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出游老公非要带上他的女兄弟(许明远沈青青)已完结小说_小说免费阅读国庆出游老公非要带上他的女兄弟许明远沈青青
1.喜烛燃烧,红泪滴落,将本就刺目的红染得更加凄艳。我端坐在婚床上,凤冠霞帔压得我喘不过气。嫁衣是姐姐沈清挑剩下的,料子粗糙,金线黯淡,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我这个替代品的廉价。门被一脚踹开,裹挟着寒气的男人大步走入。
他一身玄色蟒袍,身形高大如山,脸上戴着一张狰狞的恶鬼面具,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里面翻涌着骇人的血色。他就是我的夫君,当朝战王,萧珏。一个在战场上能止小儿夜啼,在京城里能让百官绕道走的活阎王。传闻他嗜血成性,府里被虐杀的姬妾和下人,尸骨堆成了山。而我,沈念,尚书府最不起眼的二小姐,就因为姐姐沈清看上了我的未婚夫镇北侯世子顾晏,便被她设计,代替她嫁给了这个魔鬼。
此刻,萧珏正一步步朝我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他周身的戾气几乎凝成实质,压得我无法呼吸。我攥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准备在他靠近时,给他一个痛快,也给自己一个了断。我这姐姐真是我的好姐姐,为了抢走我的青梅竹马未婚夫,不惜把我推入火坑。可惜她不知道,这王爷根本不是什么施虐狂,他只是得了离魂症,晚上会变成一只黏人的大猫咪而已。倒是我的前未婚夫,啧,他才是那个在外面养了一窝外室,还玩多人运动的烂黄瓜。我任命地闭上眼,等待着预想中的暴行。然而,那股几乎要将我吞噬的杀气,却毫无预兆地停滞了。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周遭死一般的寂静。我疑惑地睁开一条眼缝,正对上萧珏那双探索的、充满惊疑的眼睛。他猩红的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僵在原地,缓缓扭头,那张恶鬼面具下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怪物。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他瞅我干嘛?
难道我脸上有东西?不应该啊,出门前铜镜照了八百遍了。还是说……他今晚的症状提前了?
不对啊,书里写的是子时才会发作。萧珏的身子又是一僵。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扼住我的下巴。面具后的呼吸粗重,带着滚烫的温度。你刚刚,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带着一种压抑的紧绷。我被迫仰起头,对上他探究的视线。
想什么?想我那个好姐姐现在是不是正跟顾晏花前月下,庆祝自己摆脱了你这个‘活阎王’,顺便把我这个绊脚石踹进了地狱。
萧珏扼住我下巴的手,力道猛地一松。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有震惊,有怀疑,还有一丝……荒谬?他沉默了许久,久到烛火都燃尽了半寸。最终,他松开我,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向一旁的软榻,和衣躺下。整个房间再次陷入死寂,只剩下他平稳却刻意压抑的呼吸声。我愣在床上,彻底懵了。这剧本不对啊!
说好的残暴虐杀呢?怎么改成纯聊天了?难道是我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把这位爷的狂躁症给聊没了?2.一夜无话。我几乎是睁着眼到天亮,而软榻上的萧珏,也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未动。天刚蒙蒙亮,门外传来管家福伯的声音:王爷,王妃,该进宫谢恩了。萧珏唰地一下坐起身,动作快得不像一个睡了一夜的人。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依旧复杂难辨,然后便起身去了外间更衣。我也赶忙起身,在侍女的帮助下换上朝服。等我收拾妥当走出去时,萧珏已经等在门口。他换下了恶鬼面具,戴上了一张更为精致的银质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薄唇和下颌。
他没看我,只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跟上。马车里,气氛压抑得可怕。我缩在角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位爷今天怎么不狂躁了?难道是昨晚没变身成功,内分泌失调了?可千万别在宫里发作啊,不然我们俩都得人头落地。正襟危坐的萧珏,肩膀不易察-察觉地抖了一下。他侧过头,面具后的目光幽深地落在我身上。本王有病。
他突然开口,声音冷硬。我一愣,下意识地点头:嗯,我知道。何止是有病,还是疑难杂症呢。不过没关系,等我找到‘引魂草’,再配上几味药,就能帮你把离体的魂魄稳定下来。到时候,你白天是战神王爷,晚上……还是我的专属大猫咪。萧珏:……他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收紧,手背青筋暴起。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王爷战功赫赫,威名远扬。我求生欲极强地开始拍马屁。萧珏没再说话,只是把头转向了窗外,但那紧绷的侧脸线条,暴露了他极不平静的内心。到了宫门口,下了马车,立刻就有无数道探究的、幸灾乐祸的目光投了过来。所有人都想看看,那个被塞进战王府的倒霉蛋,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当他们看到我完好无损地跟在萧珏身后时,脸上都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失望。进入大殿,皇帝和皇后高坐其上。我的好姐姐沈清,正温婉地站在皇后身侧,而顾晏,则站在武将队列的前排。看到我,沈清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和怨毒,随即又换上一副担忧的模样:妹妹,你……你还好吗?王爷他……没有为难你吧?
