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和初恋旧情复燃,我直接离婚(邬薇靳砚)免费阅读_完结热门小说老公和初恋旧情复燃,我直接离婚(邬薇靳砚)
靳砚在同学会上玩“心跳盲盒”,抽到“亲吻初恋三分钟”。灯光暧昧,他毫不犹豫吻上林晚的唇。我站在暗处,手机录下全程。“脏了的东西就该烧掉。
”我删掉所有恩爱照片。靳砚回家时,我笑着递上离婚协议:“签了它,你还能体面点。
”他暴怒撕碎协议:“邬薇你发什么疯?”我点开视频,他脸色煞白。“游戏才刚开始,”我晃着U盘,“你猜,你那些见不得光的账目,够判几年?”第一章靳砚扯松领带。
动作有点大。金属领带夹磕在玄关柜上,“咔哒”一声脆响。邬薇没抬头。
她坐在客厅沙发里,膝盖上摊着本厚厚的建筑图册。指尖压着书页边缘,很稳。灯光是冷的,落在她侧脸,没什么表情。“晚上同学会。”靳砚的声音有点干,像砂纸磨过木头。
他弯腰换鞋,昂贵的皮鞋被随意踢开。“老周他们组的局,推不掉。”“嗯。
”邬薇翻过一页。纸张摩擦的声音很轻。靳砚走过来,带起一阵风,混着须后水的冷冽味道。
他俯身,想碰她的头发。邬薇偏了下头。靳砚的手停在半空。空气凝滞了一瞬。“早点回。
”邬薇终于抬眼,目光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明天上午,和‘宏远’的会,别迟到。
”靳砚扯了扯嘴角,笑意没到眼底。“知道。走了。”门关上。隔绝了外面渐沉的暮色。
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邬薇合上图册。封面硬挺的棱角硌着掌心。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城市灯火次第亮起,像一片流动的星河。她看着靳砚那辆黑色的车汇入车流,尾灯一闪,消失在拐角。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推送新闻。她没看。只是静静站着。玻璃映出她的影子,清晰,又遥远。七年。像水一样流过去。无声无息。带走了什么,又留下了什么?她不知道。
指尖在冰凉的玻璃上划过,留下一道模糊的痕。第二章“金樽”顶层的包厢,喧嚣震耳。
水晶吊灯的光砸下来,晃得人眼花。空气里塞满了烟味、酒气、昂贵的香水味,还有久别重逢的、刻意拔高的笑声。靳砚陷在宽大的丝绒沙发里,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
他脸上带着笑,那种在生意场上无往不利的、游刃有余的笑。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冰块撞击杯壁,叮当作响。“靳总!靳总来了!”有人眼尖,立刻起哄,“迟到了啊!
罚三杯!”“对!罚三杯!”“必须的!”靳砚笑着,没推辞。仰头,喉结滚动,三杯烈酒干脆利落地下了肚。引来一片叫好。“靳哥还是这么爽快!
”一个微胖的男人拍着靳砚的肩膀,是当年的班长周强。他脸上泛着红光,眼神兴奋地扫过全场,“人都齐了!老规矩,先热场子!玩点刺激的!”“玩什么?
”有人问。周强嘿嘿一笑,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扎着彩带的黑色丝绒盒子,晃了晃。
“‘心跳盲盒’!够不够劲?”“哇哦——!”“周胖子你行啊!”“怎么玩?快说!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被点燃,酒精和荷尔蒙的味道更浓了。“简单!
”周强把盒子往中间的大理石茶几上一放,“里面全是纸条!写着任务!抽到啥,做啥!
玩不起的,现在出去还来得及!”“谁玩不起?”“抽!赶紧的!”“靳哥,你先来一个?
”周强把盒子推到靳砚面前,挤眉弄眼,“给兄弟们打个样?”靳砚靠在沙发里,长腿交叠,姿态放松。他扫了一眼那个黑盒子,又抬眼看了看周围一张张兴奋、期待、等着看热闹的脸。
灯光落在他眼底,像跳动的火焰。他嘴角勾起,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野性。“行啊。
”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嘈杂,“玩就玩。”他伸手,修长的手指探进丝绒盒口,随意地夹出一张折叠的纸条。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手上。周强一把抢过纸条,展开,大声念出来,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抽到——‘亲吻你的初恋三分钟’!”“哇——!!!
”“卧槽!劲爆!”“谁?靳哥初恋是谁?”“还能有谁?林晚啊!”“林晚!林晚呢?
