但够你生活和复习了。""代课？我可以吗？

""当然！现在缺老师缺得厉害，只要有高中文化水平就行。你不是一直在自学吗？

基础肯定比很多人强。"就这样，我在一所夜校找到了工作，教成人班的数学课。

学生们都是白天上班，晚上来学习的工人和店员。第一次站在讲台上，我还有些紧张。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新数学老师李丽华。"台下坐着二十几个学生，年龄从十几岁到四十几岁都有。"老师，你看起来很年轻啊。"一个学生开玩笑说。"是的，我今年二十五岁。但是请大家相信，我会认真教好每一堂课的。

"我在黑板上写下一道题："我们先来看看大家的基础怎么样。"意外的是，这些学生都很认真，学习热情很高。"老师，这道题我不会。""老师，能再讲一遍吗？

"看着他们求知的眼神，我突然有了一种使命感。这些人和我一样，都在为了改变命运而努力。一个月下来，我和学生们建立了很好的关系，教学水平也在不断提高。更重要的是，通过教课，我发现自己对很多知识点的理解更加深入了。"教学相长"这个词，我算是真正体会到了。

但是，好消息总是伴随着坏消息。这天晚上，我刚结束课程，林梅急匆匆地跑来。"丽华，你家里来人了！"我的心一紧："谁？""你的弟弟，还有一个穿军装的男人，应该就是那个王营长。他们说你父亲病重，要你赶紧回去。"我冷笑一声："父亲病重？

这种把戏都用得出来。""什么意思？""他们在骗你。我父亲身体好得很，这只是想把我骗回去的诡计。"林梅愣了一下："那个王营长看起来挺正派的啊，怎么会撒谎？""正派？"我想起上一世的遭遇，心中涌起一阵厌恶："他要真是正派，就不会千里迢迢跑来抓一个不愿意嫁给他的女人了。""那现在怎么办？

他们就住在楼下的招待所，肯定不会轻易放弃的。"我想了想："我不能再连累你了。

我得换个地方。""去哪里？""我有个想法。"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既然他们能演戏，我也可以。"第二天一早，我就出现在了招待所门口。弟弟李建华正在门口抽烟，看见我立刻兴奋起来："姐！你终于出现了！"王营长也从房间里走出来。

这个人比我记忆中老了一些，但依然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丽华，你让我们好找啊。

"他笑着说，眼中却有一丝不善。"听说父亲病了？"我淡淡地问。"对，很严重，医生说随时可能不行了。"弟弟急忙说："你赶紧跟我们回去吧。"我点点头："好，我跟你们回去。"王营长和弟弟都松了一口气。"不过，"我话锋一转："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王营长警觉地问。"我要先去医院看看父亲的病历，确认他真的病了。

""这...""如果父亲真的病重，我立刻跟你们回去，婚事也可以商量。

但如果你们在骗我..."我冷冷一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弟弟和王营长交换了一个眼神。"行，我们陪你去医院。"王营长咬着牙说。我暗暗冷笑。

当然去不了医院，因为父亲根本没有生病。但我已经想好了对策。4到了医院门口，我突然停下脚步。"等等，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什么事？"王营长不耐烦地问。

"父亲的病历应该在哪个科室？他得的是什么病？

"弟弟结结巴巴地说："就是...就是心脏病。""心脏病？

"我冷笑："那应该在心内科。走，我们去心内科看看。"王营长拉住弟弟："算了，时间不早了，我们直接回去吧。""为什么不去看病历？

"我紧追不放："不是说病情很严重吗？我当女儿的当然要详细了解一下。

""你..."王营长的脸色变了。就在这时，我突然大声喊道："医生！医生！

"几个路过的医生护士都停下来看。"请问你们医院收治过一个叫李建国的心脏病患者吗？

"我大声问道。医生们面面相觑，都摇头表示没有印象。

我转身看着王营长和弟弟："怎么回事？医生说没有这个患者。

"弟弟的脸都白了："可能...可能是别的医院...""那我们去别的医院看看。

"我不依不饶："反正特区就这么几家大医院，一家家找总能找到。

"王营长终于忍不住了："够了！李丽华，别装了！你根本就不关心你父亲的病情！

""我不关心？"我提高声音："是谁在这里撒谎骗人？我父亲根本就没有生病，对不对？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在指指点点。"这是怎么回事？""好像是家庭纠纷。