她这话问得极有水平,仿佛萧珏是个随时会吃人的怪物。顾晏的目光也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轻蔑和审视,仿佛在看一件被弄脏了的旧物。来了来了,奥斯卡影后开始飙戏了。
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担心我呢。顾晏那是什么眼神?嫌弃?拜托,烂黄瓜有什么资格嫌弃别人?我还没嫌弃你脏呢。队列中,萧珏的身形猛地一震。
他豁然转身,冰冷的目光直直射向顾晏。顾晏被他看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皇后见状,笑着打圆场:战王,你可别吓着镇北侯世子。念丫头刚嫁过去,你可要好好待她,莫要辜负了她姐姐的一片苦心。沈清立刻红了眼眶,哽咽道:都是臣女的不是,若非臣女与顾世子情投意合,也不会让妹妹代我……啧啧,好一朵盛世白莲。什么叫情投意合?明明是你给顾晏下了药,爬了他的床,拿着有孕的假脉案逼我爹娘就范,我才不得不让出婚事。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为爱牺牲的感人戏码了?砰!一声巨响,萧珏竟一脚踹翻了身旁用来装饰的半人高铜鹤。大殿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皇帝的脸都黑了:萧珏!你放肆!
萧珏却恍若未闻,他一步步走到沈清面前,面具后的双眼,像淬了冰的利刃。你说,你和他情投意合?他指着顾晏,声音冷得掉渣。沈清被他的气势吓得花容失色,结结巴巴地说:是……是……好一个情投意合。萧珏冷笑一声,转头看向皇帝,朗声道,皇兄,臣弟听闻,沈大小姐与顾世子情比金坚,却因臣弟的婚事而被迫分离。
臣弟于心不忍,恳请皇兄下旨,彻查当初换婚一事!若真有内情,还请皇兄为臣弟的王妃,讨还一个公道!此言一出,满座皆惊。沈清和顾晏的脸,瞬间惨白如纸。3.谁也没想到,一向不问世事的萧珏,会为了一个刚过门的王妃,在大殿之上公然发难。
皇帝的脸色阴晴不定。这桩婚事本就是他为了安抚手握重兵的萧珏,顺便恶心一下与镇北侯府走得近的尚书府而赐下的。如今被萧珏这么一闹,倒像是他处事不公了。皇后连忙出来和稀泥:战王息怒,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
清儿也是为了妹妹着想……皇后娘娘。我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我屈膝行礼,不卑不亢地说道:姐姐是否为我着想,我心中有数。只是战王府的门楣,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攀扯的。既然姐姐与顾世子情深似海,当初又何必接下与王爷的婚事,最后闹得满城风雨,让我这个做妹妹的,替她收拾这烂摊子?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就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哪有那么好的事?利用我,算计我,现在还想踩着我立你深情人设?做梦!萧珏的肩膀又开始微不可查地抖动,像是在憋笑。
沈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我堵得哑口无言。顾晏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他大概从未想过,一向对他逆来顺受的我,敢当众给他没脸。沈念!你休要胡言!
顾晏恼羞成怒地呵斥道,你嫁入王府,是你的福气!别不识好歹!哦?福气?
我抬眼看他,眼神冰冷,那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一个靠着祖上荫庇,自己却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草包,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谈福气?