”人群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瞬间炸开。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角落。林晚坐在那里。
她今天穿了一条水蓝色的连衣裙,衬得皮肤很白。长发微卷,垂在肩头。灯光下,她微微低着头,脸颊似乎有些泛红。听到自己的名字,她抬起眼,目光怯怯的,像受惊的小鹿,飞快地瞟了一眼靳砚的方向,又迅速垂下。那一眼,欲说还休。
靳砚捏着酒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冰块在杯底发出细微的碎裂声。“靳哥!
上啊!”周强推了他一把,满脸促狭,“规矩!不能耍赖!”“就是!三分钟!一秒不能少!
”“亲一个!亲一个!”起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几乎要掀翻屋顶。
音乐声、口哨声、拍桌子的声音混在一起,震得人耳膜发疼。靳砚没动。他盯着林晚。
林晚也看着他,那双眼睛里,水光潋滟,有紧张,有羞涩,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时间仿佛被拉长。周围的喧嚣成了模糊的背景音。靳砚忽然笑了。那笑容有点陌生,带着点被酒精和气氛点燃的、不管不顾的邪气。他放下酒杯,站起身。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他一步步走向角落里的林晚。林晚看着他走近,身体微微绷紧,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角。
靳砚在她面前站定。包厢顶上的旋转彩球灯,投下变幻的光斑,在他们身上流转。
暧昧的光线切割着空间。他俯下身。一只手撑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另一只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动作不算温柔。林晚被迫仰起脸,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像脆弱的蝶翼。
靳砚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他低下头。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堵住了她微张的、柔软的唇。“呜——!!!”“靳哥牛逼!”“计时!快计时!
”口哨和尖叫几乎要冲破天花板。手机镜头纷纷对准了这香艳的一幕。灯光迷离。音乐躁动。
空气滚烫。没人注意到,包厢厚重丝绒窗帘的缝隙后面,一道冰冷的视线。一部手机,镜头稳定地对准了那对忘情拥吻的男女。屏幕的光,映亮了一双眼睛。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
第三章引擎的轰鸣由远及近,最终在车库门口熄灭。沉重的脚步声踏在光洁的地砖上,带着夜深的疲惫和一丝未散的酒意。钥匙串哗啦作响,门锁被拧开。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角落的落地灯。昏黄的光晕,勉强勾勒出家具的轮廓。靳砚推门进来,扯掉领带,随手扔在玄关柜上。他松了松领口,呼出一口带着酒气的浊气。目光扫过客厅,落在沙发里那个安静的身影上。邬薇坐在那里。背对着他。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
“还没睡?”靳砚的声音有点沙哑,带着点敷衍的意味。他踢掉皮鞋,赤脚踩在地板上,朝沙发走去。“不是让你别等。”邬薇没回头。她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平板电脑。
屏幕亮着,幽幽的光映着她的脸。靳砚走近,才看清屏幕上的画面。是视频。暂停的画面。
画面里,灯光暧昧迷离。他俯着身,一只手霸道地抬着林晚的下巴,另一只手撑在沙发靠背上。他的唇,正用力地、忘情地压在林晚的唇上。林晚闭着眼,脸颊泛红,身体微微后仰,一副予取予求的姿态。角度清晰。
连他当时眼底那点被酒精点燃的、近乎掠夺的光芒,都拍得一清二楚。
靳砚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酒意瞬间蒸发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和一种被扒光了示众的难堪。
“你……”他喉咙发紧,像被砂纸磨过,只挤出一个干涩的音节。
他死死盯着那个暂停的画面,又猛地抬头看向邬薇的背影。“你跟踪我?”邬薇终于动了。
她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靳砚预想中的愤怒、崩溃,或者歇斯底里。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平静得让人心头发毛。她甚至微微歪了下头,像是在打量一件什么有趣的东西,目光落在靳砚脸上,又缓缓移向他刚刚吻过别人的唇。
那目光,像冰冷的刀锋刮过。靳砚下意识地抿紧了唇。“拍得清楚吗?”邬薇开口了。
声音很轻,很平,没有任何起伏。她拿起平板,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视频开始播放。
没有声音。只有画面。他吻着林晚。三分钟。漫长而清晰的三分钟。每一个角度,每一次唇瓣的厮磨,林晚微微颤抖的睫毛,他闭眼时投入的神情……都被无声地放大,摊开在这片死寂的客厅里。像一场无声的凌迟。靳砚的脸色由红转白,最后变成一种难看的铁青。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一股被彻底看穿、被钉在耻辱柱上的暴怒猛地冲垮了理智。“邬薇!”他低吼一声,像被激怒的困兽,一步跨到茶几前,伸手就要去抢那个平板。“你他妈有病!删了它!
