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葬礼，三个害死她的畜生也来了。他们在我面前并排站着，脸上挂着让人恶心到想吐的邪笑，为首的那个，叫张昊，富二代，凑到我耳边，悄悄的说：“哥们儿，节哀。不过你妹妹还真不经玩，逗一下就跳楼了。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们未成年，警察叔叔教育了我们几句，就把我们放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得更欢了：“你说气不气？法律都拿我们没办法，你又能怎么样？”我没说话，平静地看着他，然后，我也笑了。“法律的确拿你们没办法，”我轻轻地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声音温柔得像情人间的呢喃，“但我可以。

”“我会让你们跪着，求我杀了你们。”01我妹妹叫陈晴，晴天的晴。

她的人生本该像她的名字一样，一片晴朗。直到那三个恶魔出现。葬礼上，哀乐低回，亲戚们的啜泣声像钝刀子割着我的耳膜。我妈哭到昏厥，被人扶着，我爸一夜白头，佝偻着背，仿佛瞬间老了二十岁。而我，一滴泪都流不出来。我的所有眼泪，都在三天前，看到妹妹那封布满泪痕的遗书时，流干了。“哥，他们把我的头按进厕所，逼我吃垃圾，还拍了视频，说我不听话就发到网上……”“哥，他们剪了我的头发，用圆规在我胳膊上划，说我这种穷人家的孩子，就不配活得那么干净……”“哥，我好累，真的好累，这个世界好黑，我找不到光了……”每一字，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心上。

我报警了，警察也把张昊、李伟、王瑶那三个人带走了。可结果呢？就像张昊自己说的那样，一纸“未成年”，一张“批评教育”，他们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甚至还有闲心来参加我妹妹的葬礼，来欣赏我们一家的痛苦。“陈夜，想开点。

”张昊的朋友圈里，是他和李伟、王瑶在KTV的合照，照片里的他们笑得张扬又得意，配文却是故作姿态的惋惜。底下评论区更是恶臭不堪。“昊哥仗义，还去参加那种人的葬礼。

”“晦气不晦气啊？”“听说那女的有抑郁症，自己想不开，关我们昊哥什么事？

”我捏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机屏幕上，是我和妹妹的合照，她手里还拿着我送她的生日礼物，一个小小的、已经有些掉漆的兔子挂件。

这个挂件现在就在我的口袋里，被我的体温捂得发烫。我关掉手机，抬起头，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锁定了那三个正在交头接耳、不时发出窃笑的身影。他们是那么的鲜活，那么的肆无忌憚。而我的妹妹，却只能躺在那个冰冷的盒子里。凭什么？我缓步走了过去。

“玩够了？”我问。三个人回过头，看到是我，脸上的戏谑更浓了。

张昊吊儿郎当地说：“陈夜，我们是好心来送你妹妹最后一程，你怎么说话呢？”“是啊，”画着精致妆容的王瑶抱着手臂，尖酸地开口，“别跟你那个神经病妹妹一样，疯狗似的乱咬人。”我没有理会她的挑衅，目光转向一直没说话，只顾着拿手机拍来拍去的李伟。“你在拍什么？”李伟愣了一下，随即把手机镜头对准我，嘿嘿一笑：“拍点素材啊，就叫《霸凌者沉痛悼念被霸凌者》，发抖音肯定能火，你说呢？

”我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动作快得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一把夺过了他的手机。

“你他妈干什么！”李伟急了，伸手来抢。我侧身躲过，拇指在屏幕上飞快操作，找到他所谓的“素材”，然后当着他们的面，按下了删除键。“你找死！”李伟恼羞成怒，一拳朝我脸上挥来。我没躲。拳头结结实实地落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我被打得一个趔趄，嘴角立刻就见了血。周围的亲戚惊呼着围了上来，我爸妈更是冲过来把我护在身后。而我，只是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迹，看着暴怒的李伟，看着一脸看好戏的张昊和王瑶，笑了。很好，这样就够了。所有人都以为我是被打懵了，只有我自己知道，从这一刻起，游戏开始了。