他昨天晚上还在城南的‘醉春风’跟三个外室玩投壶游戏,输了就罚酒,喝多了就当场开始‘多人运动’。这福气,太脏,我嫌恶心。噗。
一声极轻的笑声传来。是萧珏。虽然他很快就收敛了,但那面具下微微上扬的唇角,还是暴露了他的好心情。而他对面的顾晏,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简直是青中带紫,紫中透黑。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你……你血口喷人!
我有没有血口喷人,世子心里最清楚。我淡淡地回道,世子昨日穿的那件云锦内衫,左边袖口不小心被酒渍弄脏了一块,想来现在还没干透吧?顾晏的身体猛地一僵,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子。这个动作,无疑是坐实了我的话。周围的官员们看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意味深长起来。皇帝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够了!朝堂之上,成何体统!他显然不想再让这桩皇室丑闻发酵下去,换婚一事,朕自有定夺。萧珏,管好你的王妃!退朝!说完,皇帝便拂袖而去。一场谢恩礼,就这么不欢而散。
回去的马车上,气氛不再像来时那般压抑。我靠在车壁上,回想着刚才沈清和顾晏那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心情舒畅。爽!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不过萧珏今天怎么回事?跟转了性一样,居然会帮我出头。难道是昨晚没变身,憋出了什么侠义精神?本王,为什么要变身?身旁,萧珏冷不丁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得意忘形,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我干笑两声:王爷神威盖世,自然不需要变身。萧珏冷哼一声,没再追问。他扭头看向我,面具后的目光深邃,仿佛要将我整个人看穿。你,到底是谁?
他问。臣妾沈念。本王问的不是这个。他缓缓凑近,属于他的那种带着血腥味的压迫感再次袭来,你如何知道顾晏在‘醉春风’的事?
又如何知道本王……有病?他离我极近,近到我能看清他面具下紧抿的薄唇。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怎么知道?我当然是看书知道的啊!你以为我愿意知道这些破事吗?
知道顾晏是个烂黄瓜,害我恶心了好几天。知道你有病,还得操心给你找药治病。
我可真是个劳碌命。萧珏的身体再次僵住。他看着我的眼神,从探究,变成了震惊,再从震惊,变成了极度的荒谬和……一丝茫然。书?什么书?他眼里的情绪太过复杂,我一时也看不懂。就在这时,马车突然一个急刹,我猝不及防,整个人朝前扑去。
预想中与车壁的亲密接触没有发生,我撞进了一个坚硬而滚烫的怀抱。属于萧珏的,那股冷冽的血腥气,混杂着一丝淡淡的檀香,将我整个人包裹。我慌忙抬头,正对上他那双幽深的眼眸。四目相对,空气仿佛都凝固了。4.王爷,前面……前面是镇北侯府的马车,拦住了去路。车夫惊慌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萧珏的眉头皱起,松开了我。我连忙坐好,脸颊有些发烫。萧珏掀开车帘,果然看到顾晏正黑着一张脸,站在他的马车前。战王殿下,请留步。
顾晏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沈念说。单独说?说什么?
是想威胁我闭嘴,还是想动手打我?就他那被酒色掏空的身子,我一拳能打三个。
萧珏放下了车帘,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古怪。下去看看。他说。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同意。我下了马车,冷冷地看着顾晏:顾世子有何指教?
顾晏的目光阴沉地在我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我那张平静的脸上。沈念,你长本事了。
他咬牙切齿地说,敢在金殿之上,毁我名声。我只是实话实说。我平静地回道,倒是顾世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顾晏被我噎得说不出话,一张俊脸涨成了猪肝色。他身后的沈清从马车上下来,急忙跑过来,拉住他的胳膊,一脸担忧地看着我: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跟世子说话?快给世子道歉!今日在殿上,定是你误会了世子,他不是那样的人!她一边说,一边朝我疯狂使眼色。道歉?
让我给这根烂黄瓜道歉?她脑子被门夹了?还有,她挤眉弄眼的是什么意思?哦,想让我顾全大局,别把顾晏的丑事都抖落出来,免得影响了她的世子妃之位。想得美!