”邬薇的动作比他更快。她只是轻轻一抬手,避开了他抓过来的手。指尖在屏幕上一划。
视频消失了。桌面干干净净。靳砚的手抓了个空,僵在半空。“删了?”他喘着粗气,眼神凶狠地瞪着邬薇,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劫后余生的侥幸。邬薇看着他,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不是一个笑。更像是一种冰冷的嘲弄。“备份了。
”她淡淡地说。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三块巨石砸在靳砚心上。“很多份。
”靳砚的瞳孔骤然收缩。那点侥幸被彻底碾碎,只剩下冰冷的恐惧和更深的暴怒。
“你想干什么?”他声音嘶哑,带着威胁,“邬薇,我警告你,别发疯!”“发疯?
”邬薇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她站起身,动作不疾不徐。
她比靳砚矮一些,但此刻平静的目光,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她没再看靳砚,而是走向客厅另一侧。那里立着一个巨大的、嵌入墙体的展示柜。里面没有古董,没有名酒。
只有照片。很多照片。从他们青涩的大学时代,到后来创业的艰辛,再到公司上市的风光,还有世界各地旅行的合影……一张张,嵌在精致的相框里,记录着他们共同走过的七年时光。
每一张照片上,他们都笑着。靳砚搂着她,或者她依偎着靳砚。眼神明亮,笑容灿烂,仿佛拥有全世界。那是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爱情证据”。邬薇站在柜子前,静静地看着。
靳砚也看着那些照片,心头莫名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
“邬薇……”他声音里的暴怒褪去,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邬薇伸出手。没有犹豫。
指尖触碰到最中间、最大的一张照片。那是他们在马尔代夫的海边,夕阳下,靳砚抱着她旋转,她笑得像个孩子。“啪嗒。”相框的卡扣被打开。邬薇抽出那张照片。
她低头看着照片上靳砚灿烂的笑脸,看了几秒。然后,她双手捏住照片的两端。用力。
“嘶啦——!”清脆的撕裂声,在死寂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照片上靳砚的笑脸,被硬生生撕成了两半。靳砚浑身一震,像是被那声音烫了一下。邬薇的动作没有停。
她面无表情,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一张,又一张。那些凝固着笑容和幸福的瞬间,在她手中发出“嘶啦”、“嘶啦”的哀鸣,变成一堆毫无意义的碎片。她撕得很慢。很仔细。
确保每一张照片上靳砚的脸,都被彻底撕碎。碎片像雪片一样,纷纷扬扬地落在光洁的地板上。靳砚站在原地,手脚冰凉。他看着那些碎片,看着邬薇冰冷而专注的侧脸,一种巨大的、从未有过的恐慌攫住了他。他想冲上去阻止,身体却像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邬薇撕完了最后一张照片。她弯下腰,把地上所有的碎片,连同那些空了的相框,一起拢起来。动作平静得像在收拾垃圾。
她抱着那一大堆“垃圾”,走向厨房。靳砚下意识地跟了过去。厨房里很干净。
不锈钢的灶台反射着冷光。邬薇打开嵌在岛台里的超大号双开门冰箱。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几瓶水。她看也没看,把怀里所有的照片碎片和相框,一股脑地塞了进去。然后,“砰”地一声。冰箱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里面那堆狼藉的“过去”。她转过身,背靠着冰冷的冰箱门,看向站在厨房门口的靳砚。她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更冷了,像淬了冰的寒潭。“脏了的东西,”她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砸在靳砚的耳膜上,“就该冻起来。”“或者,”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旁边锃亮的燃气灶开关,嘴角那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烧掉。”靳砚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第四章冰箱压缩机启动的嗡鸣声,在死寂的厨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像某种不祥的倒计时。靳砚靠着冰冷的门框,后背的衬衫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他看着邬薇。她站在冰箱前,背脊挺直,像一柄出鞘的、寒光凛冽的剑。
厨房顶灯惨白的光线打下来,给她周身镀上一层冰冷的釉质。那双眼睛,深不见底,里面翻涌着他完全陌生的东西——不是恨,不是怨,而是一种彻底的、冰冷的、毁灭性的决绝。他第一次,真正感到了恐惧。不是怕她闹,怕她哭,怕她去找林晚撕扯。是怕她此刻的平静。这平静比任何歇斯底里都可怕。
“薇薇……”他喉咙干得发疼,试图找回一点过去的亲昵,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你听我解释……那只是个游戏……喝多了……我……”“解释?”邬薇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像冰锥,轻易刺破了他苍白的辩解。“解释你吻她的时候,很投入?解释那三分钟,你忘了自己姓什么?”她往前走了一步。高跟鞋踩在光洁的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哒”声。
像敲在靳砚紧绷的神经上。“还是解释,”她又逼近一步,目光锐利地钉在他脸上,“你看着她的眼神,像七年前一样,恨不得把她吞下去?”靳砚被她逼得后退一步,脊背重重撞在门框上,闷痛。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邬薇的眼神太利,把他所有想好的、没想好的借口,都钉死在了喉咙里。“靳砚,”邬薇停在他面前一步之遥,微微仰头看着他。距离很近,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熟悉的冷香,此刻却只让他感到窒息。
“我们认识多久了?”她没等他回答,也不需要他回答。“七年零三个月。”她自问自答,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我了解你,比了解我自己还多。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她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冰冷而讥诮。“所以,别用‘游戏’、‘喝多’这种蠢话来侮辱我,更别侮辱你自己。”靳砚的脸色灰败下去。
最后一点侥幸也被碾得粉碎。他垂下眼,不敢再看她那双洞穿一切的眼睛。“你想怎么样?