我的主场，我的规则。02葬礼结束后的第二天，我递交了休学申请。

我所在的政法大学是全国顶尖的，我的导师，国内刑法界的泰斗，把我叫到办公室，惋惜地看着我：“陈夜，我知道你家里的事。但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再有一年，你就能拿到我们律所的offer，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放弃？”“老师，”我看着窗外，声音平静，“有些事，如果现在不做，我会后悔一辈子。”导师沉默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去吧。如果……需要法律援助，随时来找我。”我对他深深鞠了一躬。

我当然需要法律，但我需要的是法律的知识，而不是援助。我要用他们最引以为傲的武器，为我妹妹，讨回一个真正的公道。走出校门，阳光刺眼，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我没有回家，而是用身上仅存的积蓄，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没有窗户的地下室。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台二手电脑。墙上，贴满了三张放大的照片。张昊，宏发集团董事长张建国的独子，飞扬跋扈，以折磨人为乐。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用钱摆平一切。他手上那块理查德米勒的手表，够普通家庭奋斗一辈子。李伟，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阶层，但他虚荣心极强，是张昊最忠实的跟班。他喜欢摄影，或者说，喜欢拍摄别人的痛苦，来满足自己病态的窥私欲。王瑶，市教育局某个副局长的女儿，长相甜美，内心却恶毒如蛇蝎。她嫉妒我妹妹的成绩和人缘，是这场霸凌中，最阴险的那个。

我看着这三张脸，心里那团名为仇恨的火，越烧越旺。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像一个幽灵，游荡在这座城市的阴暗角落。我白天打三份工，晚上回到地下室，就把自己埋进电脑和一堆从旧书市场淘来的法律、心理学、计算机技术的书籍里。

我研究他们的家庭背景，分析他们的性格弱点，追踪他们的社交账号，像一个最耐心的猎人，观察着我的猎物。我发现，张昊的父亲张建国，并不像表面那么风光，他的公司，存在着严重的税务问题。我发现，李伟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在好几个校园贷平台都欠了钱，利滚利，已经快要压垮他了。我还发现，王瑶的母亲，和她父亲的某个下属，关系不清不楚。这些，都是他们藏在光鲜外表下的脓疮。而我，要做的，就是把这些脓疮，一个个地，全部戳破。第一个目标，我选了李伟。他是最弱的，也是最容易击溃的。我用打工赚来的钱，买了一个新的手机号，注册了一个新的微信。头像，是一个身材火辣的网红。然后，我通过“附近的人”，向李伟发出了好友申请。

他几乎是秒通过。“嗨，帅哥，网恋吗？我超甜哦。”我用夹子音，发了第一条语音过去。

03李伟上钩了。对于他这种极度虚荣又缺钱的男生来说，一个主动送上门的“白富美”，是无法抗拒的诱惑。我为这个“白富美”编造了一个完美的人设：父母在国外做生意，自己一个人在本地上贵族学校，空虚寂寞冷。我每天陪他聊天，听他吹嘘自己和“昊哥”的光辉事迹，听他抱怨父母没本事，满足不了他一个月换一双限量款球鞋的欲望。他甚至炫耀般地，给我发了一些他手机里存着的“作品”。其中，就有我妹妹被欺负的视频。

看到视频的那一刻，我几乎要捏碎手里的鼠标。屏幕上，妹妹哭着求饶，而镜头后面，是李伟兴奋又变态的笑声。我将视频保存下来，然后，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用甜得发腻的声音，安抚他，崇拜他。“哇，你好厉害哦。”“哥哥，你好有男人味。