""那个军官看起来不像好人。"王营长意识到情况不妙，赶紧拉着弟弟要走。"站住！

"我大声喊道："各位听着，这个人叫王营长，他伙同我弟弟用我父亲生病的谎言骗我回家强迫结婚！大家评评理，这算什么事？

"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一阵议论声。"强迫结婚？现在还有这种事？""这个军官怎么能这样？

""姑娘，你报警吧！"王营长的脸涨得通红："你...你胡说八道！""我胡说？

"我从包里掏出一封信："这是我母亲写给我表姐的信，里面清清楚楚写着要我嫁给你换一千块彩礼！要不要当众念出来？"这封信当然是假的，但王营长不知道。他看着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终于败下阵来。"走！

"他拉着弟弟匆忙离开。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一阵掌声。"姑娘好样的！

""就是要这样对付这些坏人！"我冲大家鞠了一躬，然后也快速离开了现场。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摆脱了他们。王营长不会轻易放弃的，他还会想别的办法。我得抓紧时间复习，争取早日考上大学。只有考上大学，我才能彻底摆脱这些人的纠缠。回到住处，林梅正在等我。"怎么样？""暂时摆脱了。"我简单说了经过。"你真厉害！

"林梅佩服地说："不过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知道。"我坐下来，拿起书本："所以我得更加努力复习。""对了，"林梅突然想起什么："你不是说那个王营长有问题吗？什么问题？

"我沉默了一会儿："我怀疑他在外面有女人。""真的？""嗯。一个正常的男人，二十八岁还没结婚，肯定有原因的。而且他这么急着要娶我，说不定就是想找个挡箭牌。

"林梅点点头："有道理。要不我们想办法调查一下？""怎么调查？

""我有个朋友在部队工作，可以打听一下这个王营长的底细。""好主意！"第二天，林梅就托朋友去打听王营长的情况。结果还真让我们发现了问题。"那个王营长确实有问题！

"林梅兴奋地跑来告诉我："他在部队里名声很不好，据说和好几个女同志都有暧昧关系！

""果然如此！"我一点也不意外。"更过分的是，他还欠了不少赌债！听说这次急着结婚，就是想要彩礼还债！"我握紧了拳头："这种人，我父母居然还把他当宝贝一样。

""现在怎么办？""我们有了王营长的把柄，就不怕他了。

"我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如果他再敢来纠缠我，我就把这些事情捅出去！"但是，事情的发展再次超出了我的预料。三天后，弟弟又出现了。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一个中年女人。"姐，这是妈。"弟弟指着那个女人说。我仔细看了看，确实是母亲王桂花，只是她现在的样子很憔悴。"丽华，妈来接你回家。

"母亲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不回去。"我冷冷地说。母亲突然跪了下来："丽华，妈求你了，跟妈回去吧！"5看着跪在面前的母亲，我心中五味杂陈。无论如何，她都是生我养我的人。但是想到她为了一千块钱就要把我卖给王营长，心中的怒火又燃烧起来。"妈，你起来。"我扶起她："有话好好说，别跪了。""丽华，妈知道错了。"母亲抹着眼泪："王营长那个人确实不是好东西，妈被他骗了。

""你知道就好。""但是..."母亲话锋一转："那一千块彩礼咱们已经收了，现在要退回去，可是咱们家哪有那么多钱？"我一听就明白了："所以你还是要我嫁给他？

""不是的！"母亲急忙摇头："妈想了个办法，只要你回去和王营长见一面，说清楚这门亲事不合适，他就会主动退婚的。"我冷笑："他会主动退婚？妈，你觉得我是三岁小孩吗？"弟弟在旁边插话："姐，妈说得对。王营长现在也不太想娶你了，他在部队里有了别的女人。只要你回去配合一下，演个戏，大家都有台阶下。""演戏？