顾晏听到沈清的话,气焰更加嚣张起来。听到了吗?沈念,立刻给我道歉!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他威胁道。旧情?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指的是你一边与我谈婚论嫁,一边在外面养着一窝外室的情分?还是你与我姐姐苟且,反过来逼我退婚的情分?我的声音不大,但周围已经有看热闹的百姓围了过来。
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顾晏和沈清的身上。顾晏的理智彻底崩断了。贱人!
你找死!他怒吼一声,扬起手就朝我的脸扇了过来。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然而,预想中的巴掌并未落下。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如铁钳一般,死死攥住了顾晏的手腕。
是萧珏。他不知何时下了马车,正冷冷地站在我身前,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护住。顾世子,他缓缓开口,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想动本王的王妃,你问过本王了吗?
他手腕微微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顾晏杀猪般的惨叫。顾晏的手腕,竟被他生生折断了!沈清吓得尖叫一声,瘫软在地。周围的百姓也吓得连连后退。
萧珏却像没事人一样,甩开顾晏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然后将帕子扔在地上,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本王的王以及本王的王妃,他环视四周,目光冰冷如刀,都不是你们可以随意议论和欺辱的。再有下次,断的,就不是手腕这么简单了。说完,他拉起我的手,转身就走。上车。我被他塞回马车,直到马车缓缓开动,还处在震惊之中。卧槽,太帅了!男友力爆棚啊!
这还是那个一言不合就虐杀下人的活阎王吗?这简直是护妻狂魔啊!爱了爱了!
正在闭目养神的萧珏,身体猛地一颤,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他猛地睁开眼,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闭嘴!我:?我没说话啊。回到王府,萧珏一言不发地把我丢在主院,自己则转身去了书房。我乐得清静,吩咐下人准备热水,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等我换上家常的便服,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福伯端着晚膳进来,菜色很简单,两菜一汤,但都是我爱吃的。王妃,这些都是王爷特意吩咐厨房为您准备的。
福伯笑得一脸菊花开。我有些意外。哟,还挺贴心。
看来今天在大街上那句‘爱了爱了’没白说啊。不过子时快到了,他今晚不会又在书房待一夜吧?那可不行,万一变身的时候被哪个不长眼的下人撞见,那乐子可就大了。咳咳!福伯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被口水呛到了。他放下食盒,神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王妃,王爷他……今晚歇在您这儿。我的心猛地一跳。
歇在我这儿?这意味着,我今晚要亲眼见证,战神王爷变大猫的奇迹时刻了?
我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和好奇,装作平静地点了点头:知道了。入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终于,在子时将至的时候,房门被推开,萧珏走了进来。他已经沐浴过,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寝衣,墨发披散,许是没戴面具的缘故,他周身那股骇人的戾气都消散了不少,只剩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他没看我,径直走到软榻边,准备躺下。王爷。我鼓起勇气叫住他。他脚步一顿,回头看我,眼神带着询问。那个……我指了指身旁空出来的大半个床铺,软榻太硬了,睡着不舒服,王爷还是上床来睡吧。快上来快上来!我给你留了这么大位置呢!
等下你好变身!我保证不乱动,就静静地看着你!萧珏的脸,瞬间黑了。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是要在我身上戳出两个洞来。不必。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然后几乎是逃一般地在软榻上躺下,用背对着我。我撇了撇嘴,有些失望。真是不解风情。
算了,反正软榻离得也不远,不影响我近距离观察。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子时已到。
我竖起耳朵,紧紧盯着软榻上那个背影。然而,一刻钟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萧珏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别说变猫了,连根毛都没变出来。怎么回事?
难道是我的重生,把他的病给蝴蝶没了?还是说……书里写的是假的?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异变陡生!萧珏的身体突然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痛苦的闷哼,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折磨。我心中一惊,连忙下床。
王爷!你怎么了?我跑到软榻边,只见他浑身都被冷汗浸湿,双手死死地攥着床单,手背青筋虬结。他猛地抬起头,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再次翻涌起骇人的血色,比新婚之夜时更加狂暴,更加骇人!他失去了理智!滚!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一把将我推开。我被他推得一个趔趄,重重地撞在桌角上,腰间传来一阵剧痛。糟了!书里写过,离魂症发作时,若不能顺利化形,积压在体内的戾气就会彻底爆发,让他变成一个只知杀戮的疯子!今晚,他没有变成猫!