”这些廉价的恭维，让他彻底迷失了。他开始叫我“宝宝”，开始幻想和我见面。

时机差不多了。一天晚上，我假装无意中提起，我有个朋友在做“人像摄影模特”的兼职，就是拍一些私房照，一个小时就能赚好几千。“这么赚？”李伟的呼吸明显粗重了。“是啊，”我用一种天真的语气说，“不过好像要长得帅，身材好才行。哎，哥哥你身材那么好，一定可以的。”钩子已经扔下，就等他咬了。果不其然，第二天，他就旁敲侧击地问我，能不能介绍他去。我“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我给了他一个地址，一个城郊废弃工厂的地址。

告诉他，摄影师为了“艺术感”，喜欢在这种地方取景。我还“贴心”地提醒他：“哥哥，为了展现你最好的身材，记得穿那件你最喜欢的潮牌外套哦，但里面……最好什么都别穿。

”他深信不疑。在他出发去“面试”的同一时间，我用匿名账号，把他欠了校园贷的消息，连同他父母的工作单位地址，一起发给了那几个催收公司。“想让他还钱吗？

去这个地址找他，他今天会有一大笔现金收入。”做完这一切，我拨通了报警电话。“喂，110吗？我要报警，在城郊的废弃工厂，有人聚众淫乱，还可能涉及毒品交易。

”电话那头，警察严肃地记录着。我挂掉电话，点开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直播软件。镜头，正对着那间废弃工厂的大门。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04李伟的下场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彩。

直播画面里，他穿着那件标志性的外套，昂首挺胸地走进工厂，估计还在做着左拥右抱、日进斗金的美梦。几分钟后，几辆面包车呼啸而至，车上冲下来十几个凶神恶煞的纹身大汉。他们是催收公司的。紧接着，警笛声大作，几辆警车也包围了工厂。李伟被那群催收的堵在工厂里，刚开始还想仗着张昊的名头吓唬人，结果被人一巴掌扇在地上。催收的人扒了他的外套，逼他还钱。就在他被扒得只剩一条内裤，抱着头瑟瑟发抖的时候，警察破门而入。一个聚众淫乱、涉嫌吸毒的帽子，就这么扣在了他的头上。虽然事后调查，没有毒品，也没有淫乱，但他被一群催收人员围殴，还被警察当场抓获的视频，已经通过我的直播间，传遍了全网。

我特意给视频起了个标题——《震惊！某高中生欠下巨额网贷，为还钱竟……》视频火了。

李伟也火了。他和他父母的电话被打爆，家门口被记者和看热闹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他成了全市的笑柄。学校第一时间把他开除。张昊和王瑶也立刻和他划清了界限，生怕沾上一点晦气。我看着李伟父母在镜头前哭着道歉，看着李伟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连门都不敢出，心中没有一丝波澜。这只是利息。接下来，轮到王瑶了。王瑶最在乎的，是她的名声和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她享受着众星捧月的感觉，享受着作为“女神”的优越感。

那就把她从高高在上的神坛上，拽下来，摔进最肮脏的泥潭里。我黑进了她的电脑。果然，在一个加密的文件夹里，我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她和我妹妹的班主任，一个四十多岁、早就秃顶的地中海男人，有着不正当的关系。文件夹里，是他们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和照片。原来，王瑶能当上学习委员，能每次都在考试中拿到“恰到好处”的高分，都是因为这个。更恶心的是，我发现，当初带头孤立我妹妹，造谣我妹妹“私生活不检点”的，也是这个男人。他和王瑶，是同谋。

一个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一个为了铲除自己的眼中钉。我将这些资料整理好，却没有立刻发布。直接曝光，太便宜他们了。我要在最盛大的舞台上，为他们拉开毁灭的序幕。很快，机会来了。学校要举办一年一度的艺术节，王瑶作为主持人，将在全校师生面前，发表一番关于“青春与梦想”的演讲。我笑了。

还有比这更讽刺的舞台吗？艺术节那天，我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混进了学校的礼堂。

王瑶穿着一身洁白的公主裙，站在聚光灯下，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