”他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认命般的颓然,“要钱?要股份?还是……”他艰难地吐出那个词,“离婚?”邬薇没说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几秒钟的沉默,压得靳砚几乎喘不过气。然后,邬薇转身。她走向客厅的沙发。她的包,一个线条利落的黑色手袋,就放在那里。靳砚的目光追随着她,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拿出备份的视频?还是……更可怕的东西?
邬薇从包里拿出一个薄薄的、硬质的文件袋。不是U盘。靳砚的心,稍稍落回一点,随即又被更大的不安攫住。邬薇拿着文件袋,走回他面前。“拿着。”她把文件袋递过来。
靳砚没动。他盯着那个牛皮纸袋,像盯着一条毒蛇。“拿着。”邬薇的声音冷了一度,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靳砚的手指僵硬地抬起,接了过来。很轻。里面似乎只有几张纸。
“打开。”邬薇说。靳砚的手指有些颤抖,笨拙地拆开文件袋的封口线。
里面滑出几页打印好的A4纸。最上面一行加粗的黑体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他的眼底——离婚协议书。下面,是密密麻麻的条款。财产分割,股权分配,债权债务……条理清晰,冷酷无情。在“男方”签名栏那里,是刺眼的空白。
而在“女方”签名栏,已经签好了一个名字。邬薇。字迹是他熟悉的,清瘦有力,带着她一贯的决断。墨迹很新,显然是刚签不久。靳砚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捏着那几页薄薄的纸,却感觉重逾千斤,几乎要拿不住。他猛地抬头,看向邬薇,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愤怒,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慌。“你……你早就准备好了?
”他声音发颤,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感。从同学会到现在,才几个小时?
她怎么可能……“签了它。”邬薇无视他的问题,声音平静无波,像是在处理一份普通的商务文件。“签了它,你还能体面点。”“体面?
”靳砚像是被这个词狠狠刺了一下,积压的怒火和难堪瞬间冲垮了理智。他猛地扬起手,将那几页离婚协议狠狠摔在地上!“邬薇你他妈发什么疯!”他低吼着,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眼睛赤红,“就为了一个破游戏?一个吻?你就要离婚?
你至于吗?!”白色的纸张散落一地,像被撕碎的蝴蝶翅膀。邬薇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狼藉的协议。然后,她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落在靳砚因暴怒而扭曲的脸上。
那平静,比任何咆哮都更有力量。“破游戏?”她轻轻重复,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弧度。“靳砚,你是不是忘了,我手里有什么?
”靳砚的咆哮戛然而止。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他死死盯着邬薇,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想起了那个视频。那个清晰得纤毫毕现的、他吻着林晚的视频。还有她说的……备份。
很多份。邬薇看着他骤变的脸色,看着他眼中无法掩饰的恐惧,缓缓地,从手袋的夹层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银色的U盘。她捏着U盘,在靳砚眼前,轻轻晃了晃。金属外壳在灯光下,反射出一点冰冷刺目的光。“游戏才刚开始呢,靳总。”邬薇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残忍,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进靳砚最脆弱的神经。
“你猜,除了这个‘破游戏’,你那些藏在‘宏远’项目里,见不得光的账目……”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靳砚瞬间瞪大的、充满惊骇和绝望的眼睛。
“……够判几年?”第五章U盘冰冷的金属棱角,硌着邬薇的指尖。
靳砚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惨白得像一张被揉皱又摊开的纸。
他死死盯着那个小小的银色物件,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放大,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刚才的暴怒和虚张声势,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彻底击得粉碎。
“你……你……”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破旧的风箱,却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比看到那个吻的视频时强烈百倍。那是他真正的命门!