"我更加愤怒："我的人生在你们眼里就是一场戏？

""不是这个意思..."母亲想要解释。"够了！"我打断她："妈，我最后说一次，我不会回去的。我要参加高考，要考大学。""考大学？"母亲的声音变得尖锐："丽华，你醒醒吧！你都二十五岁了，还考什么大学？就算考上了又怎么样？毕业后还不是要嫁人？

""那不一样。"我坚定地说："考上大学，我就有了自己的事业，可以独立生活，不用依靠任何人。""独立生活？"母亲嗤笑一声："女人最终还是要靠男人的。

你现在不嫁王营长，以后年纪大了，谁还要你？"她的话深深刺痛了我。上一世，我就是被这种想法束缚着，最终过得痛苦不堪。"妈，我们观念不同，没必要再争论了。

"我平静地说："你们请回吧。"母亲见我态度坚决，突然变了脸："李丽华，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信不信我到你们学校去闹，让你丢工作？""你去闹啊。

"我丝毫不惧："我相信学校的领导会明辨是非的。""你..."母亲气得说不出话。

弟弟拉拉她的衣袖："妈，算了，我们走吧。""走？"母亲甩开他的手："我告诉你们，这事没完！李丽华，你等着瞧！"说完，她气冲冲地走了。林梅走过来安慰我："别理她，专心复习吧。""我没事。"我深吸一口气："反倒是更坚定了我的决心。"接下来的几天，我全身心投入复习中。白天上课，晚上做题，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虽然辛苦，但我感觉充实而快乐。这种为了梦想而奋斗的感觉，是我上一世从未体验过的。一个月后，距离高考只剩下两个月了。我的成绩有了显著提高，各科都达到了本科录取线的水平。

但就在我以为可以安心复习的时候，意外又发生了。这天晚上，我正在宿舍里做数学题，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丽华！快开门！"是林梅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我赶紧开门："怎么了？""出大事了！"林梅气喘吁吁："你妈她们找来了！""什么？

""她们在学校门口拉横幅，说你忘恩负义，抛弃家庭。现在好多人都在围观，校长让我来叫你过去处理。"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没想到母亲真的敢到学校来闹。"走，我去看看。"到了学校门口，我看到了让我愤怒的一幕。母亲、弟弟，还有王营长，正站在校门口。母亲手里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李丽华忘恩负义，抛弃父母！

"王营长也拿着一块牌子："李丽华毁约逃婚，品德败坏！"围观的学生和路人越来越多，议论纷纷。"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女老师做了什么？""看起来像是家庭纠纷。

"校长也赶了过来，脸色很不好看。"李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各位同学，各位朋友，我来解释一下这件事的真相！"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我叫李丽华，是这所学校的代课老师。这些人是我的母亲、弟弟，还有一个叫王营长的人。

""他们今天来学校闹事，是因为我拒绝了一桩包办婚姻。"人群中发出一阵惊讶声。

"包办婚姻？现在还有这种事？""对！"我继续说："我母亲为了一千块彩礼，要把我嫁给这个王营长。但我拒绝了，因为我要参加高考，要考大学！

""所以他们就来学校闹事，想要逼迫我就范！"人群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原来是这样！

""支持这个女老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包办婚姻！"母亲见势不妙，赶紧辩解："大家别听她胡说！她就是想逃避责任！""逃避什么责任？

"我冷冷一笑："逃避被你们当货物卖掉的责任吗？"我转身面向王营长："王营长，你说我毁约逃婚，那我问你，我们什么时候订过婚？有什么证据吗？

"王营长张口结舌："这...这...""而且，"我提高声音："我听说你在部队里品行不端，和多个女同志有不正当关系，还欠了一屁股赌债！你说，这是真的吗？"王营长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你...你胡说！

""我胡说？"我从包里掏出一份材料："这是你们部队内部的通报，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你的种种劣迹！"这份材料是林梅的朋友搞到的，确实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