5.吼——萧珏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他猩红的眼睛死死锁定了我,仿佛我是他的猎物。他一步步朝我逼近,周身散发出的杀气,比战场上的修罗还要恐怖。
我疼得冷汗直流,扶着桌子,想要站起来,却动弹不得。完犊子了,这下真的要BE了。
说好的黏人大猫咪呢?怎么变成狂暴大魔王了?这跟书里写的不一样啊!
难道是因为我让他上床睡,刺激到他了?萧珏逼近的脚步,猛地一顿。他猩红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挣扎和困惑。但那股狂暴的杀意很快又占据了上风。他伸出手,五指成爪,朝我的脖子抓了过来。我绝望地闭上了眼。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黑影从窗外闪入,快如鬼魅,一掌劈在萧珏的后颈。萧珏高大的身躯晃了晃,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我惊魂未定地睁开眼,看到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人站在我面前。他身形颀长,脸上也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沉静的眼。属下惊鸿,救驾来迟,请王妃恕罪。他单膝跪地,声音清冷。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萧珏的暗卫。我松了口气,扶着腰,龇牙咧嘴地站起来:快,快把他扶到床上去。惊鸿点点头,扛起萧珏,轻松地将他放在了床上。
我一瘸一拐地走过去,看着昏迷不醒的萧珏,眉头紧锁。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他没有变成猫?离魂症发作的痛苦会一次比一次严重,再这样下去,他早晚会死的。
我伸手探上他的脉搏,脉象紊乱狂躁,如脱缰的野马。这确实是离魂之症的脉象,但似乎……还夹杂着别的东西。我仔细地探查着,脑中飞速运转。这脉象……除了离魂症,还有一丝中毒的迹象。毒性很弱,隐藏得极深,若非离魂症发作,引动气血,根本察觉不出来。这毒的作用不是致命,而是……阻碍。它在阻碍萧珏的魂魄离体化形!
我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有人在害他!这个人不想让他死得太快,而是想让他一次又一次地承受离魂之苦,最终被活活折磨疯,折磨死!好恶毒的心思!
王妃,王爷他……惊鸿见我脸色不对,担忧地开口。他中毒了。我沉声道。
惊鸿浑身一震:中毒?不可能!王爷的饮食都有专人试毒,绝不可能……
不是入口的毒。我打断他,是熏香。我看向角落里那尊造型古朴的博山炉,里面正燃着安神香。去,把这香炉里的香灰,拿去给府医查验。我冷冷地吩咐道。
这‘断魂香’无色无味,混在任何香料里都难以察觉。下毒之人真是煞费苦心。会是谁呢?
后宅之中,能接触到王爷寝殿熏香的,只有那么几个人。福伯?还是负责熏香的那个小丫鬟?
惊鸿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取了香灰,转身消失在夜色中。我看着床上依旧昏迷的萧珏,他俊朗的眉峰紧紧蹙着,即使在昏迷中,也透着一股不安和痛苦。我叹了口气,拧了块热毛巾,轻轻擦拭着他额上的冷汗。他的皮肤很烫,像火烧一样。
真是个可怜的家伙。爹不疼娘不爱,从小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好不容易挣了个战神的名号,还要被人这么算计。连变个猫都变不安生。我擦拭的动作很轻,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怜惜。就在这时,床上的人,眼睫毛突然颤了颤。
他缓缓睁开了眼。那双漆黑的眼眸,已经褪去了猩红,恢复了清明,只是里面盛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看着我拿着毛巾,停在他脸颊上方的手。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讪讪地收回手:你醒了?他没有回答,只是撑着身子,慢慢坐了起来。你……他看着我,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得厉害,都知道了?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他知道了,我知道他能听见我的心声。我点点头,索性破罐子破摔:嗯,差不多吧。
空气再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他看着我,我看着他。良久,他突然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自嘲,一丝无奈,还有一丝如释重负。原来,是这样。他轻声说。
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是知道了我能看穿一切,还是知道了自己被人下毒。你……
他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你真的,能治好我?6.面对萧珏那双充满期盼的眼,我犹豫了。书里,我这个角色在新婚之夜就被虐杀了,根本没有机会给他治病。
关于离魂症的解法,也只是寥寥几笔带过,说需要一味极其罕见的药材——引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