他以为藏得天衣无缝的命门!邬薇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她收回U盘,随手放回手袋。动作随意得像放回一支口红。“签了协议。”她再次开口,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门口。
带上你的身份证,户口本。”她不再看他,弯腰,从地上散落的离婚协议中,精准地捡起需要他签字的那一页。纸张被摔得有些皱,她用手指仔细地抚平,然后,连同那支她早就准备好的、笔帽上镶着一颗冷硬黑钻的签字笔,一起递到靳砚面前。“签。
”一个字。像法官落下的法槌。靳砚的目光从U盘移开,落在眼前这页纸和这支笔上。
那支笔,是他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价值不菲。他曾握着她的手,笑着说:“签大单子的时候用,配你。”现在,这支笔,要用来签他们的离婚协议。
巨大的讽刺感像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冰凉。他接过那页纸,接过那支笔。笔身沉甸甸的,像有千斤重。“薇薇……”他抬起头,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声音带着绝望的哀求,“我们……我们七年……不能这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喝多了,我鬼迷心窍!我发誓,我跟林晚什么都没发生!就那一次!就那一个吻!
我……”“签。”邬薇打断他。眼神像淬了冰的刀锋,没有丝毫动摇。“或者,我现在就把U盘里的东西,发给你亲爱的林晚,还有你那些等着看你笑话的老同学?
让他们也欣赏欣赏,靳总除了吻技不错,做假账的本事,也是一流?”靳砚浑身一颤,最后一点力气仿佛被抽干。他看着邬薇冰冷的眼睛,知道任何哀求、辩解、甚至下跪,在这个女人面前,都已经毫无意义。
她不再是那个会为他熬夜煮醒酒汤、会在他失意时默默支持他的邬薇了。她现在是复仇者。
而他,是她的猎物。他认命般地低下头,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他拧开笔帽,昂贵的笔尖悬在“男方”签名栏那刺眼的空白处。笔尖落下。黑色的墨水在纸上洇开。
他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靳砚。两个字,写得歪歪扭扭,失去了往日的潇洒凌厉,透着一股穷途末路的狼狈。最后一笔落下,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手一松,那支镶钻的笔“啪嗒”一声掉在光洁的地砖上,滚了几圈,停在邬薇脚边。邬薇弯腰,捡起那页签好字的协议。她仔细看了看那个签名,确认无误。然后,她小心地将它折好,放回文件袋里。整个过程,安静,利落,没有再看靳砚一眼。“明早十点。”她拿着文件袋,转身走向卧室,声音清晰地传来,“别迟到。”卧室门被轻轻关上。“咔哒。”落锁的声音。
像一道无形的闸门,彻底隔开了两个世界。客厅里,只剩下靳砚一个人。
他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泥塑,僵立在原地。脚下,是散落的其他几页离婚协议,还有那支孤零零躺在地上的、价值不菲的笔。冰箱压缩机还在嗡嗡作响。那里面,冻着他被撕碎的“过去”。而那个U盘里,藏着他可能被彻底毁灭的“未来”。
巨大的恐惧和冰冷的绝望,像无数只冰冷的手,从四面八方伸过来,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缓缓地、缓缓地蹲下身,双手抱住头,喉咙里发出压抑的、野兽般的呜咽。完了。一切都完了。第二天,上午九点五十分。
深秋的阳光带着一种虚假的暖意,透过高大的玻璃幕墙,落在“宏远资本”顶层总裁办公室光可鉴人的地板上。靳砚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
他换了一身崭新的、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头发精心打理过,下巴刮得干干净净。
除了眼底深处无法掩饰的疲惫和血丝,他看起来依旧是那个意气风发、掌控一切的商业精英。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身昂贵的行头下,是怎样一颗被恐惧和焦虑啃噬得千疮百孔的心。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昨晚,不去想那个U盘,不去想十点钟的民政局。他需要集中精力,应付眼前这场至关重要的会议。“宏远”项目,是他公司今年最大的一笔投资,也是他个人履历上最亮眼的一笔。前期投入巨大,不容有失。今天,是和项目核心团队敲定最终资金流向和几个关键合同细节的日子。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助理带着几个人鱼贯而入。为首的是项目负责人张经理,一个精明干练的中年男人,后面跟着财务总监、法务顾问,还有两个核心技术人员。“靳总。
”张经理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笑容,拉开靳砚对面的椅子坐下。其他人也依次落座。
靳砚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众人,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有力:“开始吧。张经理,先说说资金调度的情况。”“好的,靳总。”张经理打开面前的文件夹,推了推眼镜,